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作死小太監林薇再次睜開眼時,頭痛欲裂,
鼻尖縈繞著一股濃郁的、混合著龍涎香和淡淡血腥氣的味道。
她不是在通宵看完那本名為《暴君的掌心嬌》的狗血穿書小說后,趴在鍵盤上睡著了嗎?
“醒了?”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來自九幽寒冰。
林薇渾身一僵,猛地抬頭,撞進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那雙眼很漂亮,眼尾微挑,
本該是多情的模樣,此刻卻盛滿了漠然與暴戾,仿佛能將人瞬間凌遲。男人身著玄色龍袍,
繡著繁復的金色龍紋,墨發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
卻又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森然霸氣。這張臉……林薇瞳孔驟縮。這不是她看的那本小說里,
殺人如麻、冷酷無情的大周朝暴君,蕭燼嗎?!
而她自己……林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光滑細膩,沒有喉結。再往下,
平坦的胸部……等等,她的手怎么這么小,這么白?還有這身上穿著的……灰色的小太監服?
!腦海中瞬間涌入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她叫“小豆子”,
是暴君蕭燼身邊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太監,剛入宮沒多久,因為手腳還算麻利,
被分到了乾清宮伺候。而原主……林薇嘴角抽搐,這個小豆子居然是個……書迷?
還是《暴君的掌心嬌》這本小說的狂熱粉絲?!小說里,
暴君蕭燼后來會遇到一個來自現代的女主,女主憑借各種金手指和“與眾不同”的性格,
最終俘獲了暴君的心,成為了人人艷羨的寵妃。原主小豆子大概是入戲太深,
覺得自己和女主一樣“特別”,居然也做起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妄想有朝一日能讓暴君愛上自己,把自己變成“寵妃”。就在剛才,
原主看到暴君處理完一個犯了錯的宮女,手段狠厲,嚇得瑟瑟發抖,
卻又按捺不住心中那荒謬的“愛意”,居然在暴君洗手時,鼓起勇氣,用自己的小手帕,
想去擦暴君沾了水珠的指尖,還期期艾艾地說:“陛下,
手……手臟了……”這在等級森嚴、暴君喜怒無常的皇宮里,簡直是以下犯上,找死的行為!
所以,原主現在……應該已經被暴怒的暴君下令拖出去了吧?而她,林薇,
一個21世紀的普通社畜,居然穿到了這個剛作死完、生死未卜的小太監身上!“怎么,
嚇傻了?”蕭燼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他低頭,
看著眼前這個剛醒過來,就一臉驚恐和呆滯的小太監。這小太監長得倒是清秀,
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一雙眼睛又大又圓,此刻濕漉漉的,
像只受驚的小鹿。方才他確實動了殺心,一個卑賤的閹奴,也敢用那種眼神看他,
還妄圖觸碰他。但不知為何,當手下正要動手時,他鬼使神差地揮了揮手,
讓人把這小太監拖到偏殿,看看能不能“醒”過來。林薇猛地回過神,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暴君蕭燼,那可是一言不合就砍頭的主!原主的行為,
放在任何一個皇帝身上都是大不敬,更何況是他!
“陛……陛下……”林薇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腦子里飛速運轉,“奴……奴才知錯了!奴才不該……不該擅自觸碰陛下!奴才罪該萬死!
求陛下饒命!”她一邊說,一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磚上,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先保命!蕭燼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小太監醒了會繼續哭哭啼啼,或者像之前那樣,
露出那種讓他極其厭惡的、混雜著恐懼和貪婪的眼神。沒想到,居然是在求饒,
而且思路清晰,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哦?你知道錯了?”蕭燼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他伸出剛才被“冒犯”的那根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你錯在何處?”林薇心里咯噔一下,
這是要考她?還是在找茬?她必須回答得滴水不漏!“回陛下,”林薇趴在地上,
聲音謙卑到了塵埃里,“奴才錯在以下犯上,逾越了尊卑之分。奴才只是個卑賤的閹人,
怎配觸碰陛下貴體。奴才更錯在,不該在陛下處理國事(或者殺人)時,心生妄念,
打擾陛下。奴才愚鈍,罪該萬死,求陛下開恩,饒奴才這一次,奴才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好好伺候陛下,絕不敢再有半分逾越!”她把原主的“妄念”模糊處理成了“心生妄念”,
重點強調了尊卑和安分守己,希望能讓暴君覺得她已經“悔改”,
只是個膽小怕事、只想活命的小太監。蕭燼沉默了片刻,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薇能感覺到那道冰冷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渾身汗毛倒豎,
冷汗浸濕了后背的衣衫。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蕭燼忽然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很低,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林薇莫名地打了個寒顫。“起來吧。”蕭燼道。
林薇不敢置信地抬起頭:“陛……陛下?”“怎么,要朕親自扶你?”蕭燼挑眉,
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不不不!奴才不敢!”林薇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
不敢看蕭燼的眼睛,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居然沒殺她?這暴君是轉性了,
還是……覺得這樣折磨她更有趣?“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伺候。”蕭燼淡淡道,
“再敢有下次,朕會讓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奴才遵旨!
