第一章 雜役弟子山風如刀，刮得人臉生疼。許沉咬緊牙關，肩上的扁擔深深勒進皮肉。
兩桶山泉水隨著他踉蹌的步伐不斷晃動，濺出的水花打濕了早已破爛不堪的草鞋。
腳踝上的鐵鐐磨出了血，每走一步都在石階上留下淡淡的紅痕。"廢物就是廢物，
連桶水都挑不穩！"鞭子破空聲驟然響起，許沉后背頓時皮開肉綻。他悶哼一聲，
雙腿一軟跪倒在石階上，兩桶水"嘩啦"一聲全灑了。冰冷的水流順著石階往下淌，
在晨光中泛著血色——那是從他傷口滲出的血。"趙師兄恕罪，我這就重新去打。
"許沉聲音嘶啞，三天沒喝過水的喉嚨像塞了把沙子。
趙志誠——這個練氣三層的監工弟子冷笑一聲，
抬腳踩住許沉想要撐起的手："午時前要澆完靈田，現在全被你耽誤了。"他俯下身，
壓低聲音："知道懲罰是什么吧？"許沉瞳孔驟縮。他當然記得上個月有個雜役打翻靈水，
被吊在山門前整整三天。那人放下來時，雙手已經廢了。"我...我可以連夜干活補上。
"許沉聲音發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但他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
憤怒是最無用的情緒。趙志誠突然松開腳，咧嘴一笑："給你個機會。聽說你識字？
"許沉一愣，謹慎地點點頭。他父親曾是鎮上唯一的獵戶，年輕時在城里做過賬房先生，
教過他認字。"今晚來我住處，幫我抄錄一份功法。"趙志誠壓低聲音，"做得好，
不僅免你責罰，還賞你半塊靈石。"許沉心頭一跳。靈石！那是修真界的硬通貨，
雜役弟子一年也未必能摸到一塊。但他隨即警覺——趙志誠怎會如此好心？"多謝師兄厚愛，
只是師弟字跡粗陋...""少廢話！"趙志誠一腳踹在他肩上，"戌時不到，
你就等著被逐出門墻吧！"望著趙志誠離去的背影，許沉慢慢爬起來，
拍了拍沾滿塵土和血跡的粗布衣。他知道，所謂抄錄功法，多半是見不得光的勾當。
但現在的他，沒有拒絕的資格。重新打滿兩桶水，許沉繼續向山上攀登。轉過一道山崖時，
幾道流光從頭頂掠過，他抬頭望去——三名內門弟子腳踏飛劍，白衣飄飄，
正談笑風生地飛向主峰。其中一人似乎察覺到了視線，低頭瞥了一眼。那是怎樣的一眼啊！
就像人類看著腳下的螞蟻，連輕蔑都懶得施舍，純粹的無視。許沉收回目光，繼續低頭趕路。
三年前被檢測出五靈根時，他也曾幻想過御劍飛行的逍遙。如今那點幻想，
早被現實碾得粉碎。"許沉！快些！靈田都快干裂了！"藥園方向傳來催促聲。"來了！
"許沉加快腳步，鐵鐐在石階上拖出刺耳的聲響。這鐐銬是給犯錯的雜役戴的，重達二十斤，
他已經被迫戴了半個月。藥園里，十幾個雜役弟子正忙著澆水施肥。見許沉姍姍來遲，
負責藥園的馬師兄臉色陰沉："怎么才來？靈紋草都快蔫了！"許沉沉默地開始干活。
靈田分成若干區塊，每塊種植的靈藥需要不同配比的靈水。這項工作看似簡單，
實則極為考驗耐心和記憶力——澆錯一次，可能毀掉價值數百靈藥的靈植。
"聽說今天是三年期滿的日子？"一個瘦小的雜役湊過來低聲道。他叫王二，
和許沉同期入門。許沉手上動作不停，輕輕點頭。青霄門規矩，
雜役弟子若三年內不能引氣入體，就要被逐出門墻。今天，正是他們這批雜役的大限之日。
"我聽說..."王二聲音更低了，"趙志誠在找人試藥，
成功的話能留在門內..."許沉猛地轉頭："什么藥？""好像是...蝕骨丹。
"王二吞了吞口水，"能強行激發靈根，但據說十人里能活一個就不錯了。"許沉心頭一寒。
蝕骨丹是魔道丹藥，青霄門明令禁止。趙志誠竟敢...正說著，遠處傳來鐘聲——九響，
意味著掌門召集。"所有三年期滿的雜役弟子，速到問道峰集合！"一名執法弟子御劍而來，
聲音傳遍山腳。許沉放下水瓢，跟著人群向主峰走去。路過一處水洼時，
他瞥見自己的倒影——亂發如草，面色蠟黃，眼窩深陷，哪還有三年前那個山村少年的模樣？
問道峰廣場上，三十多名雜役弟子垂首站立。高臺上，掌門玄霄真人一襲紫金道袍，
面容模糊在靈光中，只透出令人窒息的威壓。"修仙之路，首重資質。
"玄霄真人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爾等無緣仙道，今日便下山去吧。
"一名雜役突然沖出隊列，跪地哭求："掌門開恩！再給弟子一個月，弟子一定能引氣入體！
"玄霄真人袖袍一揮，那名弟子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數丈，口吐鮮血。"修真界弱肉強食，
沒有那么多機會可給。"許沉站在人群中，拳頭在袖中攥緊。他不甘心！三年雜役，
他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其余時間不是干活就是研讀那本《青霄基礎引氣訣》。
