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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車后的三天,我和蘇雪晴陷入了冷戰。
她睡在主臥,我睡在書房。
我每天正常“上班”,其實是去了老李給我安排的一個閑置辦公室。
在那里遠程處理工作,同時咨詢律師朋友關于離婚和財產分割的細節。
我名下沒有資產,婚后收入都存在那張被蘇雪晴揮霍一空的聯名卡里。
我們租的房子,開的舊車,還有購置的奢侈品都在蘇雪晴名下,這是她當初為了安全感要求的。
現在看來,倒成了我的保護傘。
律師告訴我,蘇雪晴買車欠下的貸款,因為是用她自己的身份證辦理的,只要我能證明我對此毫不知情且這筆消費并未用于家庭共同生活,就有可能不被認定為夫妻共同債務。
我砸車的行為,雖然沖動,但砸的是登記在我倆名下的共同財產,性質上屬于家庭內部矛盾,只要蘇雪晴不起訴,就不會有法律問題。
第四天,公司“辭退”我的消息,由老李親自在一個行業大群里透露了出去。
蘇雪晴的“閨蜜圈”瞬間炸了鍋。
她回到家時,眼睛通紅,手里攥著那張銀行寄來的車貸催款單。
“宋則,你被辭退了?”她質問我。
我靠在沙發上,平靜地點點頭:“嗯,項目出了問題,公司讓我背鍋。”
“那你現在怎么辦?我們家怎么辦?”
她聲音尖利:“車貸、房租、柚柚的學費,還有我每個月的開銷,你拿什么來付?”
“我付不起了。”我攤開手。
“所以,我建議,把這輛寶馬賣了,車貸能還上大半。”
“然后我們退掉這個房子,去找個小點的,便宜的。”
“柚柚的國際幼兒園也別上了,轉去普通的公立吧。”
“不可能!”蘇雪晴尖叫起來。
“宋則你是不是想毀了我?車賣了,搬出這里,柚柚退學,我的臉往哪兒擱?”
“黎麗她們會怎么看我?柚柚的同學家長會怎么看她?”
我站起來,一步步逼近她,“蘇雪晴,你看看我們這個家,除了一個光鮮的外殼,還有什么?你那些‘閨蜜’,是關心你的人,還是關心你老公的職位和你拿的包包?”
“柚柚那些同學的家長,在意的到底是柚柚這個孩子,還是在意我們能不能為他們的資源網提供價值?”
“你別說了!”她捂住耳朵,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我累了,蘇雪晴。”我后退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
“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日子,我過夠了。”
她愣愣地看著我,眼淚掉了下來。
“宋則,我沒想到你這么沒用。不就是失業了嗎?你就不能振作起來,趕緊去找一份更高薪的工作嗎?”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笑了。
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個賺錢的工具。
工具壞了,她不是想怎么修理,而是責怪工具為什么這么不耐用。
“我找不到。”
我淡淡地說:“這個行業圈子很小,我被辭退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沒有公司敢要我。”
說完,我沒再理她,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