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阿影把碎紙拍桌上:“林婉柔藏發簪里的。她說今早在宮宴要假裝摔倒撲太子,
還說這是‘原著劇情’。”我捏碎紙條,嫁衣上的花繡硌得手疼。
門外傳來林婉柔的聲音:“明薇姐姐,我來送喜帕呀~”青禾攥緊了帕子:"小姐,
她又來作妖了!"我對著鏡子別珠花,手指蹭了蹭袖里的匕首:“敢作妖?
等會兒看她這朵穿越白蓮花,能耍出什么花樣。”1大紅嫁衣裹上身,金線硌得鎖骨生疼。
丫鬟青禾抱來鳳冠:“小姐,宮宴帖子到了,皇后辦的賞花宴。”我接過帖子,
一眼瞅見“林婉柔”三個字。暗衛前幾日提過,說這是京郊來的孤女,被皇后收在宮里。
“知道了。”我把帖子扔桌上,“去庫房拿匹云錦,給暗影的人送冬衣。
”暗影是我爹養的死士,歸我管。宮宴在御花園暖閣。我剛進門,就聽見“哎喲”一聲。
梅樹下跪著個穿綠裙子的姑娘,珠花撒了一地。“妹妹咋了?”太子蕭景珩跑過去,
想扶又停手。那姑娘抬頭,眼圈紅了:“太子殿下,這梅花開得像我前世恩人的嫁衣,
我……”皇后打圓場:“婉柔命苦,爹娘早逝,總念叨夢見恩人。”她拉姑娘起來,
往蕭景珩身邊推。林婉柔突然崴腳,往蕭景珩懷里倒。我瞅見她袖口紅綾,
分明是剛才蹭了梅枝。“太子妃姐姐,”她躲在蕭景珩身后,聲音細細的,“都怪我笨,
沒嚇到姐姐吧?”我笑了笑:“妹妹說啥呢,遇見妹妹是我的福氣。”我上前一步,
故意踩碎她的珠花,“這珠花碎了,我讓我爹送你十套?”林婉柔臉白了。
蕭景珩皺眉:“明薇,別無禮。”我裝委屈:“哦。
”轉身給角落里的暗衛使眼色——他們早盯著林婉柔發間的翡翠釵了。宴席過半,
林婉柔說咳嗽要走。皇后讓蕭景珩送她,兩人走在雪地里,看著真像那么回事。
青禾捏著帕子:“小姐,她就是故意的!”“我知道。”我摸出暗衛的密信,
上面寫著“林女身世,另有隱情”。我把信燒了,
對青禾說:“讓暗影查她‘前世恩人’是誰,還有她發釵里的字條寫了啥。
”窗外梅花紅得像血。我揉了揉太陽穴。這林婉柔,怕是想在我婚前搞事呢。也好。
這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誰想搶就能搶的。2我正用著點心,暗衛阿影就遞了密信過來。
紙上寫著:“林婉柔今日面圣,言三日后江南必發水患,且獻上治水策。
”我把杏仁酥往盤子里一放。江南水患?這事兒連戶部尚書都沒算出來呢。“走,
去林婉柔住的攬月閣瞧瞧。”我抹了抹嘴,對青禾使眼色。她趕緊給我披了件斗篷,
我倆從偏門溜出東宮。攬月閣沒人。我翻她梳妝臺,抽屜里掉出半本破書。
封皮寫著《鳳棲錄》,里面夾著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三月初七,江南暴雨,
皇帝必重用于此。”“小姐,這《鳳棲錄》不是皇家秘史嗎?她咋有?”青禾撿起書,
眉頭皺成疙瘩。我沒說話。這書里記著好多皇室秘辛,連我爹都只見過全本一次。
林婉柔一個孤女,咋會有殘頁?剛把書塞回抽屜,就聽見外頭有人說話。
我拽著青禾躲到屏風后,只見林婉柔扶著個嬤嬤進來,手里拿著張告示。“嬤嬤,
這告示可貼出去了?”林婉柔聲音甜膩,“就說我陸明薇善妒,為了太子妃之位,
把府里丫鬟都打殘了?”嬤嬤點頭哈腰:“姑娘放心,京城里都傳遍了,都說您心地善良,
不像某些人……”我攥緊了拳頭。青禾氣得要沖出去,被我死死按住。等她們走了,
我才從屏風后出來。地上的告示還沒撿干凈,上面畫著我拿鞭子抽人的丑畫。“青禾,
”我冷笑一聲,把告示撕碎,“去告訴暗影,就說我病了,誰來都不見。
”青禾愣住:“小姐,您這是……”“讓她以為我怕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
“白蓮花想玩陰的,我就陪她演場戲。”回到丞相府,我真就躺床上裝病。太子遣人來探病,
我讓青禾回話說頭疼得厲害。夜里,阿影又送來密信,說林婉柔拿著治水策,
被皇帝夸了半天,還賞了好多東西。我看著燭火笑了。林婉柔啊林婉柔,
你以為預知未來就能贏?等你把底牌都亮出來,我再一鍋端了你的老巢。