即使被嘲笑是"癡心妄想的廢物"，他也從未放棄。就在執法弟子準備驅趕眾人時，
一道清冷女聲突然響起："慢著。"眾人回頭，只見一道白虹自天而降。虹光散去，
露出一位月白長裙的女子，眉目如畫卻冷若冰霜。她踏空而行，步步生蓮，轉眼已至臺上。
"是玉衡峰的蘇清玥師叔！"有弟子驚呼。蘇清玥向玄霄真人微微一禮："掌門師兄，
我近日煉制一爐'洗髓丹'，正缺試藥之人。不如讓這些弟子多留三日？
"玄霄真人略一沉吟："可。"許沉心頭狂跳。洗髓丹！那可是能改善體質的珍貴丹藥，
雖然試藥風險極大，但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解散后，許沉沒有回雜役處，
而是拖著鐵鐐向藏經閣走去。作為雜役弟子，他只能在最外層翻閱基礎典籍，
但這已是他三年來獲取知識的唯一途徑。"今日怎么有空來？
"看守藏經閣的墨老頭也不抬地問道。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總是醉醺醺的，
腰間永遠掛著個酒葫蘆。許沉恭敬行禮："墨老，弟子想再查查關于五靈根的記載。
"墨老渾濁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你這孩子，三年來查了不下百次。"他搖搖頭，
"五靈根修行艱難是修真界共識，何必執著？""弟子不甘心。"許沉聲音很輕，
卻透著金石般的堅定。墨老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
從柜臺下摸出一塊布滿灰塵的玉簡："拿著吧，這是老夫年輕時在一處古修士洞府所得，
反正無人問津，送你算了。"許沉大喜過望，再三拜謝后才小心接過玉簡。
回到自己那間漏風的草屋，他迫不及待地查看起來。
玉簡中記載的是一部名為《五行混元訣》的功法，
開篇便讓許沉心跳加速："世人皆道五靈根為廢根，殊不知五行俱全乃天地至理。
此訣專為五靈根者所創，以五行相生之道，化劣為優..."許沉如饑似渴地往下讀，
越看越是激動。按照功法所述，五靈根之所以難以修行，是因為五行靈氣入體后互相沖突。
而《五行混元訣》則講究五行平衡，同時吸納五種靈氣，在體內形成循環。"原來如此！
"許沉恍然大悟。普通功法只引導單一屬性靈氣，對五靈根者自然效果極差。
他當即按照功法所述，盤膝而坐，嘗試感應天地靈氣。這一次，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只專注某一種靈氣，而是敞開心扉，同時接納五種屬性的靈氣。
起初依舊毫無反應，但許沉不急不躁，保持著均勻的呼吸。漸漸地，
他感覺到周圍空氣中似乎有細微的波動，五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如涓涓細流，緩緩向他匯聚。
"這就是靈氣！"許沉心中狂喜，卻不敢有絲毫分心，
繼續按照功法引導這些靈氣在體內運行。不知過了多久，許沉睜開眼睛，
發現窗外已是繁星滿天。他感受著體內那一絲微弱的靈氣循環，雖然細小如發，
卻是實實在在的修行根基！"我成功了..."少年喃喃自語，眼眶發熱。三年堅持，
終于在這一刻得到回報。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許沉迅速將玉簡藏好，剛做完這些，
門就被粗暴地踢開。趙志誠陰沉的臉出現在門口："戌時已過，你竟敢爽約？
"第二章 無名古簡趙志誠的身影堵在門口，月光從他背后照進來，
在地上投下一道扭曲的黑影。許沉下意識按住藏在懷中的玉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師兄恕罪，師弟今日被掌門召見，耽誤了時辰。"許沉低著頭，
聲音里恰到好處地混入一絲惶恐。趙志誠冷笑一聲，跨入門檻。草屋本就不大，
他這一步幾乎貼到許沉面前。
許沉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硫磺味——那是火靈根修士特有的氣息。"你以為找到靠山了？
"趙志誠一把揪住許沉的衣領，"蘇清玥不過是需要試藥的炮灰，你還真當自己有機會翻身？
"許沉被提得腳尖離地，呼吸變得困難。但他沒有掙扎，
只是平靜地注視著趙志誠充血的眼睛："師兄明鑒，師弟不敢妄想。""不敢？
"趙志誠另一只手拍了拍許沉的臉頰，力道不重卻充滿羞辱，"那你懷里藏的是什么？
"許沉心頭一緊。趙志誠的手已經探向他胸前，粗糙的手指擦過粗布衣裳發出沙沙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七短一長，是門派緊急集合的信號。
