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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的菜，每一樣都是溫若安最喜歡的口味。
她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季寧川。
男人神情淡定，只是輕聲招呼：“嘗嘗合不合胃口。”
“這也太豐盛了吧？”溫若安有些不好意思。
季教授哈哈一笑，一邊往自己碗里夾菜，一邊擺手：“這些都是我特意讓小川做的，你就把這兒當自己家！”
說著，他還意味深長地瞥了自家兒子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促狹。
溫若安臉頰微紅，小聲道謝，只能低頭認真吃飯。
剛夾了兩次魚肉，就見對面的季寧川突然把整條魚肚腩細心剔下來，全都夾到了她碗里。
“你愛吃這個？”季寧川聲音低沉磁性，讓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明明還是那副冷靜疏離的模樣，可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
空氣忽然變得曖昧起來。
溫若安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睫，不敢再直視他的目光。
“哎呀，這魚做得真不錯！”季教授后知后覺地咳嗽兩聲，自覺打斷氣氛。
他低著頭埋頭扒飯，那副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比誰都要明顯。
溫若安本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卻被嘴里的米粒嗆到。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季寧川已經把湯遞了過來。
整個過程，兩人的動作默契得不像話。
飯桌上的氣氛還沒徹底散去，溫若安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燙了一下。
她咽下最后一口湯，連忙放下筷子：“老師，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她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有點急，好像巴不得立刻逃離這個曖昧的空間。
季教授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嘴角帶著點笑意，“小川，你送若安回去吧。”
“爸——”季寧川無奈地叫了一聲。
“行啦行啦，你們年輕人慢慢聊。”老爺子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還特意把碗筷收拾到廚房里去了。
溫若安心里更慌了，只好低頭拿包，腳步都有些發虛。
季寧川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吧。”
他聲音還是那樣溫和，卻讓人心跳莫名加快幾分。
溫若安坐進車里，下意識往窗邊縮了縮。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只剩輪胎壓過馬路的細微聲響。
這種沉默反而比剛才飯桌上的曖昧還要讓人緊張。
她偷偷瞄過去，就見男人握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每個動作都穩穩當當。
眉宇間帶著專注，說不上哪里特別，就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忽然開口：“對了，下周的學術年會，我爸讓我也去參加，你陪我一起去吧。”
“嗯？”溫若安愣住，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他輕輕搖頭，唇角勾起一點笑意：“我爸說，讓我帶女伴一起去。”
溫若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本能地拒絕：“我可能不太合適吧？你隨便找同事或者朋友......”
他打斷她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地補充一句，“不然，那些老師肯定會給我介紹各種奇怪的女人，很麻煩。”
他說完又頓了一下：“就當報答，上次醫院那件事。”
提到醫院那晚，那時候如果沒有他......
可真要答應，又覺得渾身別扭。
見她遲疑，他偏頭望向她，目光溫柔。
“放心，不會為難你。如果真的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好了。”
他的聲音低沉，在狹窄空間里顯得格外動聽，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溫若安點頭同意。
季寧川彎起嘴角，那抹笑容藏在夜色中，卻比任何星光都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