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將林風從昏迷中刺醒。他呻吟一聲,抬手擋住眼睛,全身像是被馬車碾過一樣酸痛。釀酒坊的霉味和酒糟味涌入鼻腔,提醒他自己還躺在原來的地方。
"天...什么時候了?"林風掙扎著坐起來,腦袋里像是有一群矮人在打鐵。昨晚最后的記憶是那個用血畫的符文和暴漲的青光...
他猛地轉頭看向墻壁——那里只剩下焦黑的痕跡,仿佛被火焰舔舐過。炭筆畫的符文全部消失了,連帶著周圍幾寸的木板都化為了灰燼。
"這...是我干的?"林風喉嚨發緊,手指顫抖著摸向胸前的吊墜。吊墜冰涼如常,那些神秘的符文黯淡無光,仿佛耗盡了力量。
肚子發出抗議的轟鳴,林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昏迷了一整天。他摸索著掏出懷里剩下的面包屑,塞進嘴里干嚼。食物下肚后,腦子似乎清醒了些,昨晚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不是星辰魔法..."林風喃喃自語,回憶著那些涌入腦海的陌生知識,"東方符文...本源之力..."
他小心地環顧四周,確認釀酒坊外沒有可疑人影后,才從角落里翻出昨天藏好的水囊和一塊破布。水已經發臭了,但他顧不上那么多,仰頭灌了幾口,然后開始用破布清理墻上的焦痕。
清理過程中,一塊木片邊緣劃破了他的手指。血珠滲出的瞬間,林風突然福至心靈——他盯著那滴血,然后試探性地在另一塊完好的木板上畫下最簡單的那個符文。
血珠在木板上留下暗紅的痕跡,沒有發光,也沒有爆炸。林風有些失望,但當他用手指輕輕觸碰那個血符文時,木板突然變得像鐵一樣堅硬。
"真的有用!"林風差點喊出聲來。他用力掰了掰那塊木板,平時一折就斷的爛木頭現在紋絲不動。這種變化持續了約莫十分鐘,然后木板又恢復了原本的脆弱。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林風像個發現新玩具的孩子,用自己不多的血嘗試各種符文的組合。他發現:
1. 不同符文的效果持續時間不同
2. 用血畫的符文比用炭筆畫的強得多
3. 同時畫多個符文會讓他頭暈目眩
當夕陽西下時,林風已經成功制作了幾件"符文物品":一塊堅硬如鐵的木板、一根能發出微弱光芒的木棍、一片可以短暫漂浮在空中的碎布。每件物品的效果都很微弱,但足以證明這種力量的真實性。
"需要更好的材料..."林風摸著下巴思索。貧民區的垃圾堆里或許能找到金屬片或者完整的陶器,這些應該比爛木頭更適合承載符文。
他正打算出去尋找材料,突然聽到釀酒坊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樹枝折斷的聲音,但又太過規律。林風立刻警覺起來,熄滅自制的符文燈,屏息躲在陰影里。
腳步聲在釀酒坊周圍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后門處。林風的心跳如鼓,手指不自覺地摸向那塊"鐵木板"。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知道你在里面,小子。"那聲音帶著古怪的回音,"我對你的...新玩具很感興趣。"
林風的血液瞬間凝固。那人怎么知道的?他明明那么小心...
"別緊張,"聲音繼續道,"我不是巡邏隊的,也不是那些貴族老爺的走狗。事實上..."聲音突然壓低,"我能教你更多關于那些符號的事。"
林風咬緊牙關,一動不動。老湯姆曾經說過,貧民區最危險的不是明處的暴力,而是暗處的誘惑。誰知道門外是不是魔法議會派來的探子?
見沒有回應,門外的人嘆了口氣:"謹慎是好事。我會在城南的廢棄鐘樓等你三天,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后留下一句,"記住,小子,你手上的東西比你想象的危險得多..."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林風才長出一口氣。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吊墜,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個遠比街頭斗毆復雜得多的游戲。
但另一方面...那人說能教他更多關于符文的事。林風摸了摸口袋里那些簡陋的符文物品,內心掙扎著。冒險去見一個陌生人?還是繼續自己摸索,冒著再次昏迷甚至更糟的風險?
釀酒坊外,最后一絲陽光也被夜幕吞噬。林風做了決定——今晚先去找些更好的材料,明天...明天再考慮是否要去那個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