趙志誠動作一頓，臉色微變："執法堂的召集令？"他松開許沉，
惡狠狠地警告："明日寅時，帶著你偷藏的東西來后山廢丹房。
若敢不來..."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轉身快步離去。許沉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從懷中取出玉簡，發現自己的手仍在微微顫抖。不是害怕，
而是憤怒——那種被逼到絕境卻無力反抗的憤怒。"力量..."許沉盯著玉簡，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需要力量。"他重新盤膝而坐，將玉簡貼在額頭。
這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逐字逐句地研讀《五行混元訣》。
玉簡后半部分記載了一種名為"五感通明術"的輔助法門，能在修煉時增強對靈氣的感知。
按照法門所述，許沉將那一絲微弱的靈力分別引導至五竅：目、耳、鼻、舌、身。每至一處，
相應的感官便敏銳數倍。當靈力最終回歸丹田時，
他眼前的世界已然不同——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光點，金色、綠色、藍色、紅色、黃色，
分別對應五行靈氣。它們原本雜亂無章地飄蕩，但當許沉運轉《五行混元訣》時，
這些光點開始有規律地向他匯聚。許沉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靈氣。五種屬性的靈氣入體后，
不再像從前那樣互相沖突，而是沿著特定經脈流轉，形成相生循環：金生水，水生木，
木生火，火生土，土又生金。每一次循環，靈氣就壯大一分。許沉全身毛孔舒張，
那種舒暢感勝過世間一切享受。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處境，甚至忘記了自我，
完全沉浸在修行的快意中。"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將許沉驚醒。他睜開眼，
發現窗外已是黎明時分，自己竟修煉了一整夜。更令他驚喜的是，
體內那縷靈氣比昨夜粗壯了數倍，如小溪般在經脈中潺潺流動。"許沉！死了嗎？快開門！
"是王二的聲音，透著驚慌。許沉收起玉簡，剛打開門，王二就跌了進來，
臉色慘白："出、出大事了！趙志誠死了！""什么？"許沉心頭一跳。
"昨夜執法堂突襲火灶房，抓了幾個偷煉禁丹的弟子。"王二壓低聲音，"趙志誠拒捕，
被執法長老一掌擊斃。他們在他住處搜出了...蝕骨丹的配方。"許沉背后滲出冷汗。
若昨夜他真去赴約，現在恐怕..."還有更可怕的，"王二吞了吞口水，
"聽說趙志誠背后有人指使，執法堂正在全門派搜查同黨。"許沉突然想到什么，
急忙摸向懷中玉簡："你剛才說...火灶房？""是啊，
誰能想到他們敢在廚房底下挖密室..."王二突然瞪大眼睛，"等等，
趙志誠是不是也找過你？"許沉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玉簡上。此刻細看，
才發現玉簡角落刻著一個極小的火焰紋章——與火灶房弟子袍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這玉簡...是趙志誠的？"許沉心跳加速。
但墨老明明說是從古修士洞府所得..."喂！你聽沒聽我說話？"王二急了，
"執法堂馬上要搜查雜役區了，任何可疑物品都會被沒收！"許沉猛地站起身。
他必須立刻去找墨老問清楚。藏經閣前，許沉卻撲了個空。守門弟子告知，
墨老昨夜被執法堂傳喚，至今未歸。更糟的是，
遠處已傳來嘈雜聲——搜查的隊伍正向雜役區推進。回到草屋，許沉急得團團轉。
玉簡若被搜出，他百口莫辯。忽然，他目光落在墻角的水缸上..."所有人到院中集合！
"隨著一聲厲喝，十余名執法弟子闖入雜役區。為首的男子面如刀削，
袖口三道金線顯示其筑基期的修為。"奉掌門令，搜查違禁物品。"男子冷冷掃視眾人，
"有私藏者現在交出，可從輕發落。"無人應答。男子一揮手，執法弟子立刻分散搜查。
許沉站在人群中，面色如常，后背卻已被冷汗浸透。不多時，
一名執法弟子從許沉的草屋走出，手里拿著...一本破舊的《青霄基礎引氣訣》。
"報告師兄，只找到這個。"筑基修士接過翻了翻，
嗤笑一聲扔回給許沉："五靈根也妄想修仙？"他轉向其他執法弟子，"有發現嗎？
"得到否定答復后，搜查隊伍轉向下一處。許沉長舒一口氣，
卻聽那筑基修士突然道："等等。"許沉的心跳幾乎停止。"你，"筑基修士指著許沉，
