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聽到我的話，沈墨眉頭蹙起。
好似怕我再說出些什么不該說的一樣，直接拉著江璃離開了。
葉景行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就是你找了四年的人吧？”
我有些意外，但想了想也不覺得意外。
我苦尋沈墨四年，整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傳到葉景行的耳朵里也不稀奇。
“嗯。”
葉景行煩躁地點上一根煙：“所以你之前搞成那個熊樣子也是因為他。”
我蹙眉：“我什么樣子？”
“喪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老公死了。”
我輕笑一聲：“現在，我的未婚夫是你。”
葉景行淺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不羈的眼里是少有的正色：
“江詩予，我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可以依靠我，也可以拿我當你的稻草。”
“但你和我訂了婚，就該知道意味著什么。”
他身上罕見地散發著酸意，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和葉景行同居了。
搬家那天，我在樓下看見了沈墨。
自從上周他帶著江璃離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很奇怪，四年時間我都沒能忘記他。
而這短短一周的時間，我竟然一次也沒想起過他。
他的眼底微微有些泛紅，像是不甘又像是無奈。
沈墨嗓音暗啞：“一年多前我回來過，也去江北找過你，可你的電話是一個男人接的，應該就是那個葉景行吧。”
“江詩予，那一刻我特別恨你。”
“我只是消失了一年多而已，你就有了新歡，所以我又走了。”
“在宴會上看見你的時候，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所以，我娶了江璃。”
我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
“你想知道一年多前我的電話為什么是他接的嗎？”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眨不眨，靜等著我的回答：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患上了抑郁癥，一年前自殺了。”
“因為找不到你，所以在浴室里劃了手腕，我想去陪你。”
“葉景行是我的主治醫生，也是他在ICU守了我一周。”
沈墨怔愣地盯著我，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原本挺拔的身姿突然痛苦地彎了下來。
好半天后，他張了張嘴，卻抖得說不出一個字。
“詩予，你愿意再等等我嗎？”
“江璃懷孕了，她救過我，我不能這個時候離開她。”
“等她生下孩子，我會跟她離婚，好好彌補你，好不好……”
我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
“沈墨，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在慢慢走出來，我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沈墨，一切都太遲了。”
“如果當初在宴會上，你肯看我一眼，問我一句過得好不好，我都會義無反顧地等著你。”
“可是現在，不會了。”
沈墨彎著腰，眼中滿是痛苦，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看著我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心頭像被挖掉了一塊，再也圓滿不了。
那些年，我已經走出去了。
可他卻困在里面。
走不出去，好像也不想走出去了。
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沈墨又咳嗽起來，咳得彎下腰，像是去掉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