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余南喬又做的狍子肉,這一次是干紅辣椒炒的,隔老遠(yuǎn)都能聞到香味。
霍延北扒了兩碗米飯。
飯后就開始“叮叮咚咚”地忙活起來。
一個木頭架子,他敲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就讓他敲好了。
敲好了,拿上手電筒,交代余南喬關(guān)好門窗,自己就冒著夜色走了。
第二天早上,余南喬正在忙活給那些孢子培養(yǎng)種植地,“咚咚~”院門就被人敲響。
院門拉開,是一個年輕的衛(wèi)兵站在外面,“嫂子,是霍團長讓我來的。”
余南喬示意人進來坐。
衛(wèi)兵羞澀搖搖頭,然后快速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肖鶴聲讓她去試工作了。
余南喬換了身衣服就跟著去了。
到了肖鶴聲辦公室,霍延北不在。
肖鶴聲說“他忙著呢,我?guī)闳ァ!?/p>
余南喬點頭。
肖鶴聲領(lǐng)了她去家屬院旁邊的小學(xué),校長出來接待了他們。
肖鶴聲跟校長握手寒暄了兩句,就把余南喬介紹給了校長,“魏校長,這是我們霍團長的家屬,姓余。”
“弟妹,這是魏校長。”
余南喬也伸出手跟對方輕握了下,“魏校長,你好,我姓余,全名余南喬,南北的南,喬木的喬,你喊我小余就好。”
余南喬雖然讓魏校長喊小余,但霍延北身份在那擺著,魏校長自然不敢托大,喊人家小余,只是和氣地喊“我喊你南喬吧?”
余南喬笑著點頭。
魏校長就和氣詢問“南喬,冒昧問下,你的學(xué)歷?”
余南喬微笑回“我是高中畢業(yè),今年夏天時候剛畢業(yè),還沒趕上分配工作。”
她也算是趕上了今年這特殊年份。
她說出自己的高中畢業(yè)的,魏校長跟肖鶴聲都是吃了一驚。
尤其是肖鶴聲,說:“弟妹,真是沒想到,你這么年輕,居然就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啊!”
“你一次沒留過級?”
余南喬搖頭“也留過,不過我上學(xué)早。”
肖鶴聲聽完,語露羨慕“還是你們城里孩子好,啟蒙都啟蒙的早。”
余南喬對于這話不反駁。
魏校長則是說“余老師既然是高中畢業(yè),那這考試就沒必要。”
“你帶畢業(yè)證了嗎?”
余南喬從大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畢業(yè)證“嗯,帶了。”
從余家出來的時候,她特意找出了這張畢業(yè)證。
挺重要的東西。
雖然原主隨意地壓在了一個竹編箱下。
看到了畢業(yè)證,魏校長直接說“你明天有空的話,明天就可以來上課。”
余南喬想想,點頭“我要不要先備備課?”
“我去給你找?guī)妆緯!蔽盒iL十分開心地說。
余南喬想,現(xiàn)在教育資源還是挺豐富的,一門課也可以有幾本教輔資料。
但等魏校長遞給她三年級、四年級、五年級的語文、數(shù)學(xué)的破舊課本時……
“校長……”
魏校長笑得親切,“余老師,你不知道,你是咱們這學(xué)校學(xué)歷最高的。”
“你啊,就能者多勞。”
“而且,咱們這學(xué)校,加上我,就三個老師,如今多了你,以后咱們這就熱鬧多了。”
余南喬“……”
肖鶴聲也說“咱們這啊,知識分子緊缺。”
“早知道你學(xué)歷高,我該推薦你進文工團,去當(dāng)個文職,那兒的工資高。”
一旁的魏來喜校長聽見這話拍拍肖鶴聲的胳膊,一臉不贊同“肖政委,你這不地道了啊!”哪能當(dāng)面挖墻腳呢!
肖鶴聲立馬“哈哈”笑,“開玩笑,開玩笑。”
“咱們弟妹思想覺悟比我高,肯定不是這么想的。”
余南喬也不想給自己戴高帽,但她還是說“我挺喜歡孩子的,我在這干挺合適的。”
肖鶴聲就笑笑不再說什么。
余南喬可以去學(xué)校教書的事,霍延北還沒回去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畢竟有肖鶴聲這個傳聲的。
不僅知道了余南喬可以讀書,肖鶴聲還跟霍延北說“霍團長,這以后你們家可得讓弟妹當(dāng)家做主,就弟妹這腦瓜子聰明。”
所以,霍延北也知道了,余南喬還是高中畢業(yè)生。
霍延北晚上去吃飯,倚在廚房門口,看著廚房里正攪和湯鍋的余南喬,問“聽老肖說,你學(xué)校的工作定下來了?”
“嗯,魏校長說學(xué)校沒幾個老師,正是缺人的時候。”
霍延北卻來了句“其實我也自學(xué)了高中的課程?”
“嗯?”
“沒什么,”他搖頭,然后進廚房幫忙。
后又詢問“你的菇種上了嗎?”
“還需要其他東西嗎?”
說到這個,余南喬就把剛剛的詫異感給放下,嘴角帶笑地跟他分享“早上找了一些東西,還差了一些,等生長土壤需要的東西都備齊了,再讓它們充分腐熟,基本就可以了。”
霍延北有些好奇“你真會種地?”
他還記得她跟他說的,她會“……種地?”
雖然她說得遲疑不定,但目前來看,好像真的會一些。
余南喬點頭“會,我外祖父家在開國前是有經(jīng)營藥材生意,曾經(jīng)有自己的藥園。”
“雖然,后面那些都讓我媽媽捐出去了。”
“但這是她自小接觸的東西,所以她就酷愛在家中養(yǎng)藥材。”
“什么樣的溫度,什么樣的土壤,能養(yǎng)出最好的藥材,藥株怎么養(yǎng)才能長得最好,我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些也就有興趣。”
“那你媽媽……”霍延北忍不住想關(guān)問兩句,是因為什么她媽媽不在了,張荷荷媽媽成為了她的繼母?還是?
余南喬也沒瞞著他“我媽自幼身體不好,她強行努力懷了我,又把我生下來,自那之后,身體每況愈下,我八歲那年,她就離開了我!”
“抱歉!”霍延北誠懇道歉。
“沒事!”
霍延北就跟她說“我爹也死了。”
“我還有一個哥哥也死了。”
余南喬:突然開始了比慘大會嗎?
“那你爹跟你哥哥……”余南喬也出聲關(guān)問。
說起自己死去的爹跟哥哥,霍團長不再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他雙肩都不自覺塌陷,“那些年沒吃的,我爹跟我三哥,餓著自己把不多的口糧省給我們,他們的身體逐漸出了問題,生了病,治不好,就走了。”
“之后家里就剩我娘,我大哥,二哥,還有一個小我一些的妹妹。”
“以后日子會越過越好的,”余南喬安慰他。
霍延北也點頭。
之后兩人坐在一起吃飯,霍延北默默給余南喬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