"伸手我看。"許沉伸出雙手。修士仔細檢查了他的指尖，又突然按在他丹田處。
一股灼熱的靈力粗暴地闖入經脈，許沉悶哼一聲，嘴角滲出血絲。"沒有煉丹痕跡。
"修士收回手，終于帶人離去。待人群散盡，許沉踉蹌著回到草屋，
從水缸底部撈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后，玉簡完好無損。他這才徹底癱坐在地，大口喘息。
原來，
危急關頭許沉想起《五行混元訣》中記載的"水隱術"——以水靈氣包裹物品可避神識探查。
他嘗試將剛修煉出的水靈力覆在玉簡上，沉入水中，竟真的瞞過了搜查。
"這玉簡...絕不簡單。"許沉摩挲著火焰紋章，心中疑云密布。但現在，
他至少保住了改變命運的機會。三日期滿，試藥的日子到了。玉衡峰試藥場上，
三十多名雜役弟子排成隊列。蘇清玥一襲白衣，在高臺上講解試藥風險。"洗髓丹藥性猛烈，
或有痛苦，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無人退出。對這些雜役弟子來說，這是最后的機會。
許沉領到丹藥后沒有立即服下，而是暗中運轉"五感通明術"。
丹藥在感知中呈現出復雜的靈氣結構，但其中混雜著一縷不和諧的陰寒氣息。"幽魂草？
"許沉心頭一凜。這是偏陰寒的藥材，不該出現在洗髓丹中。正猶豫間，
前面已經有人服下丹藥。慘叫聲隨即響起，那名弟子倒在地上痛苦翻滾，
皮膚下仿佛有蟲子在蠕動。"啊！我的丹田！"又一個弟子慘叫起來，七竅滲出鮮血。
場面頓時大亂。蘇清玥面色驟變，飛身而下檢查那些出現異常的弟子。許沉悄悄退后幾步，
將丹藥藏入袖中。他剛完成這個動作，就對上蘇清玥銳利的目光。"你為何不服藥？
"她瞬移般出現在許沉面前。許沉深吸一口氣，運轉《五行混元訣》，
掌心浮現出一縷五彩靈氣："回師叔，弟子昨夜已經成功引氣入體。"蘇清玥美眸微睜，
一把抓住許沉手腕。許沉只覺一股清冽靈力涌入經脈，轉瞬游走全身。
"五靈根竟然能引氣入體？"蘇清玥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你修的是什么功法？
"許沉心跳如鼓。墨老警告過功法不可輕易示人，但面對金丹修士，撒謊更是找死。
"弟子偶然得到一部無名功法，僥幸成功。"他謹慎回答。蘇清玥盯著他看了許久，
突然道："隨我來。"在玉衡峰大殿，蘇清玥詳細詢問了許沉修行的情況。
當得知他是靠五行平衡之法引氣時，這位向來清冷的金丹修士竟露出驚訝之色。
"能解決五靈根修行難題..."蘇清玥若有所思，"你且運轉功法給我看看。
"許沉依言而行，將體內靈力循環展示出來。蘇清玥觀察許久，
突然問道："可愿入我玉衡峰？"許沉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雖資質不佳，
但能自創蹊徑，可見悟性不凡。"蘇清玥語氣平淡，卻字字千金，"從今日起，
你便是我玉衡峰外門弟子。"許沉深深拜下，額頭觸地："弟子許沉，拜見師尊！
""我非你師。"蘇清玥側身不受全禮，"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修真之路漫長，能否走下去，
全看你自己。"離開大殿時，蘇清玥突然又道："你那功法不要輕易示人。
修真界...比你想象的更殘酷。"許沉鄭重點頭，心中卻涌起無限豪情。他終于，
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第三章 一鳴驚人玉衡峰外門弟子的青袍穿在身上，
輕得讓許沉有些不習慣。三年粗布麻衣，肩膀早已被扁擔磨出厚繭，
如今這柔軟的法衣反而讓他覺得陌生。"許師弟，這是你的身份玉牌和本月例錢。
"執事弟子將三塊下品靈石和一個小瓷瓶推過桌案，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蘇師叔特意交代，你暫住東廂丙字房。"許沉雙手接過。靈石入手微涼，
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瓷瓶里是三顆聚氣丹，對練氣期弟子修行大有裨益。
這些東西在昨日還是可望不可即的珍寶，今日卻成了每月固定的供給。"多謝師兄。
"許沉恭敬行禮。執事弟子冷哼一聲："別高興太早。外門弟子每月有考核，
連續三月不達標者，照樣貶回雜役。"他故意壓低聲音，"五靈根的廢物，
能撐過一個月就算奇跡。"許沉面色不變，只是將玉牌系在腰間。玉牌觸到身體的瞬間，
他感到一絲清涼氣息流入經脈——這是門派大陣在記錄他的氣息。
東廂丙字房比雜役草屋寬敞許多，有獨立的打坐石臺和一個小型防護陣法。許沉關上門，
