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棺鳴:死而復生的詭譎開端1962年冬,太行山的雪下成了精。
鵝毛大雪卷著北風,把王家莊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墳場。老陳家的土坯房里,
一口黑漆棺材在油燈下泛著青光,像口浸在冰水里的黑鍋。
棺材板上凝結的水珠順著木紋滑落,在棺蓋上聚成細小的冰棱,映著豆大的燈火,
像無數只窺視的眼睛。三天前,老陳頭背著柴火走在崖邊,積雪突然崩塌,
他連人帶擔滾下十丈高的陡坡。村里人找到他時,他趴在雪地里,棉襖被血染成暗紫色,
脈搏早沒了動靜。如今棺木即將下葬,守靈的王老五正靠著墻角打盹,懷里抱著根扁擔壯膽。
突然,“咚”一聲悶響從棺材里炸開,驚得他一個激靈,扁擔“哐當”掉在地上,
尿意瞬間涌了上來?!吧丁秳屿o?”王老五聲音發顫,貼著墻根往門口挪。
棺材里的響動越來越密,“咚咚咚”的敲擊聲震得棺板發顫,像是有人在用指骨刮擦木板。
老陳頭的娘“嗷”地一聲哭出來,被他爹死死捂住嘴。屋里的油燈突然劇烈晃動,
火苗變成詭異的藍色,把墻上的人影拉得扭曲變形。他爹趕緊讓人去請鄰村的張道士。
張道士穿著八卦袍趕來,桃木劍往香案上一拍,掏出符紙點燃:“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急急如律令——”符紙燒完,棺內的聲音卻更大了,“砰”的一聲,
棺蓋被頂起一道三指寬的縫隙,里面透出絲絲白氣,帶著一股冰雪混雜著泥土的腥氣。
張道士臉色煞白,后退三步,拂塵都掉在了地上:“不對!這不是撞邪,是他自己要出來!
”他指著圍觀的村民,“找幾個膽大的,拿棍子撬開棺材!記住,不管看見啥,都別慌!
”王老五咬著牙,跟另外三個年輕小伙兒湊到棺材邊?!耙?、二、三!
”四人合力掀開棺蓋——“騰”地一下,老陳頭坐了起來!他渾身裹著白花花的寒霜,
頭發上結著冰棱,眼睛瞪得溜圓,眼白里布滿血絲,嘴里呵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霧凇。
他盯著圍在棺邊的人,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冷死我了!大冬天把人塞這破箱子里,
想凍死我?”“鬼啊——!”王老五癱在地上,褲襠濕了一大片。其他人連滾帶爬地往后退,
他娘當場暈了過去。老陳頭卻慢悠悠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腳上的布鞋還沾著棺材底的木屑,
他打了個噴嚏,跺了跺凍得發麻的腳:“真他娘冷……”后來村里的赤腳醫生來看過,
只說老陳頭是“假死”,但沒人能解釋,為何他在棺材里悶了三天三夜,沒吃沒喝,
身上還帶著摔下懸崖的傷口,卻能活下來。只有老陳頭自己知道,
在棺材里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曾感到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游走四肢百骸,
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觸手在修復他破碎的身體。
第二章 術書開竅:化骨吞千的初顯神威老陳家祖傳一口上了鎖的桐木箱,
據說是他太爺爺走方術士時留下的。箱子上的銅鎖銹跡斑斑,老陳頭以前試著用錘子砸開過,
里面全是些泛黃的冊子,字跡像蝌蚪一樣扭曲,什么《萬法歸宗》《玄門秘要》《水法篇》,
他翻了幾頁就覺得頭暈眼花,扔在墻角積灰。可自從棺材里爬出來后,他再看那些冊子,
竟覺得字字清晰,仿佛有人在耳邊講解。某天夜里,他翻開《水法篇》,
看到“化骨吞千”的章節,上面畫著奇怪的符陣,旁邊注著:“以意御水,可化金石。
”他試著按照書上的圖示,對著水缸比劃,指尖劃過水面時,水紋竟真的隨著他的指尖波動,
形成一個微型漩渦。那年春天,鄰村的娃子狗剩在村口玩,把一枚5分硬幣塞進嘴里,
不小心咽了下去。狗剩疼得在炕上打滾,小臉憋成了紫茄子,嘴里不停地喊:“娘,
我肚子疼……”村醫來了,用聽診器聽了半天,直搖頭說:“這得去縣城醫院開刀,
不然硬幣卡在腸子里,要出人命的?!惫肥D镆宦犚_刀,嚇得魂飛魄散,
家里哪有錢去縣城?她突然想起了“死而復生”的老陳頭,瘋了似的跑到他家,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陳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兒!他吞了硬幣,快不行了!
