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老媼看到他們出來,忙進寢室收拾了一番。
霍錚簡單洗了下,就回到寢室,那老媼拿著被褥就過來問道。
“侯爺,這褥子需要剪下來交給太夫人保管嗎?”
按規矩,新婚之夜的白喜帕是要交給太夫人保管的。
只是如今不是新婚夜,沒有白喜帕,那落紅都沾到了被褥上。
“剪下來交給我即可。不用向太夫人那邊回稟?!?/p>
如今阿母心心念念想讓自己和她和離,這些東西交到阿母那里還不知會怎么著。
而在那湯池里,阮書禾只覺得自己剛才很痛很累,感覺不到絲毫的歡愉。
她開始在想,若是能和相愛之人成婚,會不會感覺好點。
至少對方會憐惜自己些,自己也可以不那么排斥。
可這相愛之人……
湯池里水霧彌漫,她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眼淚。
被抱回床榻上的時候,阮書禾下意識地往床榻里側躺去,卻又被霍錚摟了出來。
“女府醫來了,讓她瞧瞧?!?/p>
他欲望壓抑已久,確實不管不顧了些。
女府醫給她瞧完,遞給了霍錚一瓶藥:“夫人并無大礙,用些藥就好?!?/p>
聽到女醫的話,阮書禾卻陡然驚醒,腦子瞬間清明起來。
待女醫退下,她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突然覺得羞惱不已,一時委屈,眼淚便洶涌而出。
雖然兩年前她是親手簽的婚書,但這兩年來,懊悔和不甘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涌上心頭。
她后悔招惹陸彥,后悔和霍喬相交,后悔導致她嫁給霍錚的一切。
在她和陸彥的關系中,她并不覺得自己有錯。
陸彥與她私下定情時,陸彥與霍喬只是表兄妹,沒有賜婚,沒有婚約。
她對陸彥的少女心事,甚至還和霍喬說過,是她太過愚鈍,沒看出霍喬對陸彥的心意。
以至于一步步走到現在。
一切為時已晚。
看到阮書禾仍在哭泣,霍錚微微一怔,臉色越發變得難看起來。
適才她哭,他可以理解為她初經人事,疼痛所致。
可如今她哭,是不是在想陸彥,才哭得這樣厲害。
“怎么,和我圓房你就如此難受?你就這般不情愿?”
沒搭理他的話,阮書禾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伸手抓著床榻里側的被褥。
霍錚見她沒反應,怒火更甚,一把將她扯到身下。
“我在問你話,你是啞巴嗎?”
阮書禾滿腹的委屈無處可說,只是低聲哭泣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她如此,霍錚眼神越加變得陰霾:“既然你還有體力哭,不如我們繼續。”
他伸手就去抓她的腿。
阮書禾終于崩潰,一邊大哭一邊用力打他:“你這個禽獸,狗官,是你強迫我嫁給你的!”
“我要與你和離,我不去西域,我要回家!我要見阿父阿母……”
見她哭得這般厲害,霍錚將她的雙手抓住,壓到兩側。
“和離的事,你想都別想。你我如今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再不愿這都成了事實?!?/p>
“去西域的事情沒得商量。我不可能任由你與我兩地分離。”
阮書禾卻似是沉浸在痛苦之中,仿佛沒有聽到,繼續哭個不停。
“你們為何要這樣對我,我都答應離開陸彥了。我都答應了啊……”
那時知道霍喬的心意,知道皇后給霍喬和陸彥賜了婚,她就說服自己放棄陸彥。
畢竟阮家總不能和皇后作對,胳膊怎擰得過大腿。
阿父本來就是個小官,阿兄當時又只是個執金吾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