立刻檢查了房間各個角落，確認沒有監視法術后，才從鞋底取出小心藏好的無名玉簡。
"終于可以安心修煉了。"他長舒一口氣，盤坐在石臺上。
《五行混元訣》在腦海中緩緩展開。這部功法共分九層，對應練氣到化神的各個階段。
許沉現在只能看到第一層內容，但已足夠他修煉至練氣圓滿。"五行均衡，
相生循環..."許沉閉目內視，體內那一縷五彩靈氣正沿著特定經脈緩緩流動。
與普通單靈根修士不同，他必須同時維持五種靈氣的平衡，
任何一系過強或過弱都會導致修行停滯。三個時辰后，許沉睜開眼睛，眉頭微皺。
修行速度比他預想的還要慢。按照這個進度，想要突破到練氣二層至少需要半年。
"必須想辦法加快修煉。"他摩挲著手中的三塊靈石，突然有了主意。
《五行混元訣》中提到，五靈根修士若能在五行均衡之地修煉，效果事半功倍。
許沉回憶著玉衡峰的地形，忽然想起后山有一處小山谷，那里五種屬性的靈草共生，
或許符合條件。說干就干。許沉將兩顆聚氣丹和一塊靈石藏在貼身處，
剩下的物資鎖在房內柜中——這是雜役生涯教給他的生存智慧，永遠要留后手。
后山霧氣繚繞，許沉小心避開幾處可能有妖獸出沒的區域。路上遇到幾個外門弟子，
對方看到他的五靈根資質后，都露出譏諷神色，倒也沒人刻意刁難。山谷比想象中更隱蔽，
入口被茂盛的青藤遮掩。許沉撥開藤蔓，一股混合著草木清香的靈氣撲面而來。谷內不大，
中央有個小水潭，
：金屬性的銳金草、木屬性的青靈木、水屬性的寒潭藻、火屬性的赤焰花、土屬性的沉巖菇。
"果然是五行均衡之地！"許沉驚喜萬分。他立刻按照功法所述，
將五塊靈石分別放置在五個方位——雖然只有一塊真靈石，但他用四塊普通石頭代替，
只在中央放置真靈石作為引子。簡易的五行陣成型瞬間，許沉感到周圍靈氣流動明顯加快。
五種屬性的靈氣從對應方位涌來，在水潭上方形成一個小小的靈氣漩渦。
許沉立刻盤坐在漩渦下方，運轉《五行混元訣》。這一次，靈氣入體的速度比平時快了數倍，
五種靈氣和諧交融，在經脈中形成完美的循環。當夕陽西斜時，許沉從入定中醒來，
眼中精光閃爍。僅僅一次修煉，他就感覺修為精進了不少，抵得上平日十日苦修！
"這陣法果然有效！"許沉欣喜若狂。但隨即想到一個問題——真正的靈石他每月只有三塊，
而一次陣法就要消耗五塊。就算用普通石頭代替，核心位置也必須用真靈石引導。
"得想辦法賺取更多靈石。"許沉摸著下巴思索。在修真界，
賺取靈石最快的方法無非幾種：完成門派任務、出售天材地寶、或者掌握一門修真技藝。
回程路上，許沉經過玉衡峰的丹房，濃郁的藥香讓他駐足。透過半開的窗戶，
他看到幾名弟子正在煉丹，其中一個手法生疏的弟子突然操作失誤，
丹爐"嘭"地冒出一股黑煙。"又廢了一爐材料！"那弟子懊惱地跺腳，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旁邊的年長弟子冷笑："煉丹本就不是人人都能學的。
沒有火靈根天賦，再練也是白費。"許沉心頭一動。他在雜役處照料過藥園，
對靈藥有些了解；而且《五行混元訣》賦予他獨特的靈氣感知能力，或許...次日清晨，
許沉來到丹房求見蘇清玥。"你想學煉丹？"蘇清玥秀眉微挑，"煉丹需要火靈根資質，
你五靈根雖然包含火靈根，但太過微弱。"許沉恭敬行禮："弟子明白困難，但愿意一試。
若師叔能給個機會，弟子感激不盡。"蘇清玥沉默片刻，
取出一本薄冊："這是《基礎煉丹術》，你先研讀。一月后若能背熟，
我便準你觀摩一次煉丹。"許沉如獲至寶，雙手接過。
這本《基礎煉丹術》記載了十余種常見丹藥的煉制方法和注意事項，對初學者而言極為珍貴。
回到住處，許沉廢寢忘食地研讀起來。他不僅背下所有丹方，
還通過各種渠道收集煉丹失敗的案例加以分析。玉衡峰有個專門堆放廢丹的地窖，
許沉連續幾天泡在那里，研究每顆廢丹的成因。半月后的深夜，
許沉正在燈下繪制一副煉丹流程圖，突然聽到窗外有響動。他迅速收起書冊，
只見一道黑影從院墻掠過。"誰？
"許沉警覺地摸向枕下的匕首——這是他從雜役時期就養成的習慣。沒有回應。
許沉小心推開門，發現門檻上放著一個布袋。打開后，
里面是五塊下品靈石和一張字條："慎用五行陣"。字跡潦草，看不出是誰所留。
許沉心頭一凜，自己在后山修煉的事竟被人發現了？但對方不僅沒有告發，
反而送來靈石...將疑惑暫時壓下，許沉繼續鉆研丹術。一月期滿，當蘇清玥考校他時，
這位金丹修士都不得不承認，許沉在煉丹理論上的掌握已經超過許多內門弟子。"明日午時，
來丹房觀摩我煉制'聚氣丹'。"蘇清玥終于松口。這次觀摩對許沉而言意義重大。
他全神貫注地記下蘇清玥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火力變化、每一種藥材的處理方法。回來后，
他反復回憶演練，甚至在墻上畫出整個煉丹過程的示意圖。又過半月，許沉鼓起勇氣，
