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典禮那天,家里的小保姆開車撞死了人。律師父母親自出庭為她辯護,
把罪名扣在我身上。醫(yī)生哥哥親手操刀,把我的臉整成她的樣子,用硫酸腐蝕掉我的指紋。
和我山盟海誓的未婚夫,卻給我灌下打胎藥,把我送進監(jiān)獄,轉頭和她訂了婚。我徹底心死。
三年后出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們斷絕關系。可后來他們全都瘋了,在雨里跪了整整一夜,
只求我回頭看他們一眼。1今天我出獄。警員微笑:“0377,以后好好做人,
多為家人朋友想想。”家人朋友?我忍不住苦笑。我進監(jiān)獄的第二天,
父母就把我的戶口遷了出去,宣布小保姆秦雪才是他們唯一的掌上明珠,
朋友們也全都見風使舵,紛紛和我劃清界限。入獄三年,沒有一個人來探視我。
我不過是只過街老鼠而已。走出監(jiān)獄,我一眼就看到了哥哥的邁巴赫,
和未婚夫沈辭的庫里南。他們頻頻看表,像是在等我。可我卻下意識躲到樹后,不敢見他們。
三年過去,他們更加成熟矜貴,一條領帶都價值六位數。而我身上穿的,
還是畢業(yè)典禮的禮服。當時我正在開開心心的和朋友們吃蛋糕,就被沈辭的保鏢拖進監(jiān)獄,
連換洗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拿。現在這件香奈兒的白裙子,早已被鮮血染紅,
無數蒼蠅蚊子往我身上飛。我這么臟,萬一把他們的車弄臟了怎么辦?現在還記得,
沈辭把我關進監(jiān)獄時,讓獄友幫忙改掉我的公主病,還說這是我父母的意思。
獄友收了他的錢,就天天扇我巴掌,用煙頭燙我,把我的頭按進馬桶里。他確實成功了,
現在我看到這些所謂的家人,就嚇得渾身發(fā)抖。根本不會再像以前一樣,
為了他們的愛和秦雪爭風吃醋了。我慢慢后退,在哥哥和沈辭發(fā)現我之前,從后門逃走了。
既然惹不起,那我就要躲他們一輩子。我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
看到一個早餐店的應聘廣告。“你好,我來應聘洗碗工。”我鼓起勇氣,
把身份證遞給老板娘。我現在身無分文,必須要找個工作,解決吃住問題。
老板娘狐疑的打量我:“身份證上的人真是你?”我這才反應過來,
哥哥為了保證頂罪的事天衣無縫,把我的臉整成秦雪的,還服侍掉了我的指紋,
抹除能證明我真實身份的一切生理信息。“而且你臉上脖子上那么多傷口,會把客人嚇跑的,
你走吧。”“老板娘我會好好干的,求求你留下我。我可以帶帽子,戴口罩,
絕不會影響你的生意。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guī)缀鯄阂植蛔】耷唬Z無倫次的哀求。
老板娘嘆息一聲:“看你剛剛進店的姿勢,腿瘸吧。你這也干不了什么活啊。”三年前,
父母在法庭上給我定罪后,又怕我偷偷逃跑,親手用棒球棍敲斷我的雙腿。我忽然間很想笑,
可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下。我是哈佛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畢業(yè)典禮上,
上一秒我還在暢想光明的未來,下一秒就從天堂跌落地獄。現在進不了大公司就算了,
連賣苦力都沒人要!別人家的父母都是拼了命的為孩子好,為什么我攤偏偏上這樣的父母?
我絕望的走出早餐店。卻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秦晚,你怎么跑到這了?
快跟我們回家啊。”2我的身體立刻僵住,血液像是浸泡在極寒深海中,冰冷刺骨。
三年監(jiān)獄,我做夢都希望能聽到爸爸媽媽對我說,快跟我們回家。可每當我被打到意識模糊,
呢喃出爸爸媽媽時。那群人總會哈哈大笑,說多虧我提醒我父母交給他們的任務,
然后打的更用力。我對父母僅剩的最后一點希望也消失了。此刻,面對他們急切的呼喚,
我只是微微低頭,恭敬的說。“秦先生,秦夫人。”“晚晚,你是不是在怪我們?
”媽媽不可置信的盯著我,要是按我以前的公主脾氣,現在肯定迫不及待的撲進她懷里,
哭訴這些年的委屈,怒罵秦雪了,怎么會這么冷淡……她沖上來抓我的手,
下一秒卻又尖叫著松開。因為她摸到的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爸爸也皺著眉走過來。
“怎么傷成這樣?我不是特意給監(jiān)獄打了招呼,讓他們好好照顧你嗎?