窗外的月亮又圓又亮,照得院子里的積雪發白。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林婉柔的陰謀才剛冒頭,我得沉住氣,慢慢跟她耗。畢竟,好戲還在后頭呢。
3次日皇后娘娘召我們去御花園劃船。我坐船頭,看林婉柔穿得像朵白蓮花,
跟在太子身后直晃悠。她時不時瞟我幾眼,眼神里的算計藏都藏不住。“姐姐,
這湖水真清啊。”林婉柔走到我旁邊,伸手想摸水面,“就是風大,
我有點怕……”我還沒說話呢,她就“啊”一聲往后倒,撲通掉進湖里。水花濺了我一身,
濕了我的新裙子。“明薇!你為什么要推她!”太子急得跳腳,趕緊讓人撈人。我抱臂站著,
冷笑一聲:“太子殿下哪只眼睛看見我推她了?”林婉柔被撈上來,渾身濕透,
還咳嗽個不停:“太子殿下,姐姐……姐姐就是嫌我礙事……”“夠了!”我打斷她,
從袖兜里掏出個黑漆漆的石頭,“有沒有推人,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這是暗影給我的影像石,能錄下周圍的動靜。我把石頭往桌上一放,只見光影一閃,
就放出剛才的畫面——林婉柔自己往后倒,還偷偷拽了我袖子一把,這才假裝落水。
她嘴里念叨的“姐姐推我”,根本是自己喊的。周圍的貴人都看傻了。皇后臉色變了又變,
太子也愣住了,直勾勾看著林婉柔。林婉柔臉刷白,
嘴唇哆嗦著:“不……不是這樣的……這石頭是假的!”“假的?”我挑眉,
沖旁邊使了個眼色。暗影的人立刻出來,還帶了兩個小太監。“啟稟皇后娘娘,
”其中一個太監跪下,“剛才我們在岸邊掃地,親眼看見林姑娘自己往后倒,
還拽了太子妃娘娘的袖子。”另一個太監也說:“對,我們都看見了!”林婉柔癱在地上,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子皺著眉,看她的眼神里全是失望。我心里痛快極了,
面上卻嘆了口氣:“妹妹啊,你想跟我說話,直說就是了,何必用這種法子呢?要是凍壞了,
可怎么好?”皇后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估計是個誤會,快帶林姑娘去換衣服吧。
”林婉柔被宮女扶走,走之前還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青禾湊過來,小聲說:“小姐,您可真厲害!”我笑了笑,把影像石收起來。這才剛開始呢,
林婉柔的把戲多著呢,我得好好接著。4早膳時間,青禾就慌慌張張跑進來。“小姐!
林婉柔又在太子面前說胡話了!”她喘著氣,“說什么三日后西市會有商販斗毆,
還說能預知天災!”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來了。這林婉柔,
是想靠“預知未來”坐穩位置呢。“去備桌酒席,”我勾了勾嘴角,“就說我病好了,
請林姑娘來丞相府做客。”青禾愣住:“小姐,您要請她?”“不然呢?”我挑眉,
“她不是自稱能通神嗎?我得好好‘請教’一下。”晌午,林婉柔果然來了。她穿得素凈,
見了我就裝柔弱:“姐姐身體好些了?妹妹還想著去探望呢。”“有勞妹妹掛心。
”我拉著她坐下,桌上擺滿了她愛吃的點心,“聽說妹妹能知未來?
我這兒正好有件事想問問。”林婉柔眼睛一亮,趕緊點頭:“姐姐但說無妨,
妹妹定當知無不言。”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說:“前幾日我看了本舊書,
說先帝年輕時曾在御花園埋過個玉匣子,里面好像……好像是跟‘九公主’有關?
”這話是我瞎編的。九公主是百年前的人物,正史里都沒多少記載,
只有我偷偷看過的《皇家秘聞》里提過一嘴,說她喜歡埋些小玩意兒。林婉柔眼睛轉了轉,
立刻接話:“哎呀姐姐,您也知道這事?那匣子里是九公主給心上人刻的木簪,
埋在第三棵梧桐樹下呢!”我心里冷笑。《皇家秘聞》里根本沒寫埋在哪兒,
她這是把小說劇情當史實了?“是嗎?”我故作驚訝,“那可太有意思了。我還聽說,
當年西域進貢過一只會說話的鸚鵡,叫‘小桃紅’?”“對對對!”林婉柔拍著手,
滿臉得意,“那鸚鵡還會背詩呢,后來被太后不小心踩死了,先帝還難過了好久!