請求親自嘗試煉制最基礎的"回氣丹"。蘇清玥略感意外："你確定？煉丹材料可不便宜，
失敗的話...""弟子愿意承擔材料費用。"許沉堅定道。他取出那個神秘人送的靈石，
又加上自己省下的例錢，湊足了五份回氣丹材料。第一次嘗試，許沉太過緊張，
火候控制失誤，一爐材料化為灰燼。第二次，藥材投放順序出錯，煉出一爐廢渣。第三次，
凝丹時靈力不濟，丹藥半途而廢。連續三次失敗，許沉額頭見汗。他深吸一口氣，
閉目回想蘇清玥煉丹時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普通煉丹師靠火靈根感應丹爐變化，
而他可以嘗試用《五行混元訣》全面感知！第四次嘗試，許沉運轉功法，將五感提升到極致。
在他的感知中，丹爐不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五種屬性靈氣交織的復雜結構。
金屬性的爐體、火屬性的加熱、木屬性的藥材、水屬性的冷凝、土屬性的穩定...這一次，
他精準把握了每個環節的最佳時機。當成丹時刻到來時，
許沉甚至能"看"到爐內靈氣匯聚成形的過程。丹爐開啟，
三顆圓潤的淡綠色丹藥靜靜躺在爐底——雖然成丹率低，品質也一般，
但確實是合格的"回氣丹"！"我成功了！"許沉激動得雙手微顫。
這意味著他正式踏入了煉丹師的門檻，雖然只是最低級的一階丹師。蘇清玥檢查過丹藥后，
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不錯，雖然手法生疏，但基本要領掌握了。從今日起，
你可以每月使用丹房兩次，材料自備。"這對許沉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他計算過，
一爐成功的回氣丹能賣四到五塊靈石，而成本僅需兩塊。這意味著他有了穩定的靈石來源！
接下來的日子，許沉白天修煉、照料藥園，晚上研讀丹方、練習手法。
他的煉丹技術穩步提升，成丹率和品質都在不斷提高。三個月后，
他已經能煉制三種基礎丹藥，每月靠煉丹能賺取二十多塊靈石。有了靈石支持，
許沉開始頻繁使用五行聚靈陣修煉。《五行混元訣》配合均衡的五行靈氣，
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入門一年后，許沉終于突破到練氣三層，追上了大多數同期弟子。
這一日，許沉正在丹房煉制一爐難度較高的"清心丹"，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喧嘩聲。
他剛完成最后一道工序，還未來得及查看，丹房大門就被猛地推開。
"你就是那個五靈根的煉丹師？"一個錦衣少年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幾名跟班。
許沉認得他——玉衡峰主之子周子淳，練氣六層修為，仗著父親權勢在外門橫行霸道。
許沉不動聲色地收起剛煉好的丹藥："周師兄有何指教？"周子淳大搖大擺走進來，
一把抓起許沉記錄煉丹心得的本子翻看："聽說你煉的回氣丹比丹閣賣的品質還好？
本少爺最近手頭緊，借你丹方一用。"這不是商量，而是明搶。
許沉眼角余光瞥見門口幾個經常買他丹藥的弟子正拼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反抗。
"師兄見諒，師弟的丹方都是些粗淺心得，難入法眼。"許沉語氣恭敬，
卻悄悄將剛煉好的清心丹藏入袖中。周子淳冷笑一聲，突然一掌拍向丹爐。
熾熱的爐體被打翻，滾燙的爐灰濺了許沉一身。"不識抬舉的東西！
"周子淳一腳踹翻旁邊的藥材柜，"五靈根的廢物也配煉丹？從今天起，
再讓我聽說你私下賣丹，打斷你的腿！"許沉站在原地，任憑滾燙的爐灰灼燒皮膚，
臉上卻平靜如水。直到周子淳帶人揚長而去，他才慢慢蹲下，開始收拾一片狼藉的丹房。
"許師弟..."一個買過丹藥的弟子悄悄進來，遞上一瓶傷藥，"別跟周師兄硬碰，
他父親是峰主..."許沉接過藥瓶，輕聲道謝。待所有人都離開后，
他才從袖中取出那瓶清心丹——幸好保住了這個。當晚，許沉沒有回住處，
而是徑直去了后山山谷。月光下，他脫去上衣，露出被燙傷的后背，直接跳入冰冷的潭水中。
"嘶——"刺骨的寒意讓許沉倒吸涼氣，但隨即運轉《五行混元訣》，引導水靈氣滋養傷處。
疼痛漸漸緩解，而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實力..."許沉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沒有實力，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他突然明白，
