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挺直肩膀,昂起下巴,對池獻說:“刪也可以。要么你把昨天在藍夜KTV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案情,讓我在規定范圍之內發個稿子。要么你就把我的針孔攝像頭還給我。二選一。”
“都不行。”
“那我就不刪。”
“余暖?”
“我在呢,池警官。”
“……”
池獻蹙眉。
他從警四年多,就沒見過余暖這么賴皮的姑娘。
他凝視著余暖那張融在晚風和夕陽里的臉蛋。
火氣攻上嗓子眼的剎那,又忽然被一陣風輕輕吹散。
僵持間,傳來一位中年女人的喊聲:“抓小偷!!搶我錢!!快抓住他!!”
余暖和池獻同時回頭。
只見一名穿著黑色T恤戴口罩的男人,從云城銀行門口瘋狂朝他們的方向跑來。
男人抱著一個咖啡色的布包。
身后那個中年女人絆了一跤,踉蹌著坐到了地上。
兩名銀行保安在后面追:“站住!!”
不遠處,一輛黑色半舊摩托車停在路邊,上面坐著一個同樣戴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
搶包的男人直接沖著摩托車跑去。
余暖掏手機準備拍視頻。
一邊急忙推了池獻一把:“池警官你快上啊!哎你干嘛?!!”
余暖本以為池獻會當場出警去追搶劫犯。
結果池獻揪住她手里的袋子。
從她的袋子里快速拿出了兩個大紅蘋果就跑。
余暖懵圈。
池獻偷她蘋果?!
說時遲,那時快。
余暖只見兩個紅蘋果一前一后,從空中滑過兩道圓圓的弧線。
“嗷嗚--”
搶包的男人和摩托車上的同伙紛紛被砸中。
摩托車上的男人被砸中脖子,直接從摩托車上翻滾下來。
摩托車咣當倒地。
搶劫者則是被砸中了肩膀,直接一頭沖進了綠化帶里。
余暖的鏡頭里捕捉到了這完整的一幕。
與此同時,池獻已經迅速沖上去。
薅住搶劫者的衣領。
將搶劫者從綠化帶里揪了出來。
抬腿,肘擊。
搶劫者哭嚎兩聲,便被池獻單膝壓在了地上。
銬住了雙手。
整個過程幾乎就在幾秒之間。
還沒等圍觀路人調出攝像頭,搶劫者已經被制伏了。
論到搶拍,普通路人哪里是余暖這個專業人士的手速。
銀行保安氣喘吁吁追了上來,按住了搶劫犯和同伙。
同時趕來的還有一輛警車。
從警車上走下來兩個執勤的警察。
池獻回頭時,余暖的手機鏡頭正在對著他。
余暖看著鏡頭里,夕陽光影中,池獻驀然回頭的動作。
不得不承認,帥真的是一種感覺。
池獻微微蹙眉,見到警車里下來的同行,簡單交流了兩句。
等池獻再次回頭準備找余暖時,卻看到余暖已經戴著粉色卡通頭盔,板板正正坐到了電瓶車上。
“余暖,我還有事對你說……”
余暖不想聽池獻啰嗦。
和池獻對視一眼。
余暖擰動車把,粉色的小電驢在池獻眼皮子底下揚長而去。
“余暖……”
池獻看著余暖騎著電瓶車,鉆進了晚高峰的下班車流里。
池獻嘆口氣。
此時正是路上最堵的時候,池獻就算開車追她,也很難追上。
池獻無奈地坐進車里。
剛要開車離開,手機來了電話。
池獻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是母親。
他接聽:“喂?媽。”
“池獻,最近局里很忙嗎?”
“有點兒。”
“我們都一個月沒看見你了。我們都很想你。”
聽著母親在電話里柔聲的話語,池獻心里涌起一絲內疚。
去年秋天他因為屢獲奇功,升職了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