”我差點笑出聲。這事兒明明是我前幾日看的一本穿越小說里的情節,她倒好,
直接安到先帝頭上了。這時,屏風后傳來一聲輕咳。是太子來了。
他剛才一直躲在后面聽著呢。林婉柔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行禮。太子臉色不太好,
看林婉柔的眼神也變了,帶著懷疑。“你怎么知道這些?”太子開門見山,“九公主的事,
連我都只知道個大概。”林婉柔慌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做夢夢到的……對,
做夢!”“做夢能夢得這么清楚?”太子皺緊眉頭,“還知道鸚鵡叫‘小桃紅’?
”林婉柔臉都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心里痛快極了,卻假裝打圓場:“哎呀殿下,
妹妹可能就是記性好,別嚇著她。”太子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林婉柔一眼,
然后轉頭對我說:“明薇,我有事跟你說,借一步說話。”我跟著太子走到外面,
他才低聲說:“明薇,我覺得林婉柔不對勁,她知道的事情太奇怪了。
”我笑了笑:“殿下現在才看出來?”太子嘆了口氣:“是我糊涂了。你放心,
以后不會再讓她胡鬧了。”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我心里有了底。這林婉柔,已經露馬腳了。
接下來,就該是我收網的時候了。青禾湊過來:“小姐,您可真厲害,這下太子該信您了吧?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摸了摸袖子里的密信,那是暗影剛送來的,
說林婉柔正在勾結禮部侍郎,想在賑災糧款上動手腳。我笑了笑,把密信塞進懷里。
林婉柔啊林婉柔,你的死期,不遠了。5早朝,氣氛跟冰窖似的。
皇帝剛說江南水患要撥賑災款,禮部侍郎就出列了:“陛下,臣舉薦林婉柔姑娘督辦糧款,
她有治水良策。”林婉柔站在殿角,穿著素白裙子,低著頭裝鵪鶉。
我瞅見她跟侍郎使了個眼色,袖子里的帕子都攥皺了。“陛下,”我往前一步,拱手道,
“賑災乃國之大事,還是讓戶部來辦更穩妥。
”侍郎鼻子哼了聲:“太子妃娘娘這是信不過林姑娘?她前幾日獻的治水策,
陛下可是夸了的。”“哦?”我笑了笑,從袖里掏出本賬冊,“那侍郎大人可知道,
這月撥下去的糧食,少了三千石?”侍郎臉色一變:“你血口噴人!”“是不是血口噴人,
看看就知道了。”我把賬冊遞給太監,讓他呈給皇帝,
“這是我昨天從戶部庫房取來的原賬冊,上面記著糧食數目。”皇帝翻了幾頁,
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林婉柔的臉也白了,偷偷往后退。“慢著!”侍郎突然喊道,
“這賬冊是假的!肯定是太子妃偽造的!”“偽造?”我拍了拍手,
暗影的人帶著兩個管糧的小吏進來了,“這兩位是戶部的老人,讓他們說說,
這賬冊是不是真的。”小吏嚇得腿軟,撲通跪下:“陛下,太子妃娘娘手里的是真賬冊!
侍郎大人和林姑娘逼著我們改了賬本,把三千石糧食挪到了別處!
”另一個小吏也磕頭:“對!他們還說,要是敢說出去,就殺了我們全家!
”滿朝文武都炸鍋了。侍郎癱在地上,林婉柔尖叫一聲,差點暈過去。“林婉柔,
你還有什么話說?”皇帝把賬冊摔在地上,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林婉柔嘴唇哆嗦著,
突然指著我:“是她!是陸明薇陷害我!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我陷害你?
”我拿出另一封密信,“這是暗影截獲的,你跟侍郎的通信,上面寫著怎么私吞糧食,
怎么栽贓給我的計劃。要不要念給大家聽聽?”林婉柔徹底傻眼了,癱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
最后,皇帝下令把侍郎和林婉柔都關起來。林婉柔被拖走的時候,還瞪著我,
眼神跟刀子似的。退朝后,太子走到我身邊,低聲說:“明薇,幸好有你。
”我笑了笑:“這本來就是我的事。”不過我知道,林婉柔不會就這么算了。她被關起來,
肯定還在琢磨怎么翻盤。回到丞相府,青禾遞給我一杯茶:“小姐,您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