”看著父母臉上的擔憂和焦急,我忽然眼眶一酸。其實他們從前也很愛我。我攻讀法學,
爸爸媽媽會陪我熬到凌晨,耐心給我講解案例。我生病,哥哥會帶領你究小組,
專門為我研制特效藥。在我滿18歲那一天,沈辭就迫不及待的向我求婚,
把整個沈氏集團當聘禮。可這一切,在秦雪來到我家后都變了。秦雪是我家保姆的女兒,
保姆臨死前想讓她女兒接替她的工作,媽媽同意了。可秦雪卻仗著自己年幼喪母,裝無辜,
扮可憐,博取我爸媽的同情。又自己從樓上滾下來,污蔑是我推的。從那以后,
家人和愛人都認定我惡毒,連個小保姆都容不下。這時,秦雪笑著挽住我胳膊。
“這傷口一看都是畫的,姐姐你就算恨爸爸媽媽,也不能畫成這樣讓他們傷心啊……”“啪!
”忽然,哥哥狠狠甩我一巴掌。“本來以為你在監(jiān)獄能學乖,可你現在還是這么惡毒!
這可是你親生父母啊。”他輕輕揉著手,應該是用力過猛,把自己的手都弄疼了。
可我的臉卻沒什么感覺。畢竟早就習慣了。我渾身麻木,根本沒想過解釋。
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我,反而會說我在狡辯,用戒尺抽我,
這樣的事我三年前已經經歷無數次了。我的牙剛剛被哥哥打掉了一顆,說話漏風,
索性直接轉身就走。卻被爸爸喊住。“慢著,先跟我們回家。”“不回!
”爸媽已經和我斷絕了關系,我的房間被秦雪霸占,我的生活用品被視為恥辱,
打包扔進了垃圾桶。什么叫回家?我已經沒有家了。媽媽紅著眼眶:“晚晚,
我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這次喊你回家真的有重要的事。后天有場鋼琴演出,
小雪雖然代替你成了秦家大小姐,但學不會你之前的才藝……反正現在你們長的一樣,
媽媽求你,幫她演出。”我的心一陣又一陣的發(fā)冷,怪不得他們親自來接我,
原來還是有條件的。爸爸狠狠的瞪我:“你不用給她好臉色,秦晚就是被你慣壞了!
之前你欺負小雪那么多次,這三年就當你向她賠罪吧。秦晚,你要是再不識好歹,
我就讓人把你綁回家,就像三年前把你綁進監(jiān)獄一樣!”3我還是回家了。秦雪把狗抱走,
讓我住狗窩,又人給我清潔工穿的衣服。她是在羞辱我,可我卻很滿足,
這條件比監(jiān)獄好太多了。我沒有反抗,直接躺進狗窩,倒頭就睡。不知過了多久,
沈辭把我踢醒,眼神滿是厭惡。“狗窩你都睡,秦晚,你的尊嚴呢?不就是去了趟監(jiān)獄,
你就把從小到大的禮儀都忘了?”我慢慢站起來,沒有說話。因為他的吩咐,我睡覺被潑尿,
飯里被人塞石子,連命都快沒了,怎么會在乎禮儀?沈辭看我面無表情,
心里涌上一陣無名之火。他不明白,我曾經是圈子里最明艷動人的紅玫瑰,短短三年,
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阿辭哥哥!”這時,秦雪歡快的撲進沈辭懷里。
沈辭抱著她,滿眼寵溺,“慢點,摔倒了我可是要心疼的。”我的心酸澀的厲害。
這些甜言蜜語他也曾對我說過,原來他對我的好,也同樣給了秦雪。“阿辭哥哥,
下個月咱們領證,我要給你生一支足球隊!”沈辭下意識看我一眼,見我毫無反應,
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他大聲說。“小雪真棒,我的孩子,只有你配生!”我的身體狠狠一震,
忽然想沖上去問他,那我的孩子算什么?畢業(yè)典禮上,我以為他來時祝福我,
興沖沖的告訴他我懷孕的好消息。可他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驚喜,而是臉色大變,
立刻找保鏢按住我,掐住我的下巴,給我跪下打胎藥。我拼命掙扎,咳的快要窒息,
哭著問他為什么。他聲音冰冷:“小雪撞死了人,我們準備讓你替她坐牢,所以你不能懷孕。
”“一個孩子而已,和小雪相比,算不了什么,等你出獄后我補償你,咱們多生幾個。
”可他壓根沒想補償我,在我入獄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和秦雪訂婚。“阿辭哥哥你壞!
