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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綁了個病弱書生上山當壓寨夫人,他日日吃補藥才能勉強喂飽我。
自我診出喜脈之后,他每天會去為我打獵物滋補。
我放心不下他,總是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那日在林中,我看到裴玄輕松拉開數百斤的巨弓。
一箭射中了疾馳的野鹿,他身旁的女子便立即替他擦汗,舉止甚是親昵。
身旁的暗衛道:“大人,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收網。您打算怎么處置江鸞?”
裴玄收了弓,漫不經心地應道:
“事成后,別院安置。”
“待她誕下子嗣,待她誕下子嗣,我便將她納為妾室,免她勞役之苦。”
他身旁的女子笑意盈盈:
“阿玄,那可不行,萬一那女土匪不干呢?真情不怕考驗,你再假死一年,看她守不守節。”
裴玄寵溺的掐了掐女子的臉:
“好,她對我死心塌地,我假死陪你去江南,想玩多久都依你。”
我垂眸,看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掛起一抹苦笑。
妾室?
裴玄,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我胡亂抹了一把臉,將淚珠逼回眼眶,雙手死死攥住衣襟。
那身挺拔的背影,真的是裴玄嗎?
今晨,他對我說:“夫人,待會兒我去山腳多獵幾只野雞,給你和孩子補補身子。”
可此刻的裴玄,身著尋常青布長衫卻神采奕奕,被眾人前呼后擁。
與山寨里那副虛弱模樣判若兩人。
他手中長弓一抬,就有一只白虎應聲中箭,掙扎著橫倒在場上。
圍觀的侍從紛紛恭維。
“裴大人真是箭術驚人!山林之王也甘心伏誅!”
一個粉衫少女快步上前,踮起腳尖,輕輕在他面頰上點了一下。
“阿玄真是厲害,老虎都敗在你的箭下。”
裴玄眼中浮上一絲笑意:
“鸞兒歡喜便好,你冬日畏寒,白虎皮最是保暖。”
趙清鸞接過獵物,如獲至寶,輕吻裴玄臉頰。
我與裴玄初見時,他掉在陷阱里,腳被捕獸夾死死夾住。
他臉色蒼白,仍不忘護著懷中的野兔,第一時間將兔子遞給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勞煩姑娘將兔子放生吧。”
我懷孕后愈發畏寒。
夜間寒冷,裴玄便一個時辰爬起來一趟,把火燒的旺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