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崢放她走了。
自打看了有關洛明辭的那些證據,小狐貍的思緒明顯已經飄了。
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索性放她回學校和洛明辭當面說個清楚。
這樣夕薇也就死心了。
總會明白只有他這個當哥哥的才會對她最好。
回到宿舍后。
徐夢玲見她臉色不對勁,趕緊給她倒了杯水:“沒事吧?”
“沒事。”蘇夕薇搖了搖頭。
現在是晚上十點。
但是剛剛她在公交車上,蘇夕薇給洛明辭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
他不是早睡的人。
蘇夕薇放下水杯,對徐夢玲說:“你有關然的聯系方式嗎?你問問他,洛明辭在哪?”
“洛明辭怎么了?你聯系不上他了嗎?”徐夢玲打開手機,上次去密室玩,她恰好跟關然互換了聯系方式。
蘇夕薇不想說話。
在沒有聯系到洛明辭之前,她心里全是疑惑。
電話很快撥通了。
關然告訴徐夢玲,洛明辭昨晚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今天一早連課都沒上就離校了,具體什么時候回來他也不知道。
蘇夕薇眼睛里泛著水光。
也就是說洛明辭在昨晚送她演唱會門票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今天晚上不會回學校,卻故意瞞著她?
徐夢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看見蘇夕薇這樣,只能跟著著急:“到底出什么事了?他連學校也不回?”
蘇夕薇從背包中拿出那幾張照片遞給她。
照片里面能清楚的看見洛明辭跟一個女人相對而坐,她用自己的叉子遞到洛明辭的嘴邊,關系很親密。
對于長時間混粉圈的徐夢玲,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云鉆公司的總裁莊慧。
她可是娛樂圈的頂級推手,很會選挑選劇本,公司旗下的藝人不論男女都是個頂個的大明星。
“這不是莊慧嗎?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么和洛明辭這么曖昧?”徐夢玲將照片扔在地上,再多看一眼都覺的惡心。
兩人相差了近二十歲。
不知道的還以為媽媽在給兒子喂飯呢。
徐夢玲終于明白蘇夕薇為何這么沮喪了。
洛明辭這做法,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放著年輕漂亮的蘇夕薇不好好陪著,偏要當老妖婆的小奶狗。
徐夢玲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堅定:“分!”
“明天管他怎么解釋你都別信,這洛明辭,看著是個正人君子,結果背地里也干這事,不行不行人以類聚我得把關然也刪了去,他這幾天跟我說話可頻繁了。”
蘇夕薇點了點頭:“嗯。”
她拿起打火器將幾張照片燒了個干凈,也算是報答洛明辭曾經給她介紹工作的恩情。
沈云崢不會管這種閑事,洛明辭可以放心的當他的大明星。
直到第二天中午。
洛明辭才回撥了電話,男生的聲音透著一絲奇怪的沙啞,像是很累很累的那種:“夕薇,對不起,昨天手機沒電了,沒及時看見你發的信息。”
蘇夕薇沉默了兩秒:“洛明辭...我們不合適,還是分手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夕薇...你怎么了?”
他們認識一個月,在一起只有一周。
雖然在快節奏的生活里,分手也不奇怪,但洛明辭知道他跟夕薇都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蘇夕薇:“沒什么...就是不想在一起了。”
她沒有說真正的原因。
那幾張照片是洛明辭的污點,也讓她難以啟齒。
或許對洛明辭來說,自己應該是個很莫名其妙的人。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啞了些:“夕薇,我這幾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等我回學校了再.....”
洛明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明辭..你快過來看看。”
蘇夕薇連他的回應都不想聽完就果斷的掛了電話。
徐夢玲問:“分了?”
她肯定的說:“分了!”
徐夢玲禮貌的豎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
蘇夕薇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臉。
*
雷仕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笑眼彎彎的在沈云崢辦公室里站了將近一個小時。
腿酸了就躬著身子。
腰酸了就朝后仰了仰。
直到公司的會計拿著財務報表進來。
沈云崢看了眼:“三千四百零五點七萬,還有零有整的。”
他將目光投到雷仕遠的身上,玩味的笑了下。
這么大一筆數字,雷仕遠當然不陌生。
這是去年給蘇夕薇購買房產時,他向財務支出來的一筆錢。
不一會,有人將房產公司的復寫的文件也送到了沈云崢的桌上。
沈云崢看了一眼冷笑道:“還是陰陽合同。”
房產公司收入的實際金額是一千四百零五點七萬,雷仕遠用一張假合同騙了公司二千萬。
那么問題來了。
三環以內繁華地段的二居室,為什么會這么便宜,市值一千多萬。
雷仕遠心臟狂跳不止,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沈云崢的眼睛。
“說話。”
“怎么才能買到這么便宜的房子?”
他將手指放在桌面,輕輕敲打著,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連怎么讓雷仕遠滾出公司進監獄的打算都想好了。
看雷仕遠一股子藏著掖著的樣子。
他就知道夕薇沒有騙他。
“那....那房子是...是低價處理的。”雷仕遠像是嘴唇干澀,不停上下舔舐著。
話音停了秒。
沈云崢問他:“怎么個低價處理法?”
雷仕遠又抿了抿嘴唇。
幾秒鐘的時間腦子飛速的運轉著。
既然沈云崢已經知道房子最后的成交價格,那他是肯定知道原因的。
雷仕遠沒敢在說謊,支支吾吾的:“中介說那房子死..死過人。”
"啪!" 的一聲。
這次被扔出去的可不是煙灰缸。
而是秘書剛剛端進來的咖啡。
沈云崢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抓起桌上的杯子,毫不猶豫地朝著對面站著的人狠狠潑去。
溫熱的咖啡如同傾盆大雨一般直直地淋在了那個人的臉上。
棕色的液體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迅速浸濕了他的全身。
白色的襯衣被染成了棕色,顯得狼狽不堪。
雷仕遠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沈云崢語氣陰冷:“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跟警察交代吧”
雷仕遠突然噗通一聲跪下:“沈總...這件事情您..您父親是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