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眼下，我捂著臉走進浴室，打開冰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
“方宇現在被網絡暴力了，我怕她撐不過去！我帶他去度假換個心情！”她在門外大聲喊道。
“臨走前能不能簽個字？”
我走出浴室，淡聲道：
“什么字？”
“孩子要上戶口，你不是說八個都跟你姓么？”
我強裝淡定地拿出離婚協議翻到最后一頁。
夏蓉看都沒看，簽了字就拎著車鑰匙帶著方宇長而去。
網上幫我說話的帖子越來越多，很多粉絲百萬的網紅也出來站隊。
我知道夏蓉的脾氣，于是一個個私信他們不要再說了，我私信沒發出去幾秒，卻見這些人的頭像瞬間都沒了……
賬號全被封了！
手機上收到夏蓉的惡狠狠的語音消息，
“章書言，買水軍算什么本事？我夏蓉可是京北首富，我把你的這些喉舌賬號全封了，看他們怎么得瑟？"
我呆呆地看著那些被她封了的賬號，好多都是白手起家積攢了五六年粉絲的網紅，就這樣被她瞬間摧毀。
她為了方宇竟然遷怒這些無辜的幫我說話的網友！
很快，我的手機上收到一些剛注冊的小號的私信。
“章總，她能開綜藝節目，我們也能開！反正我們賬號被封了，跟她死磕到底！”
“章總，你不會要把這個綠帽子戴到死吧？別那么不爭氣啊！我們可是為了你才被封號的！”
“如果你繼續給夏蓉當舔狗，我們一聲令下擁護你為新一代武大郎！”
我往下翻著私信，翻到了一個節目組的邀約。
我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章總終于愿意拋頭露面接綜藝了！真是受寵若驚啊！”
“我可以帶幾個新人么？他們之前有網紅自媒體經驗。”
“當然啊！你能愿意參加節目已經是導演祖墳冒青煙了！”
“你想帶多少人來蹭熱度都行！”
掛了電話，我呼出一口長氣。
不是只有她夏蓉可以參加綜藝節目打我的臉！我也可以打她的臉！
翌日一早，我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民政局約號。
卻被告知有七天冷靜期，需要夫妻雙方同意才可以。
電話和微信都打爆了，也沒人接。
后面排隊的人開始罵我，沒辦法，我只能打開昨夜錄下的隔壁臥室的不雅聲音。
那些喘息和粗話響徹民政局。
所有人老臉通紅。
“行了行了，別放了！”
“明天來領離婚證！”
心頭的石頭落下，我闊步離開，
剛出門就接到了夏蓉電話里劈頭蓋臉的辱罵。
“你是催命鬼么？打這么多電話干什么？”
“怎么不在家照顧孩子？全扔給保姆了！你還是孩子們的爸爸么！”
“方宇的事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們在度假，不要再打擾我們了！”
她以為電話掛了，可是沒有。
我聽到對面男歡女愛的聲音，幾乎刺破我的耳膜。
“宇哥哥……我們去落地窗前……”
“你如果也有八根觸手的話，我不敢想象會有多了快樂！”
我苦笑出聲，再也聽不得這淫詞穢語，默默掛斷電話。
電話中，她口口聲聲提到孩子，可是難道她忘了她自己也是個母親么？
將孩子丟給保姆，自己跑去和小三度假，這還是人么？
我看著微信上導演組的催促，驅車前往約好的咖啡廳，那些網紅們也都趕到，看著我哭喪著臉，勸道，
“章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兒遍地都是，別為難自己啊！你天賦異稟，什么樣的富婆找不到？”
我心中苦澀。
我之所以和夏蓉結婚，哪里是因為她是京北首富，只是為了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