”秦雪嬌羞的吻上沈辭。她當著我的面秀恩愛,是想故意激怒我。
可我現在已經對沈辭徹底心死,根本不想管他做什么,秦雪這次失算了。“開飯了!
”我懶得理秦雪,轉身去餐廳吃飯。餐桌上全都是川菜,就連粥里也都是辣椒。
媽媽笑著沖我擺手:“快過來,我們知道你愛吃辣,特意讓小雪給你做菜呢。吃了這桌菜,
你再給小雪道個歉,你之前欺負她的事就一筆勾銷了。”聞著嗆人的辣味,
我胃里一陣陣翻涌。我腸胃脆弱,小時候不小心吃了一根辣條,就嘔吐到脫水。無辣不歡的,
是秦雪。監(jiān)獄里掉在地上的餿飯,跪著舔完會胃疼,但頂多一晚上不睡就行了。可這辣椒,
是會要我命的。我小聲說:“我不能吃辣……”爸媽還沒來得及說話,秦雪就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果然不想幫我頂罪,姐姐你別生氣,我這就去自首,讓警察把我槍斃,只要你能開心,
我死也愿意……”“夠了!”爸爸怒吼一聲,隨手端起一碗湯砸向我。我瘸著腿,
根本躲不過去,熱氣騰騰的湯全灑在我身上,本就沒愈合的傷口,
又瞬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水泡。“把你送進監(jiān)獄,是想改改你那公主病,
你卻一點也不理解我和你媽的苦心!小雪辛辛苦苦給你炒的川菜,你卻這么挑食,
看來三年還不夠,那我就只能再把你送進監(jiān)獄改造了!”4“不要!我這就吃!
”我生怕他們再把我送進去,趕緊撲到餐桌旁,大口大口吃進來。三點折磨,
已經讓我忘記怎么用筷子了。我直接用手抓進嘴里,忍著胃里的劇痛,
用力擠出一個笑:“好吃,真好吃……”可我真的裝不下去了。腸胃像火燒一樣,
胸口劇烈不適,我再也忍不住,跑到廁所嘔吐起來。我已經很久沒吃飯了,
吐出來的剛開始是黃色的膽汁,到后面就成了血。
跟進來的哥哥瞳孔一縮:“不就是讓你吃了幾口辣椒,你就裝吐血,惡心誰呢?
”“我的胃早就壞了。”我壓下喉嚨間的血氣,胡亂擦了擦嘴,麻木的看著他。
“畢業(yè)典禮上,你說我經常偷吃你給秦雪做的愛心餐,給我做完整容手術,
不是害怕我的胃切了嗎?”他愣住了。這時,沈辭走到衛(wèi)生間。“晚晚,
保姆又給你做了新的菜,你出來吃吧。”“不用了。”我淡淡搖頭。“我累了,你自己吃吧。
”“都怪我,不知道姐姐的忌口,讓姐姐這么難受嗚嗚嗚……”秦雪縮在沈辭懷里,
哭得梨花帶雨。沈辭心疼壞了,溫柔的安慰:“別自責了,小雪,你總是這么善良。
是你姐姐沒福氣嘗你的手藝。”“好姐姐,你別生氣了……”秦雪走過來,忍住惡心抱我,
眼中劃過一抹算計。下一秒,卻摔倒在地上。“姐姐,你為什么推我?”我冷冷看著她演戲。
她的手段還像三年前一樣拙劣,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還就吃這一套。果然,
沈辭立刻憤怒的瞪著我。“三年監(jiān)獄,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天天和小雪爭風吃醋。
我就不應該幫你打點關系,等你真吃到監(jiān)獄的苦頭,就能學乖了!
”秦雪添油加醋:“聽姐姐同一個牢房的人說,姐姐天天裝受傷,不想干活,
進監(jiān)獄就是為了換個地方享清福!”我不可置信的抬頭:“你們在說什么?
明明是你們特意囑咐監(jiān)獄……”“夠了!到現在你還只會狡辯,既然監(jiān)獄沒讓你長記性,
那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沈辭忍無可忍,打斷我的話,扯著我的頭發(fā)把我往外拖。
我疼的說不出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他一松手就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你這雙手只會推小雪,我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抬起腳,就要往我手上踩。
我卻嘲諷一笑:“我現在,哪里能推得動秦雪?”他放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