光會煉丹還不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自保。從那天起，
許沉調整了修煉計劃。每天清晨練劍兩個時辰，下午研習法術，晚上煉丹或打坐。
他將賺來的大部分靈石都用來換取修煉資源，只留少量維持基本陣法消耗。
三個月后的外門小比，許沉一鳴驚人。他以練氣四層修為，
憑借扎實的基礎功法和出人意料的戰斗技巧，連續擊敗五名練氣五層的對手，
最終獲得第七名的好成績。頒獎臺上，許沉第一次見到了青霄門掌門玄霄真人。
這位元嬰大能只是簡單掃了他一眼，卻讓許沉如芒在背，仿佛全身秘密都被看透。
"五靈根能練到這般程度，倒也有趣。"玄霄真人淡淡評價，隨手賞下一瓶丹藥。
更讓許沉意外的是，小比結束后，蘇清玥正式收他為記名弟子，并允許他自由使用丹房。
這個消息在外門引起不小轟動——五靈根弟子被金丹修士收徒，
這在青霄門歷史上還是頭一遭。"弟子拜見師尊！"許沉在玉衡峰正殿行三跪九叩大禮。
蘇清玥端坐上位，聲音依舊清冷："起來吧。我收你為徒，是看中你在丹道上的天賦。
"她頓了頓，"半年后門內大比，前十名可入'靈墟秘境'。你若能進去，
或可尋到筑基機緣。"許沉心頭一震。筑基！那是多少修士終其一生都無法觸及的門檻。
"弟子定當竭力以赴！"離開大殿時，許沉在廊下遇到了周子淳。這位峰主之子臉色陰沉，
卻破天荒地沒有出言挑釁，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許沉面色如常地行禮告退，
心中卻已警鈴大作。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第四章 鋒芒初露玉衡峰記名弟子的玉牌比外門玉牌重了三錢，掛在腰間沉甸甸的。
許沉摩挲著玉牌上精細的云紋，仍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一個五靈根的雜役弟子，
竟成了金丹真人的記名弟子。"許師兄，師尊讓你去丹房一趟。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說話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童，蘇清玥的煉丹侍童清風。
許沉點點頭，整理了一下嶄新的青色法袍。成為記名弟子后，
他搬到了玉衡峰半山腰的一處獨立小院，離主丹房只有百步距離。丹房內，藥香氤氳。
蘇清玥一襲素白長裙，正在操控一尊三尺高的青銅丹爐。爐下地火翻騰，
映得她如玉的面龐忽明忽暗。"弟子拜見師尊。"許沉恭敬行禮。蘇清玥沒有回頭，
只是輕抬玉手，示意他靠近："看好了，這是'凝露丹'的煉制手法，
對你半年后的秘境之行有幫助。"許沉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看著蘇清玥的每一個動作。
成為記名弟子這一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能觀摩蘇清玥煉丹，這對他的丹道修為提升極大。
"凝露丹"是二階丹藥，能快速恢復修士靈力，在戰斗中使用效果極佳。許沉注意到，
蘇清玥在成丹前加入了一味不在丹方上的藥材——三葉青嵐草。"師尊，
這青嵐草...""觀察得不錯。"蘇清玥難得地露出一絲贊許，
"正統丹方確實沒有這一味。但玉衡峰一脈的秘傳手法中，加入青嵐草可提升成丹率兩成。
"丹爐開啟，九顆碧綠丹藥魚貫飛出，被蘇清玥收入玉瓶。她取出一顆遞給許沉："嘗嘗。
"許沉小心接過，放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氣息瞬間流遍全身，疲憊感一掃而空。
"記住這個感覺。煉丹之道，既在方，更在法。"蘇清玥將剩余丹藥裝入瓶內遞給許沉，
"半年后的門內大比，我要你進入前十。"許沉握緊藥瓶，鄭重點頭。離開丹房后，
他沒有回住處，而是徑直去了藏經閣——成為記名弟子后，他終于可以進入藏經閣二層了。
"喲，這不是我們的'天才'丹師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許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周子淳。自從他被蘇清玥收為記名弟子后，
這位峰主之子明里暗里的刁難就沒停過。"周師兄。"許沉轉身，不卑不亢地行禮。
周子淳搖著折扇，身旁跟著兩個跟班弟子。他上下打量著許沉，
冷笑道："五靈根的廢物也配進二層？別以為拜了蘇清玥為師就能翻身。
