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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責的態度太過明顯,把孟舒芋架在審判臺上無處遁形。
可是,她沒有錯。
要說有錯,也是錯在不該對他還有最后的期盼。
期盼他會救自己。
“隨你怎么想。”
說完,孟舒芋越過她回了房間。
她很累。
沒力氣再去跟他爭辯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現實會把她從欺騙和痛苦中拉出來,深淵并不是不能越過,只看決心夠不夠。
如果有從頭再來的機會,拼盡全力也要擊敗桎梏木往上爬。
她相信自己。
坐在房間的梳妝臺前,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深棕色檀木盒。
里面那枚蝴蝶胸針依舊精致華貴。
這是她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司恒澤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蝴蝶的樣式很精巧,她很喜歡。
這么多年她都舍不得拿出來戴上。
她拿出了胸針,斂眸沉默。
在家修養了幾天,孟舒芋的身體徹底恢復了。
“今天的宴會我想帶歲歲一起,她想見見世面。”司恒澤放下手中的茶杯。
茶水的熱氣氤氳著他的眉眼,讓人看不真切。
孟舒芋點了點頭。
她不在意這些,反正她馬上就要跟爸爸離開京都了。
......
宴會廳布置得低調又奢華,香檳塔被燈光照得奪目。
“你這個胸針......”
“是阿恒哥哥送我的,她說鳳凰最襯我,圖案和整個式樣都是他親手設計,上面綴滿的鉆石也是他一顆一顆嵌上去的。”
看得出來花費了很多心思。
鳳凰胸針......
他肯費那么多精力親自給時歲設計一件華麗的胸針,圖案用高貴的鳳凰,而送她的成人禮就是一個隨手買來的蝴蝶胸針。
虧她將這個禮物當寶一樣珍藏。
何其可笑!
孟舒芋不想再看一眼對方身上那枚鳳凰胸針了,她失魂落魄地跑到陽臺上吹風。
想把心里地不甘和苦澀一并吹走。
“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回司家拿回公司和股份。”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旁邊的露臺里側的角落傳了過來。
音量很小,但卻清晰。
“謝謝舅舅。”
司恒澤的聲音很好認。
“到時候我會帶歲歲一起回去,她就不用受苦了。”
聽到這里,要離開的孟舒芋要離開的腳步頓了頓。
要帶時歲回他自己的家?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到——
“那那個孟家小姐呢?”
“她與我無關。”
對話停在這里。
孟舒芋失魂落魄地走出露臺,呼吸不暢。
一路跌跌撞撞站在二樓樓梯旁,一雙杏仁眼顯得有些呆滯,像是還沒從剛才的話中脫離出來。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
一聲尖叫聲讓她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
時歲的身體重重摔在樓梯臺階上,滾落幾階后才堪堪停住,額頭撞到了樓梯間的木制扶手,右邊額角流出了血。
“舒芋姐姐......”時歲忽然回頭,沖她露出一個淺笑。
眼底卻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算計。
她蜷縮在地上,長發凌亂地散開,蒼白的臉上瞬間浮現痛苦的神色,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孟舒芋才反應過來,瞳孔微微放大。
她能感受到周圍投過來無數打量的眼神,竊竊私語也都沒停。
“你做什么?”
孟舒芋向后退了兩步,逐漸意識到時歲想干什么。
“歲歲!”
果然,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司恒澤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他幾乎是沖到時歲身邊,一把將她抱起,手指顫抖地撫上她慘白的臉。
“歲歲,這是怎么回事?”
時歲靠在他懷里,虛弱地喘息著,目光卻越過他的肩膀,直直望向身旁的孟舒芋。
“阿恒哥哥......我、我沒事......”她聲音細弱,卻刻意頓了頓,“是我不小心......和舒芋姐姐沒關系......”
司恒澤猛地抬頭,目光森然。
招數老套,但勝在管用。
剛放上誘餌,魚兒馬上咬住了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