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閣樓縫隙照在林風臉上時,他正用一根細繩將吊墜掛在脖子上。整晚沒睡,他的眼睛布滿血絲,但精神卻異常亢奮。那枚青銅吊墜貼著皮膚,冰涼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脈動,像是沉睡中的心跳。
"到底是什么東西..."林風用指尖輕撫吊墜表面的紋路,昨晚那些幻象和感覺已經模糊,但那種奇異的聯系感卻揮之不去。他翻出藏在床板下的破舊筆記本——那是他從垃圾堆里撿來的,記錄著他在市場偷學來的零星魔法知識。
林風小心地臨摹下吊墜上的符號,筆尖在紙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跡。這些符號與他見過的星辰符文完全不同——星辰符文多是星芒狀或流線型,講究對稱與平衡;而吊墜上的符號卻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筆畫間藏著難以言喻的力量感。
"嘶——"筆尖突然劃破紙張,林風的手指再次被刺破,一滴血落在剛畫好的符號上。剎那間,吊墜變得滾燙,那些符號在他眼前扭曲變形,化作流光鉆入他的眉心。
"??!"林風捂住額頭,一陣劇痛過后,腦海中浮現出清晰的畫面:一個身穿奇異長袍的老者,手指在空中劃出與吊墜上相同的符號,符號亮起的瞬間,老者面前的巨石無聲地化為齏粉。
畫面消散得和出現時一樣突然。林風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破布衫。他顫抖著摸向吊墜,卻發現它已經恢復如常,只是那些符號似乎...更清晰了?
"這是...魔法?"林風喃喃自語,心跳如鼓。在奧秘之境,魔法是貴族的特權,平民連最基礎的星辰符文都沒資格學習。而現在,他脖子上掛著的可能是某種失落的魔法傳承。
閣樓下傳來商販的叫賣聲,提醒林風該去市場干活了。他猶豫片刻,將吊墜塞進衣領里藏好——這東西太珍貴,絕不能被人發現。
***
東市場的石板路被正午的太陽烤得發燙。林風蹲在老約翰的雜貨攤旁,機械地分揀著干草藥,腦子里卻全是早上的奇異經歷。老約翰踢了他一腳:"發什么呆?把這些搬到后面去!"
林風默默抱起裝滿草藥的麻袋,腰間的疼痛提醒著他昨天的毆打。轉過貨架時,他聽到老約翰正和隔壁攤主閑聊:"...聽說魔法議會又抓了個偷學符文的平民,吊在城門口示眾呢..."
林風的手一抖,幾根草藥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卻看到馬克那雙沾滿泥巴的靴子停在了面前。
"喲,小雜種今天還能干活啊?"馬克咧嘴笑著,身后跟著兩個跟班,"看來昨天打得不夠狠。"
林風直起身,不動聲色地把吊墜藏得更嚴實些:"讓開,馬克。"
"讓開?"馬克夸張地瞪大眼睛,"聽聽,東方崽子長脾氣了!"他一把揪住林風的衣領,"是不是昨天沒把你打服?"
草藥從麻袋里撒出來,散落一地。林風感到吊墜貼著胸口發燙,那股奇異的熱流再次從胸口蔓延至全身。馬克的拳頭朝他臉上揮來時,時間仿佛變慢了——林風清楚地看到拳頭的軌跡,他本能地抬手格擋...
"砰!"
一聲悶響,馬克倒飛出去,撞翻了兩個貨架。市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瘦小的東方少年站在原地,而比他壯實兩倍的馬克卻躺在一堆碎陶片里呻吟。
林風自己也驚呆了。他根本沒用力,只是...只是想著要擋住而已。吊墜在衣領下劇烈發燙,燙得他皮膚生疼。
"妖...妖怪!"馬克的跟班尖叫起來,"他用邪術!"
人群開始騷動,有人跑去叫巡邏隊。林風知道大事不妙——在奧秘之境,未經許可使用魔法是重罪,更別說他這樣來歷不明的"邪術"。
老約翰一把抓住林風的手腕:"滾!別連累我的攤位!"
林風掙脫開來,轉身就跑。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抓住那個東方崽子!""他用了黑魔法!"
他鉆進市場旁的小巷,七拐八繞甩開了追兵??吭诔睗竦拇u墻上喘氣時,林風顫抖著掏出吊墜——它已經恢復常溫,但那些符號似乎比早上更亮了,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青光。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林風輕聲問道,指腹摩挲著那些神秘的紋路。這次沒有幻象出現,但一種奇異的感覺告訴他: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遠處傳來巡邏隊的哨聲,林風把吊墜塞回衣領,貓著腰鉆進更暗的小巷深處。他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這枚吊墜的秘密——在被巡邏隊或者更糟的人發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