"許沉面色如常："弟子只是奉命查閱資料。""奉命？"周子淳突然合上折扇，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我爹是玉衡峰主，怎么不知道蘇師叔下了什么令？"許沉心頭一凜。
周子淳的父親周鶴軒確實是玉衡峰主，但奇怪的是，這位峰主極少露面，
峰內事務多由蘇清玥打理。門中早有傳言，說兩人關系微妙。"師兄若不信，
可親自詢問師尊。"許沉故意用了"師尊"這個親昵稱呼，果然看到周子淳眼角抽動。"好，
很好。"周子淳突然笑了，那笑容讓許沉后背發涼，"半年后的大比，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看著周子淳離去的背影，許沉眉頭微皺。這威脅絕非空穴來風，他必須早做準備。
藏經閣二層比一層寬敞許多，書架都是用靈木制成，散發著淡淡清香。許沉目標明確，
直奔記載秘境資料的區域。"靈墟秘境..."他輕聲念叨，手指劃過一排排玉簡。
靈墟秘境是青霄門掌控的一處小世界，每五年開啟一次。秘境中有大量珍稀靈藥和煉器材料，
甚至傳聞有上古修士遺留的功法和法寶。但秘境同樣危險重重，不僅有強大妖獸，
還有各種天然陷阱。"找到了！"許沉抽出一枚青色玉簡，《靈墟秘境志》。玉簡記載，
秘境分三層：外層多靈藥，中層多妖獸，內層則有上古遺跡。但內層有特殊禁制，
只有筑基以下修士才能進入——這也是門派只允許練氣弟子進入的原因。
"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啊..."許沉喃喃自語，取出空白玉簡開始抄錄重要信息。
回到小院，許沉立刻開始制定計劃。距離大比還有半年，
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提升實力。"修為、法術、丹藥、法器，缺一不可。
"許沉在紙上列出四個大類，然后逐一細化。修為方面，他剛突破練氣五層不久，
半年內沖擊六層有些勉強。但《五行混元訣》的特殊性讓他可以嘗試一些非常規方法。
"五行相生，或許可以..."許沉突然想到一個大膽的主意。次日清晨，
許沉來到玉衡峰后山一處僻靜瀑布。瀑布下方有個深潭，正是水靈氣濃郁之地。他脫下外袍，
只穿一條短褲，直接走入潭中。冰冷刺骨的潭水讓許沉倒吸一口涼氣，但他咬牙堅持，
直到全身沒入水中。盤坐在潭底，許沉開始運轉《五行混元訣》。水靈氣瘋狂涌入體內，
按照"水生木"的原理，許沉將水靈氣轉化為木靈氣，滋養經脈。一個時辰后，他離開水潭，
立刻來到附近一片古木林中，盤坐在最粗壯的一棵樹下。
"木生火..."木靈氣在體內流轉，逐漸轉化為火靈氣。許沉全身發燙，
頭頂冒出絲絲白氣。就這樣，許沉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
一天之內輾轉五個修煉地點：水潭轉木，古木轉火，火山石轉土，礦山轉金，
最后再回到水潭完成循環。這種修煉方法極其耗費精力，但效果驚人。短短三個月，
許沉就突破到了練氣六層，距離七層也不遠了。法術方面，
許沉重點修煉了"五行盾"和"小五行劍訣"。這兩門法術都出自《五行混元訣》，
正好發揮他五靈根的優勢。"五行盾"是防御法術，
能在身體周圍形成五層不同屬性的靈氣護盾。雖然每層護盾都不如單屬性防御法術強大，
但五層疊加，變化多端，讓對手難以破解。"小五行劍訣"則是攻擊法術，
將五行靈氣附著在劍上，可隨心意轉換屬性，克制不同敵人。這一日，
許沉正在后山練習劍訣，突然感到有人靠近。他收劍回身，看到清風氣喘吁吁地跑來。
"許師兄，不好了！丹房...丹房出事了！"許沉心頭一跳，立刻御風趕往丹房。
遠遠就看到丹房外圍了一群弟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讓開！"許沉撥開人群，
沖進丹房。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沉——一尊丹爐炸裂，碎片四濺，
地上躺著兩個渾身是血的煉丹童子。"怎么回事？"許沉蹲下檢查傷員，
同時詢問旁邊的弟子。"不知道啊，突然就炸爐了..."一個弟子驚魂未定地說，
"幸好蘇師叔不在，不然..."許沉瞳孔驟縮。
他注意到炸裂的丹爐正是蘇清玥常用的那尊青銅丹爐，
而今天原本確實是蘇清玥計劃煉丹的日子。"師尊呢？""臨時被掌門召去了。
"清風小聲回答。許沉不動聲色地檢查爐體碎片，在幾塊殘片上發現了不正常的藍色痕跡。
他悄悄收起其中一塊，然后組織弟子們收拾殘局。當晚，許沉取出那塊殘片仔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