”老陳頭正在院子里磨桃木劍,聞言抬起頭,陽光照在他臉上,
能看到他瞳孔深處一閃而過的金色紋路?!盎派??”他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跟我來?!彼麖乃桌镆ǔ鲆煌肭逅?,擺在堂屋的香案前,點燃三炷香。香煙繚繞中,
他指尖在水面畫圈,口中輕念:“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化骨吞千,
速離腹腔……”他念咒時,聲音低沉而有韻律,香案上的燭火隨著他的念誦輕輕搖曳。突然,
水碗里發出“滋滋”的聲響,水面上泛起細密的氣泡,接著竟浮起一層流動的金箔,
像有人把融化的金子倒進了水里。“喝了。”老陳頭把水遞給狗剩娘。狗剩娘趕緊端給兒子,
狗剩皺著眉頭灌了下去。不到一袋煙的功夫,狗剩突然捂著肚子喊:“娘!我要拉粑粑!
”他沖進茅房,沒多久就聽見他在里面喊:“娘!硬幣!硬幣拉出來了!
”狗剩娘跑進去一看,馬桶里果然漂著一枚硬幣。她顫抖著撿起來,用清水洗凈,
拿在手里一看,全家人都驚呆了——硬幣邊緣的棱角竟然全磨平了,
光滑得像被把玩了幾十年的玉器,而且硬幣的顏色也比原來淺了一些,
像是被某種強酸腐蝕過,卻又保持著完整的形狀。“陳先生是活神仙??!”狗剩娘跪在地上,
對著老陳頭磕了三個響頭。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十里八鄉。
老陳頭“陳先生”的名號,從此叫響了。
第三章 起釘賭約:魔術與異能的共謀老陳頭出名后,收糧站的王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禿子本名王富貴,因為頭頂光溜溜的,大家都叫他王禿子。他為人刻薄,
經??丝鄞迕竦墓Z,見老陳頭深受村民愛戴,便想找機會挫挫他的銳氣。這天,
王禿子路過老陳家,看見院門口圍了不少人,都是來找老陳頭“看病”的。他叉著腰,
陰陽怪氣地說:“老陳,聽說你本事大,能化骨吞千?”老陳頭正在給一個老漢看手相,
頭也不抬地說:“王站長有事?”“沒啥事,”王禿子指著院子里那棵老槐樹,
樹身上嵌著一根二寸長的鐵釘,是幾年前釘標語時留下的,“我就想問問,
你要是能用你的‘法術’把這鐵釘從樹里取出來,今年你家的公糧,我全包了,替你補上!
”“當真?”老陳頭抬起頭,眼睛微微瞇起,陽光照在他臉上,
那一閃而過的金色紋路又出現了。“當然當真!”王禿子拍著胸脯,“大伙兒可都給我作證!
”圍觀的村民們頓時來了興致,紛紛起哄:“王站長說話算話!”“陳先生露一手!
”老陳頭站起身,走到老槐樹前。他左手掐了個奇怪的手勢,右手對著鐵釘比劃,
口中念念有詞:“天為父,地為母,鐵釘鐵釘,聽我號令,出!
”只見那鐵釘像是被什么東西拽著,一點一點往上冒,先是露出釘帽,接著是釘身,
最后“叮當”一聲掉在地上,釘尖上還帶著新鮮的樹汁,仿佛剛從樹干里長出來一樣。
王禿子當場傻眼了,張著嘴說不出話。老陳頭彎腰撿起鐵釘,在手里拋了拋,
沖王禿子一樂:“王站長,愿賭服輸啊。”村民們爆發出一陣喝彩,把王禿子羞得滿臉通紅,
灰溜溜地走了。沒人知道,老陳頭早在前一天,就用融化的蠟把一根細鐵絲粘在了釘帽上,
鐵絲的另一頭埋在土里,連接著一個用彈簧和木頭做的簡易機關。他念咒時,
腳尖悄悄踩動了機關,拉動鐵絲把鐵釘拔了出來。而他集中意念時,
潛意識里的意念力也同步作用于鐵釘周圍的木質纖維,讓它更容易松動,兩者配合,
才成就了這場“起釘奇景”。但老陳頭自己也感到驚訝,當他集中意念時,
能清晰地“感覺”到鐵釘周圍木質細胞的排列,就像看到一幅立體的圖畫,
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第四章 移屋換基:意念力的巔峰與代價鄰村的老李頭蓋新房,
請風水先生看了地基,說方位犯了“太歲”,輕則家宅不寧,重則斷子絕孫。
老李頭嚇得夠嗆,地基都挖好了,卻不敢動工。有人提議:“去找陳先生啊!
他連鐵釘都能從樹里拔出來,說不定有辦法!”老陳頭被請到李家門口,圍著地基轉了三圈,
又看了看舊房的位置,一拍大腿:“小事一樁,看我把房子挪到新地基上!
”老李頭的兒子將信將疑:“陳先生,這房子這么重,咋挪啊?”“自有辦法。
”老陳頭讓他們找來紅布,把舊房的主要梁柱都裹好,說是“避煞”。
然后他站在新地基中央,手持一把桃木劍,另一只手掏出幾張黃符,
用朱砂筆在上面畫了些看不懂的符號。他畫符時,筆尖仿佛有磁力,朱砂在黃紙上自然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