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當朝長公主李明月，三年前因救駕腦傷成了癡傻廢人。冷宮里，我被下人虐待，
餓得奄奄一息。就在我即將死去時，一縷怨魂突然撞入我的身體。她叫蘇清歌，
是戶部侍郎林慕白的妻子。她告訴我，她和剛滿月的孩子都被丈夫親手殺死。
只因三公主李明珠嫌孩子哭聲煩人，嬌嗔一句：“真礙眼。”更可怕的是，
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我的繼母——皇后沈婉兒。復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燒。
我要以長公主的身份，為她報仇雪恨！01我死在了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我的丈夫，
林慕白，那個我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親手掐死了我們剛滿月的孩子。
只因為當朝三公主李明珠來府中做客，嫌我兒的哭聲煩人，嬌嗔了一句：“真礙眼。”于是，
林慕白便當著我的面，扭斷了我們孩兒的脖子。我發(fā)瘋似的撲上去，卻被他一腳踹斷了腿骨。
他猩紅著眼，像是徹底撕下了偽裝的惡鬼：“蘇清歌，你這種卑賤的女人，
也配為我生兒育女？能讓公主殿下看到你，都是你的福氣！”他讓人打斷我另一條腿，
挖去我的雙眼，割掉我的舌頭，然后把我像條死狗一樣扔進了柴房。
我在無邊的黑暗和劇痛中，活活餓了七天七夜。臨死前，我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化為厲鬼，
將那對狗男女撕成碎片！意識消散，又在無盡的黑暗中重新凝聚。
我感覺自己變成了一縷輕飄飄的幽魂，在皇宮上空游蕩。忽然，
一陣兇狠的犬吠聲從下方傳來，一條通體漆黑的大狼狗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朝我兇狠地撲來。
我驚恐地躲閃，魂魄不受控制地急速下墜，猛地撞進了一具溫熱的身體里。“啊！
”劇烈的頭痛讓我瞬間清醒。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陰森的柴房，
而是一間破敗卻古樸的宮殿。我低頭，看到一雙雖然瘦弱但完好無損的手。我動了動腿，
也能動。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一切都還在。我活過來了？不，這不是我的身體。
這時，一個尖利刻薄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長公主殿下，該用膳了。
”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嬤嬤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個碗，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耐煩。
她走到床邊，將碗里那個又干又硬的黑饅頭，像喂狗一樣，直接扔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
“吃吧，傻子。”記憶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腦海。這具身體的主人，是當朝長公主李明月。
三年前，她為了救駕，被驚馬撞傷了腦袋，從此癡癡傻傻，被皇后以“靜養(yǎng)”為名，
打發(fā)到了這處冷宮。而那個害死我孩兒，害死我的三公主李明珠，正是她的親妹妹！
我的仇人，就在這宮里！滔天的恨意瞬間席卷了我所有的理智。
那個姓劉的老嬤嬤見我呆坐著不動，不耐煩地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饅頭：“怎么？
還要老奴喂你？一個傻子，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我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冰刀般射向她。
老嬤嬤被我看得一愣，隨即惱羞成怒：“看什么看！你個傻子還敢瞪我？
”她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扇來。就在她的巴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我動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脆響。“啊——！
”劉嬤嬤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我沒有停手，翻身下床，一腳將她踹倒在地，然后騎在她身上，
攥緊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向她那張刻薄的臉。“傻子？”“誰是傻子？”“你再罵一句試試！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前世所有的怨與恨，都發(fā)泄在了這個老虔婆身上。
劉嬤嬤被打得鼻青臉腫，哭喊著求饒：“殿下饒命！長公主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
”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放肆！什么人在里面喧嘩！
”一個穿著體面太監(jiān)服的男人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大驚失色：“長公主！
您……您在做什么！快住手！”是這冷宮的掌事太監(jiān)，王公公。我停下動作，緩緩站起身，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王公公見我停手，立刻擺出管事的氣勢，指著我呵斥道：“長公主，
