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茜,在三十二歲生日這天,閃婚了。不是因為愛情,不是因為沖動,
而是為了救我一手創辦的AI倫理科技公司,青鸞。一場突如其來的惡意收購,
將我逼到了絕境,而一份從天而降的“合作協議”,要求我必須在24小時內結婚,
才能獲得對方的資金支持?;闹囍翗O,卻是我唯一的活路。站在民政局門口,
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身旁站著我的新婚丈夫,陸淵。我只知道他是一個神秘的海外資本家,
擁有足以扭轉乾坤的強大財力。他的名字如雷貫耳,但在見到他本人之前,我對他一無所知。
他很高,目測超過一米八五,身材頎長,西裝筆挺,連衣袖上的一絲褶皺都找不到。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線緊抿,一張禁欲系的臉,帶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我承認,
他長得很英俊,甚至帶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但這種吸引力,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壓抑。
他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沒有任何波瀾,仿佛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他遞過來一份婚前協議,
薄薄的幾頁紙,卻像是千斤重擔壓在我心頭。協議里,他占據了主導權,
對我的公司擁有絕對的生殺予奪大權。我,一個向來掌控自己命運的女性,
此刻卻不得不將一切拱手讓人。“李總,”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讓我心臟猛地一跳,仿佛觸動了某個深埋的弦,“合作愉快?!焙献饔淇欤?/p>
我苦澀地重復著這四個字。這更像是一場交易,一場我被迫參與的豪賭。
我壓抑住內心翻涌的苦澀與不甘,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陸總,合作愉快。”那一刻,
我沒注意到他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的光芒。
只覺得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我透不過氣。閃婚,這個詞,
曾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浪漫,在我這里,卻成了冰冷殘酷的現實。我們的婚房,
是市中心一套奢華的頂層公寓,據說陸淵從未來過。我住進去的那天,屋子里空蕩蕩的,
只有一些最基本的家具。他沒有入住。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有名無實的契約。
我每日忙碌于公司事務,試圖力挽狂瀾,而他,則以“陸太太”的身份,
將我推向了一個我從未想過的局面。公司的危機,在陸淵的介入下,奇跡般地迎刃而解。
資金到位,惡意收購方偃旗息鼓,甚至有幾家重量級投資機構主動找上門來。青鸞活了,
我的心血保住了。但這種被動的、依賴他人的“拯救”,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憋屈。
我開始頻繁出現在各種商業酒會和社交場合,以“陸淵的妻子”的身份。每一次,
我都要面對外界好奇、審視、甚至帶著一絲輕蔑的目光。他們看我,
像是在看一個被金錢和權力圈養的金絲雀,而非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白手起家的李茜。
陸淵很少露面,卻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派人送來恰到好處的幫助,仿佛他無處不在,
卻又遙不可及。我感到窒息,我的自由,我的自我,都在這樁婚姻里一點點消磨。
這種壓抑感,比公司瀕臨破產時更加沉重。生活中的某些細節,
開始讓我產生一種詭異的熟悉感。陸淵從不喝咖啡,只喝一種特制的普洱茶,茶湯色澤紅亮,
味道醇厚。這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在我記憶深處,幾乎被歲月磨平的影子。他曾說,
這種茶能讓人心靜,適合思考問題。我有時會在浴室發現他換下的衣物,干凈整潔,
帶著一種淡淡的木質香氣。有一次,我無意中發現他的一塊腕表,表盤背部刻著一個極小的,
幾乎難以辨認的“C”字。我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我的記憶深處,有一個男孩,
他的英文名是Chen,他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懷表,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我嘲笑自己,這一定是巧合。他陸淵,怎么可能是那個早就在我生命中消失了十年的少年?
