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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撕裂了,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意識漸漸模糊,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閃電般劈進我的腦子。
不對!
我猛地睜開眼,死死地瞪著柳蘇蘇,眼里是無盡的怨毒。
柳蘇蘇被我看得一愣,隨即又恢復(fù)了溫柔的模樣,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
“蘭玉,你受苦了,現(xiàn)在都過去了。”
我腦子瞬間又變得混沌。
不!
一定要說出來!
我咬破舌尖,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不是這樣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我的記憶是真的,但并不完整。
柳蘇蘇給術(shù)后我治療時,對我用了催眠。
她封印了我最關(guān)鍵的記憶,再通過觸碰我的肩膀,不斷加深這個禁錮。
剛才,就在我瀕死的那一刻,那道枷鎖,忽然就斷了。
宋辭緊緊抱著我,溫?zé)岬难蹨I砸在我臉上。
“蘭玉,是不是有話想說?”
“你說,不要怕,都告訴我。”
他聲音抖得厲害,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不要前程了,我一輩子低頭做人,我跟你去死......你別一個人扛著,求你了......”
我費力地抬起手,指向不遠處的手鼓。
宋辭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身體猛地一僵。
他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蘭玉,不要!”
他把我的手死死按住,拼命搖頭,
“我不要知道真相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活著!”
我看著他,眼淚流得更兇。
“要的......一定要......”我咳著血,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這不只是我們的家事......”
我的聲音太虛弱,村民們聽不清,只以為我在垂死掙扎。
可柳蘇蘇聽見了。
她臉色一變,快步走過來,一腳踩在手鼓上。
咔嚓——
手鼓應(yīng)聲而碎。
“蘭玉,你已經(jīng)受了太多苦,別再傷害自己了。”
她說著,伸手來扶我,手指精準(zhǔn)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股熟悉的、令人昏沉的眩暈感襲來。
柳蘇蘇俯下身,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輕笑。
“晚了,真相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去死吧,林蘭玉。”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推開她。
“滾開!”
身體失去支撐,向后倒去,宋辭慌忙接住了我。
我死死盯著柳蘇蘇,問她:“你心虛什么?你在怕什么?”
柳蘇蘇臉上的溫柔面具裂開一道縫,隨即又恢復(fù)如常,表情尷尬又委屈。
“蘭玉,你怎么了?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宋辭哥,你快勸勸她。”
宋辭也急紅了眼:“蘭玉,別敲了!再敲一次,你真的會死的!”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被他們當(dāng)成瘋子審問,被各種刑罰折磨,我的身子早就垮了。
就算沒有這最后一下,我也活不了幾天。
與其這樣不清不白地死去,不如還公公一個清白。
我知道祠堂里還有備用的。
我掙脫宋辭的懷抱,跌跌撞撞地爬向供桌,從下面拉出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箱。
箱子里,果然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