您就算癡傻，也不能如此行兇！這要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他話還沒說完，
我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王公公整個人都被扇蒙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眼神冰冷，
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是久未說話的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癡傻？你看我，
還像癡傻的樣子嗎？”王公公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那里沒有半分癡傻的渾濁，只有清明、冷冽和滔天的恨意。
他明白了。“撲通”一聲，王公公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殿……殿下恕罪！奴才該死！
奴才罪該萬死！”“是誰指使你們?nèi)绱丝链緦m的？”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王公公渾身一顫，不敢有絲毫隱瞞，
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說，說您瘋瘋癲癲，不必太過上心，
讓我們……讓我們自便……”皇后沈婉兒。三公主李明珠的生母。好，真是好得很！
我心中冷笑，看來這對母女，是我命中注定的劫，也是我復仇路上必須踩碎的石頭。
我看著地上抖如篩糠的王公公，心中瞬間有了計較。“本宮可以饒你一命。
”王公公猛地抬頭，眼中爆發(fā)出狂喜的光芒：“謝殿下！謝殿下不殺之恩！”“但是，
”我話鋒一轉(zhuǎn)，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與我對視，“從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我要你，去給我搜集皇后沈婉兒和三公主李明珠這些年所有見不得光的證據(jù)，越多越好，
越詳細越好。”我看著他眼中閃過的驚恐，嘴角的笑意越發(fā)冰冷。“去做。做得好，
本宮保你榮華富貴。做不好，本宮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比那個老虔婆死得更慘。
”02王公公的辦事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不過三日，
他便將皇后母女這些年克扣的用度賬本，以及一箱未曾動過的，
屬于長公主的華服首飾送到了我的冷宮。“殿下，三日后是陛下的萬壽節(jié)，
宮中將在后花園設(shè)宴，百官朝賀。”王公公跪在地上，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的顫抖，
“這是您一雪前恥的最好時機。”我撫摸著箱中那件明黃色的百鳥朝鳳袍，
料子是上好的云錦，繡工精湛，鳳凰的眼睛用金線勾勒，熠熠生輝。這件衣服，是先皇后，
也就是李明月的生母親手為她縫制的及笄禮服。她癡傻后，
這件衣服便被皇后沈婉兒鎖進了庫房。我將它取出，對著鏡子緩緩展開。鏡中的人，
面容清麗，眉眼間卻透著一股與這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冷厲。很好。萬壽節(jié)那日，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曾經(jīng)被他們踩在腳下的傻公主，是如何歸來的。萬壽節(jié)宴，
設(shè)在御花園的百花亭。絲竹悅耳，宮娥穿梭，文武百官攜家眷按品階落座，
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皇后沈婉兒端坐在皇帝身側(cè)，一身鳳袍，雍容華貴。而她的女兒，
三公主李明珠，則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享受著眾人的吹捧。我的前夫，林慕白，也赫然在列。
他正站在李明珠身旁，端著酒杯，笑得溫文爾雅，眼神里滿是討好與獻媚。好一對璧人。
好一對狗男女。我深吸一口氣，在王公公的攙扶下，一步步踏入這片繁華。
我穿著那件明黃色的百鳥朝鳳袍，陽光下，金線繡成的鳳凰仿佛要振翅高飛。按照宮規(guī)，
這等制式，普天之下，唯皇后與嫡長公主可穿。我一出現(xiàn)，原本喧鬧的御花園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驚訝，疑惑，探究，不一而足。
李明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身旁的林慕白更是瞳孔一縮，手中的酒杯都險些沒拿穩(wěn)。
他們死死地盯著我，仿佛白日見了鬼。我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徑直走向最上首的位置。
“你是何人？”皇帝李承乾皺著眉，看著我這個陌生的女兒，眼中滿是威嚴與審視，
“竟敢穿戴長公主的朝服？”我停下腳步，在他面前三步遠處盈盈下拜，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花園：“兒臣李明月，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明月？
這三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開。皇帝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眼中的威嚴瞬間被巨大的震驚所取代，他踉蹌著走下臺階，
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是明月？你的病……”我抬起頭，眼眶瞬間泛紅，
