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好。
那中年女子一如昨日那般,抱來一摞衣物讓姜傾嫵去溪邊浣洗。
她來到溪邊,將臉上的污漬清洗干凈,又重新給自己梳了個簡單的發髻。
一番梳洗后,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她又從懷中拿了塊帕子,戴在臉上。抱著衣物繼續向上游走去,那里離赫連御狩獵的地方更近,待會若是她呼喊,赫連御能聽到的幾率更大。
姜傾嫵又走了好一段路,遠遠便瞧見前面的樹下站著個人。
這人是伙房的伙夫,名叫阿福,是她讓青衣將阿福約出來的。
這個阿福平日里仗著自己是伙房的管事,總是對青衣動手動腳,正好今日她打算借此機會解決掉阿福。
姜傾嫵加快步伐走向阿福。
阿福一見到姜傾嫵,臉上瞬間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上前一把抱住姜傾嫵,順勢就要親吻她。
姜傾嫵看著滿口黃牙的阿福,強忍惡心,用力想將阿福推開,掙扎間她的蒙在臉上面紗掉落。
阿福頓時呆愣住,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本以為來赴約的是伙房侍女青衣,沒想到竟碰到這般貌若天仙的女子。
即便是草原的第一美人赫連娜公主與之相比,也要遜色幾分。
隨后他又打量起姜傾嫵,看著姜傾嫵穿著破舊的粗布衣裳,想來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阿福心中頓時起了邪念,他嘿嘿一笑,再次緊緊抱住姜傾嫵,“小美人,乖乖從了我,少吃點苦頭。”
姜傾嫵聽不懂阿福在說什么,依舊拼命掙扎,大聲呼救。
她的反抗,越發激起了阿福的獸欲,他撕扯著姜傾嫵的衣衫。姜傾嫵的衣襟被扯開,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
阿福急不可耐地將姜傾嫵推倒在地,姜傾嫵背部被地上的碎石硌得生疼,她大聲呼喊著,可四周除了她的求救聲,一片寂靜。
既然赫連御遲遲不出現,那她只能靠自己。
姜傾嫵摸索到藏在腰間的匕首,正準備解決掉阿福,卻隱約聽到有馬蹄聲傳來。她放下匕首,抓起身旁的石塊,趁阿福分神之際,朝他的頭砸去。
阿福的頭破了一個大口子,頓時鮮血直流,他吃痛松開了了手,姜傾嫵趁機將阿福推開,慌忙起身逃跑。
可阿福依舊不打算放過姜傾嫵,他一邊捂著受傷頭,一邊在姜傾嫵身后追趕,嘴里還罵罵咧咧。
姜傾嫵看著不遠處那幾道策馬疾馳的身影,又看了看身后,離自己近在咫尺的阿福,嘴角微微上揚。
她佯裝摔了一跤,阿福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他此刻被情欲沖昏了頭腦,絲毫沒察覺到赫連御的人馬正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姜傾嫵聲音帶著凄厲和顫抖,向阿福求饒,“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突然,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濺在她身上,壓在身上的阿福瞬間沒了動靜。
姜傾嫵眸中淚光盈盈,抬眸望去,只見一個相貌俊朗,面容長得與赫連城有七分相似男子站在一旁。
他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尖還滴著血。
想必此人便是赫連御。
兩人四目相對,她能從赫連御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驚艷,她知曉自己這張皮囊生得極好,沒有哪個男子能抗拒得了。
赫連御愣神片刻,一腳將阿福踢開,順勢將姜傾嫵拉起。
姜傾嫵怔怔地望著地上沒了氣息的阿福,鮮血正從他胸口汩汩涌出。
她雙腿一軟,徑直栽進赫連御懷中,“昏死”過去。
姜傾嫵被赫連御帶回了營地,待所有人離開后,她緩緩睜開雙眼,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被赫連御安置在一處營帳之中,她放下戒備,安心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姜傾嫵是被一名侍女喚醒的。侍女名叫圖雅,說著帶著濃重口音的夏國話,姜傾嫵勉強能聽懂。
圖雅給她一套嶄新的衣裙,待她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便帶她去了赫連御的營帳。
進入營帳,赫連御正在用早膳。
姜傾嫵向赫連御行了夏國的禮,“奴婢拜見王爺。”
赫連御抬手示意姜傾嫵起身,放下手中切割羊肉的匕首,看向姜傾嫵。
他見對方說的是夏國話,用夏國話問道:“你是何人?”
赫連御的母親是夏國人,幼時他們兄妹幾人跟著母親學過夏國話,因此都能說上一些。
姜傾嫵起身回道:“奴婢是公主的陪嫁侍女。”
赫連御挑了挑眉,“哦,侍女......”
“從明日起,你便來本王身邊伺候。”
“奴婢遵命。”姜傾嫵應道。
“退下吧!”赫連御擺了擺手。
聞言,姜傾嫵退出了營帳,向自己所住的營帳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角落里,兩雙眼睛正盯著她。
“這美人是誰?看著面生得很。”巴圖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妹妹問道。
烏蘭狠狠瞪了巴圖一眼,說道:“王爺身邊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恨不得將姜傾嫵那張惹眼的面皮撕碎。
姜傾嫵離開后,赫連御喚來了格魯,“去查查昨日所救那個侍女的來歷。”
他可不相信那侍女剛才的那番說辭。
次日,天色剛亮,姜傾嫵來到赫連御營帳中。
赫連御剛從床榻上起身,他招了招手示意姜傾嫵過去為他更衣。
姜傾嫵拿起掛在架子上的衣物,來到赫連御身邊為他更衣。她并沒有伺候過人,笨手笨腳,許久都未給赫連御穿好衣衫。
赫連御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從未伺候過人?”
聞言,姜傾嫵手中的動作一頓,“奴婢從前只做灑掃粗活,并未伺候過主子更衣,所以并不熟練。”
“你叫什么名字?”赫連御問道。
姜傾嫵胡亂搪塞道:“奴婢名叫阿嫵。”
赫連御忽然輕笑出聲,溫熱的氣息掠過她耳畔。
“阿嫵!”
他抬起姜傾嫵的下巴,接著說道:“是阿嫵還是姜傾嫵,公主殿下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她垂眸斂去眼底慌亂,解釋道:“我并非有意欺瞞,只是心中愛慕王爺,想陪伴在王爺身側。”
赫連御臉上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愛慕,你覺得本王會相信?”
他又湊近了姜傾嫵些許,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公主不妨說說,你接近本王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