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橫亙著生死之仇。
他是看不上齊怡秋那些下作手段的。
另外一邊茶樓雅間內(nèi),齊怡秋正聽著齊如雪哭哭啼啼的控訴。
“……我都是為了這個家,大哥怎么能這樣對我?”
齊如雪嗚嗚嗚的哭著,半晌,沒聽到動靜。
她奇怪的抬頭,看向齊怡秋。
一看之下,齊如雪差點兒氣瘋了。
她哭得這么慘,齊怡秋竟然在悠閑的喝茶吃點心。
“姐姐,你、你……你都不安慰我的!”齊如雪噘著嘴憤憤的將手中的帕子摔在了桌上。
她生氣了!
“姐姐,你變了!”齊如雪控訴道。
齊怡秋單手支腮的笑看著齊如雪:“我變了?”
“是因為,我沒在你哭的第一時間,就沖過去找大哥算賬,所以我就變了?”
齊如雪嬌嗔的哼了一聲。
齊怡秋笑意加深:“可是,妹妹,我去找大哥之后呢?”
“你再哭哭啼啼的說,你沒有怪大哥的意思,都是我太沖動了。”
齊如雪一僵,她沒想到齊怡秋會這么說。
齊怡秋笑意盈盈:“我為你出頭,你氣順了,最后你去當(dāng)好人。”
“我落個里外不是人。”
“妹妹,你當(dāng)我一直那么傻嗎?”
齊如雪愣了愣,然后,不開心的嘟唇,嬌嬌的輕哼道:“姐姐,你怎么這樣啊?”
“咱們是姐妹,你怎么能這么計較?”
“你是姐姐誒……照顧我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妹妹啊。”齊怡秋輕笑道,“我跟你是一胎雙生,我比你早出來連半個時辰都沒有。”
“你怎么好意思說出來,我就該照顧你的話呢?”
齊如雪不高興的噘嘴:“姐姐,你不關(guān)心我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為什么?”齊怡秋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覺得我自己以前太傻了吧。”
“你看,你一不高興,我就沖到前頭,為你爭取。”
“最后,好處是你的,惡名都是我的。”
“最明顯的就是咱們的嫡親兄長,還有娘親都覺得你好,對你的疼愛遠超對我。”
“哪有。”齊如雪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姐姐,你想多了。”
“我怎么會想多了?”齊怡秋嗤笑道,“且不說大哥二哥五哥有什么好東西都先緊著你。”
“就說娘對你有多信任吧。”
“這回三哥入青松書院讀書的同時,也拜入魏先生為師,這樣的喜事,家里沒表示嗎?”
齊如雪心臟咚的一跳,有些心虛的開口:“表示、表示什么?”
“我可是聽說了,父親讓沈姨娘送了銀子到娘的院子。”齊怡秋輕笑道。
“齊家族人以及外祖家,一家一千兩銀子。”
“那放銀子的箱子,娘是直接讓人抬到你那邊,讓你去安排人送給他們。”
齊如雪藏在袖子里的手緊張的捏成拳,掌心有些發(fā)濕:“姐姐,你想多了。”
“只是我自幼身子就不好,不能像姐姐一樣經(jīng)常出門走動。”
“所以,一些不用我出府的事情,娘就交給我去辦。”
齊怡秋起身:“齊如雪,我今天陪你出來,不是為了安慰你的。”
“我就是告訴你,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為你出頭。”
“你有事情,去找你的三個好哥哥吧!”
齊怡秋說完,直接離開。
齊如雪看著被齊怡秋重重關(guān)上的房門,恨得直咬牙。
齊怡秋這是犯了什么病?
她習(xí)慣了被人寵著護著的感覺。
雖說,齊如雪從心里就沒看上過齊怡秋,但是,齊怡秋這樣,可是讓她心生恨意。
齊怡秋憑什么不為她出頭?
齊如雪越想越是委屈,她起身,疾步離開。
她要回去,找大哥告狀!
離開的齊如雪可不知道她跟齊怡秋之間的對話,被隔壁雅間內(nèi)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魏先生開口,向?qū)γ孀娜私忉尩溃骸褒R六小姐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對面身著簡單長衫的人輕笑一聲:“魏先生您多慮了。”
“我身為齊家人,與長遠侯府本就是同宗同族。”
“雖說,族內(nèi)最有本事的是長遠侯,但,我們族人也不差。”
魏先生哈哈大笑:“清泉先生大才,豈止是不差?”
他是格外的欣賞清泉先生的才識本事。
更何況,清泉先生才三十出頭,如此年輕,未來不可限量。
“只是可惜,清泉先生不肯入仕,這真的是朝廷一大損失。”魏先生趁機又勸了一句。
“陛下對清泉先生也是……”
“魏先生。”清泉先生抬手,阻止了魏先生的話。
“我只想在族中,看看書,教教族中的孩子們。”
魏先生自然是知道清泉先生的性子,只能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人各有志,他也是沒辦法強求。
魏先生不再勸,二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后,這才離開。
回到了住處的清泉先生面露冷意,他真不知道,這么多年,齊家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耍了。
雖說齊家族人不在京城居住,但是,跟長遠侯的關(guān)系也是挺好的。
只不過,幾年前開始,長遠侯府送回族中的東西……真的是少得可憐。
也幸好族中有田地,還有族人擅長經(jīng)營,日子還算過得去。
不然的話,族人連飯都吃不飽。
也就是族老不想來打擾長遠侯。
他們體諒長遠侯在京城在朝中的不容易。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不是長遠侯沒送東西回去,而是被人給扣了下來。
那個扣下銀子?xùn)|西的人,竟然是個才不過十四歲的姑娘。
真是有意思了。
本來,他這回來京城不想去長遠侯府的。
如今看來,他很有必要去一趟。
清泉先生惦記著的長遠侯府,此時也不消停。
“齊怡秋,你是想死嗎?”齊子云怒氣沖沖的踹開齊怡秋的房門。
翠兒急忙上前攔著:“大少爺……”
“翠兒,你先出去。”齊怡秋喚道。
翠兒心里擔(dān)心,但,她不敢違背小姐的命令,只能是出去。
就算是出去,她也沒走遠,在外面候著。
屋內(nèi)有什么事情,她好第一時間沖進去護住小姐。
“你是姐姐,你照顧雪兒不是應(yīng)該的?你竟然對雪兒說那么多無情的話!”
齊子云怒吼著:“你知道不知道雪兒哭得多傷心?”
“所以呢?”齊怡秋譏諷的瞅著齊子云,“她哭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