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又想起什么,補充了句:“對,我還盜竊過膳房的肉?!?/p>
“我七出之條犯了其三,你休了我,無人會說是你們霍家的錯?!?/p>
見阮書禾掙扎,玉蘭哭了起來,沖上來就掰霍錚的手:“你這個狗官,不要碰我家女公子?!?/p>
見掰不動,玉蘭急了,一口咬在霍錚的手上。
霍錚大怒,一把將玉蘭推倒在地,拔出腰間的劍,指向玉蘭。
玉蘭已經被嚇癱在地。
阮書禾大驚失色,一把跪倒在地:“侯爺,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你別怪她。”
見他不為所動,阮書禾猛地磕起了頭:“求侯爺饒了她吧?!?/p>
看她如此,霍錚又想起她適才的態度,只覺得心中的怒意無法宣泄。
他氣急敗壞將那劍插回劍鞘,伸手一把將她扯入懷里。
“你再磕頭我就真的殺了她!”
阮書禾被他摟著,雙手觸到他冰冷的盔甲,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想起了那一日。
她衣衫不整,渾身濕透,他就那樣將她摟在冰冷的懷里,在眾目睽睽下送她回了阮家。
從此阮家的平靜被徹底打破。
她不敢再開罪他,顫抖著低聲求道:“妾知錯了,你饒了玉蘭。妾隨你去?!?/p>
見她服了軟,霍錚望向地上的玉蘭:“今日念你忠心護主,饒了你的沖撞之罪?!?/p>
見霍錚饒了玉蘭,阮書禾忙對玉蘭說道:“你不是餓了嗎。去膳房要吃的,就說是侯爺的意思?!?/p>
玉蘭站了起來,擦了擦淚,不肯動,望向阮書禾的眼里滿是擔心。
阮書禾擠出一絲笑意:“你連女公子的話也不聽了嗎?快去,多要些肉,侯爺允了的。”
玉蘭眼含熱淚,終是咬了咬唇,跑了出去。
看玉蘭離開,阮書禾松了一口氣。
霍錚看阮書禾臉上狼狽不堪,有泥土,又有煙灰,連發髻都亂了。
他松開阮書禾,從懷里掏出那手帕,沾了些水,走近阮書禾,就要替她擦臉。
阮書禾卻下意識想躲了開去。
霍錚一把將她禁錮在懷里,替她細細擦了起來。
“下次你再敢對我下跪磕頭,我就送你那位侍女下地獄?!?/p>
阮書禾這才認出來,這帕子是兩年前他擄走自己時從自己身上奪走的。
“侯爺一向以權壓人,我不下跪求饒,侯爺怎么會放過我們。”
就像兩年前那樣。
霍家勢大,相比霍錚這個車騎將軍,阿父只是個八百石的小官。
阮家不應了這門婚事,她不簽婚書,那霍家軍就圍著阮家不散。
那年阮家被圍,阿父參他,在朝堂上被斥責,阿兄被罰軍杖,差點被下獄。
她自那便看清了局勢,放棄了抵抗,所剩的不過是不甘而已。
霍錚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垂眼望向她:“你如此執拗,我不以權壓人,怎能娶到你。”
她那樣固執,即使在自己手上丟了清譽,也不肯嫁給自己。
他當時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直接搶了她當妾室。
想起往事,阮書禾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暗暗罵了句:“狗官?!?/p>
霍錚卻看清了她的唇語,挑起她的下頜:“你在罵我?”
阮書禾扭頭望向一旁:“侯爺都明說自己以權壓人,還怕別人罵?!?/p>
霍錚盯了她一會,松開了她:“說說看,你都嫁了我,為何還如此厭惡于我。”
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兩年過去,她比以前更加厭惡他。
明明這兩年他不在這侯府。
阮書禾抬眼看他:“你做的那些事,還不足以讓我厭惡嗎?”
“你是說不讓你和陸彥私奔,還是毀你清譽,亦或是強娶你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