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看出些什么。“哪個福伯？”他問，聲音平淡。

“是……是亡夫留下的老仆，一直看守祠堂。”我解釋道。蕭夜沉沉默了幾秒。“準了。

”他淡淡地說，“讓趙管家安排車馬護衛(wèi)，早去早回。”“謝王爺。”我松了口氣，

轉(zhuǎn)身欲走。“沈云歸。”他突然叫住我。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深，

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意味。“記住本王的話，”他緩緩道，“藏好你的恨。活著，

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垂下眼：“是，

妾身明白。”將軍府，比一個月前更加破敗蕭條。雜草叢生，門庭冷落。只有祠堂里，

那盞長明燈，還在微弱地燃燒著。福伯躺在祠堂旁邊的耳房里，氣息奄奄。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眼窩深陷，臉色灰敗，看到我進來，

渾濁的眼睛里才亮起一絲微弱的光。“夫……夫人……”他掙扎著想坐起來。“福伯！

您別動！”我連忙上前按住他，在床邊坐下，握住他枯槁的手。他的手冰冷，像干枯的樹枝。

“夫人……您……您受苦了……”福伯看著我，老淚縱橫，

“將軍……將軍他……死不瞑目啊……”“福伯！”我心中一痛，強忍著淚水，“您告訴我，

當年在朔風(fēng)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誰害了將軍？”福伯劇烈地咳嗽起來，

身體抖得像風(fēng)中的殘燭。青杏連忙端來溫水，喂他喝下幾口。他喘息了好一會兒，

才艱難地開口，

…斷掉的……”“不是……意外……是……是有人……不想讓將軍……活著回來……”“誰？

！”我急切地追問，心提到了嗓子眼。福伯的眼神變得有些渙散，似乎在努力回憶。

…押送糧草的……那個……那個姓王的……都尉……喝醉了……說……說……”他喘得厲害，

胸口劇烈起伏。

在北疆……”“還說……還說……事成之后……少不了……他的富貴……”“上面的大人物？

是誰？！”我握緊了他的手。福伯的眼神更加茫然，他努力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