那個我曾暗戀多年,將他視為白月光的少年,他怎么會以這種冰冷、強勢的姿態,
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不可能,絕不可能??蛇@熟悉感卻像附骨之蛆,纏繞著我,
讓我夜不能寐。我開始在網上搜索陸淵的一切資料,他的成長軌跡,他的家族背景。然而,
他的資料少之又少,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我越是搜索,就越是感到一陣無力與恐慌。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身上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我過去的某個熟人,
因為某些原因刻意偽裝了身份,接近我。這種荒謬的想法,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甚至在某個瞬間,想到了那個消失的少年。可那終究只是少年啊,
怎么會是現在這個冷酷、掌控一切的男人?我開始在每次和陸淵的短暫接觸中,偷偷觀察他,
試圖尋找更多的蛛絲馬跡。他喜歡用左手寫字,字跡清俊,帶著一股飄逸的力道。
他的指關節處,有一道極淺的舊疤,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我記得,
那個少年在一次爬樹時,為了救我,從樹上摔下來,留下了同樣的疤痕。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已經不是巧合了,這太多巧合了!我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翻涌著難以置信的猜測。我試圖找尋破綻,但陸淵依然是那個陸淵,
對我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禮貌和距離,完美到讓我絕望。我將自己關在書房,
腦海中瘋狂地檢索著關于“他”的一切記憶。那個溫暖的午后,陽光透過樹葉,
斑駁地灑在他肩頭,他輕輕為我吹走手上蹭到的灰塵。那年夏夜,
我們偷偷跑到郊外看流星雨,他許下的愿望,只有我一個人聽見。每浮現一幀畫面,
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如果是他,他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為什么要用“陸淵”這個身份,以這樣一種近乎脅迫的方式,和我結婚?難道這些年,
他對我,只是帶著某種目的?內心的壓抑終于瀕臨崩潰。我記得,他曾有一個習慣,
只有在極度放松或思考時,會無意識地用食指輕敲桌面,敲擊的頻率,
是莫爾斯電碼里“我愛你”的信號。這個習慣,只有我知道。一個深夜,
我偷偷潛入陸淵的書房。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踏入他個人空間。書桌上,
擺著一張陳舊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個模糊的少年,陽光下,他笑得燦爛,而他身旁,
是一個同樣稚嫩的女孩,她的手里,牽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那小狗,是我十歲生日時,
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滯。照片的背面,
是他用雋秀的字跡寫下的一行小字——“致我最愛的李茜,和我們永遠的青梅竹馬。
”“轟——”我的世界瞬間崩塌。那個十年前消失的少年,
那個我以為再也不會出現的白月光,那個我曾暗戀了十年,刻在骨血里的名字,
此刻竟然以我丈夫的身份,冷酷地站在我面前,對我隱瞞了天大的秘密。
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砸在照片上,瞬間模糊了少年的笑臉。不是喜悅,不是激動,
而是鋪天蓋地的憤怒、震驚和一種被愚弄的巨大悲涼。我感到胸腔里的空氣被瞬間抽空,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陸淵,他就是陳,我的少年。
巨大的沖擊讓我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我的思緒一片混亂,
憤怒和委屈像潮水般將我淹沒。為什么?為什么他要瞞著我?
為什么他要用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我的生命里?難道他享受看我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里嗎?
我無法接受,一個曾經那樣單純溫暖的少年,會變成如今這樣深不可測、城府極深的男人。
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我感到一種巨大的羞辱感,被最親密的人欺騙,
這種痛苦甚至超越了公司危機帶給我的壓力。我抬起頭,視線模糊地掃過書房的一切,
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成了他精心布局的謊言。我拿起那張照片,
指尖顫抖地撫摸著少年模糊的臉龐。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像刀子一樣,
一刀刀剜著我的心。我曾無數次午夜夢回,祈禱他能平安歸來,可當他真的站在我面前時,
卻戴著一張冷漠的面具,將我鎖入一場名為婚姻的騙局。夜色深沉,
我獨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淚水沖刷著我的臉。我努力想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能讓我原諒他的理由,但我找不到。我只感到憤怒,徹骨的憤怒。他回來了,
卻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少年。而我,也再不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
只知道傻傻暗戀他的女孩了。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謊言和算計,我又該如何面對?
從那天起,我不再是被動接受一切的“陸太太”,而是變成了一個尋找真相的獵人。
我表面上依然維持著和陸淵的“夫妻關系”,甚至表現得比以前更加配合,
但這都是我的偽裝。我要讓他放松警惕,然后,一舉揭穿他的真面目。我開始主動與他接觸,
旁敲側擊地提起一些我們小時候的往事。他要么避而不談,要么輕描淡寫地帶過,
仿佛那些只是不值一提的童年回憶。每一次他的回避,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