淚水恰到好處地滑落：“回父皇，兒臣的癡癥，已經(jīng)好了。前些日子，兒臣夢見了母后，
母后說她心疼兒臣，便求了菩薩，讓兒臣恢復了神智。”我搬出早已過世的先皇后，
字字句句，都敲在皇帝的心上。他看著我與先皇后有七分相似的臉，
渾濁的老眼里瞬間涌上淚光，一把將我扶起，聲音哽咽：“好孩子……是父皇對不住你！
是父皇沒有照顧好你！”他握著我的手，滿眼都是失而復得的狂喜和濃濃的愧疚。“陛下，
姐姐神智剛恢復，不宜太過激動。”一旁的皇后沈婉兒笑著上前，試圖將我拉開，
話里話外都在提醒皇帝，我曾是個瘋子。皇帝卻沉浸在父女重逢的感動中，
他拉著我坐到他身邊，關(guān)切地問：“明月，你既已痊愈，為何還住在冷宮那等偏僻之地？
為何不來見父皇？”來了。皇后臉上的笑容一僵，急忙開口道：“陛下，是臣妾想著，
長公主大病初愈，需要靜養(yǎng)，所以才……”“是嗎？”我冷笑著打斷她，推開她伸過來的手，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緩緩站起身。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解開衣袍的系帶，
將外袍猛地扯落，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然后，我拉下衣領(lǐng)，
露出了布滿青紫掐痕的肩膀和手臂。“嘶——”滿場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痕，像一條條丑陋的蜈蚣，爬滿了我的身體。無聲地訴說著，
我在這三年里，究竟過的是什么樣的“靜養(yǎng)”生活。皇帝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他死死地盯著我身上的傷，又猛地轉(zhuǎn)向皇后，眼神里的殺意幾乎要將她凌遲。
“母后也是為了姐姐好！”李明珠見狀，急忙跪下為她母親辯解，“姐姐以前癡傻，
時常瘋癲傷人，下人們?yōu)榱酥谱∷y免會失了分寸……”“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甩在了李明珠的臉上。皇帝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她的鼻子怒吼：“你給朕閉嘴！
這就是你所謂的失了分寸？朕的嫡長公主，竟被一群奴才磋磨至此！”李明珠捂著臉，
徹底懵了。這是父皇第一次打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引以為傲的榮寵，在這一刻，
轟然倒塌。皇后和李明珠嚇得魂飛魄散，齊齊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陛下息怒！
是臣妾管教不嚴，是臣妾的錯！”她們還想用眼淚蒙混過關(guān)。
我冷眼看著她們母女二人丑態(tài)畢露的模樣，緩緩將衣袍重新穿好，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
卻帶著千鈞之力。“父皇，她們說謊。”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著腳下瑟瑟發(fā)抖的母女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我有人證，物證。
”03我那句“我有人證，物證”，像一塊巨石投進平靜的湖面，在御花園里激起滔天巨浪。
皇后和李明珠的臉，一瞬間血色盡失。皇帝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死死地釘在我身上：“證人何在？證據(jù)何在？”我沒有回頭，
只是淡淡地朝人群中喚了一聲：“王公公。”那個掌事太監(jiān)聞聲，抱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
從人群后方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重重地跪在我腳邊，將盒子高高舉過頭頂，
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陛下！奴才……奴才有罪！奴才這里，有皇后娘娘……哦不，
是沈氏這些年來所有指使奴才等人苛待長公主殿下的信件和賬本！”侍衛(wèi)上前接過盒子，
呈到皇帝面前。皇帝一把奪過，打開盒蓋。他先是拿起一封信，只看了一眼，
握著信紙的手便青筋暴起。“陛下！這是污蔑！是這個狗奴才血口噴人！
”皇后尖叫著撲過去，想去搶奪信件。“滾開！”皇帝勃然大怒，一腳將她踹開，
將那封信狠狠摔在她臉上，“你自己的筆跡，朕會認不出來嗎？！‘不必上心’，
‘任其自生自滅’！沈婉兒，這就是你對朕的嫡長女做的好事！”他的怒火還未停歇，
又拿起了那本厚厚的賬本。他翻得越快，臉色就越是鐵青，最后，氣得渾身發(fā)抖，
猛地將賬本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你不僅虐待明月，
還貪了她全部的月例銀子！你把國庫當成你沈家的錢莊了嗎？你的貪婪之心，到底有多大！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嘩然。虐待長公主已是重罪，再加上貪污國庫，這是罪上加罪！
皇后徹底癱軟在地，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狡辯。她絕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
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是一時糊涂啊！都怪……都怪明珠，是她，
是她總在臣妾耳邊說，說長姐癡傻的模樣看著礙眼，
還說長姐活著就是為了襯托她的尊貴……臣妾是被她蠱惑，才犯下大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