謝謝陛下恩典!”林薇連忙應下,心里卻在瘋狂吐槽:誰特么還敢有下次啊!原主那個蠢貨,
簡直是拿命在作!接下來的幾天,林薇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徹底拋棄了原主那荒謬的“寵妃夢”,只想在這吃人的皇宮里,跟著暴君這個“大腿”,
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她利用自己現代人的思維,觀察蕭燼的喜好和習慣。她發現,
蕭燼雖然暴戾,但極其注重細節和效率。他討厭伺候的人笨手笨腳,也討厭太聒噪的人。
于是,林薇發揮了自己社畜的本能,把“伺候人”這份工作做到了極致。蕭燼看書時,
她能精準地在他需要翻頁時遞上指尖;蕭燼用膳時,她能提前試好溫度,
把他喜歡吃的幾樣菜不動聲色地往前挪;蕭燼批奏折時,她能安靜地侍立在一旁,
適時地添茶,從不發出一點多余的聲音。她做得滴水不漏,像個最合格的工具人。
蕭燼起初并未在意,只當這小太監是被嚇破了膽,學乖了。但日子久了,
他卻漸漸發現了這小太監的“特別”。不同于其他太監的諂媚或畏懼,這小豆子在他面前,
總是低眉順眼,卻又透著一股奇異的“鎮定”。他做事麻利,心思細膩,很多時候,
他不用開口,這小太監就能明白他的意思。這種“默契”,是他在其他人身上從未體會過的。
更讓他覺得有趣的是,這小太監雖然嘴上說著“安分守己”,但偶爾,
他還是能從那雙低垂的眼眸里,捕捉到一絲……不屬于太監的、鮮活的情緒。那情緒很復雜,
有好奇,有探究,甚至……有那么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蕭燼對此并不生氣,
反而覺得比看那些奴顏婢膝的臉要順眼得多。第二章 意外的“青睞”這天夜里,
蕭燼處理完奏折,已是深夜。他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疲憊。
林薇端著一杯溫好的參茶走上前,輕聲道:“陛下,夜深了,喝杯參茶提提神吧。
”蕭燼抬眸看了她一眼,接過參茶,卻沒有立刻喝,而是目光落在她身上。燭光下,
小豆子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輕輕顫動著。“你叫什么名字?
”蕭燼忽然問道。林薇一愣,原主的名字?“小豆子”這個名字,她自己叫著都覺得別扭,
更何況是讓暴君知道。她眼珠一轉,恭敬地回道:“回陛下,奴才本名……林微。入宮后,
大家都叫奴才小豆子。”她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薇”改成了“微”,取微小、卑微之意,
更符合一個小太監的身份。“林微……”蕭燼低聲念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這名字,倒比‘小豆子’強些。”林薇心中一喜,連忙道:“謝陛下賜名之恩!
以后奴才就叫林微了!”蕭燼不置可否,抿了口參茶,忽然道:“過來,給朕揉揉肩。
”林薇:“!!!”揉肩?這可是近距離接觸暴君啊!而且,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現代靈魂,穿成小太監,這肩膀……她能揉好嗎?萬一力道不對,
惹暴君不高興了,豈不是又要掉腦袋?“怎么?不愿意?”蕭燼的聲音冷了下來。“不不不!
愿意!奴才愿意!”林薇連忙應下,不敢再有半分遲疑。掉腦袋和伺候暴君,
當然是先保住命要緊!她走到蕭燼身后,伸出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蕭燼的肩膀很寬,
隔著厚重的龍袍,也能感覺到那堅實的肌肉線條。林薇深吸一口氣,
回憶著自己以前在按摩店學到的皮毛,小心翼翼地按壓起來。她的手法不算專業,
但勝在力道適中,而且她知道現代人的肩頸容易疲勞,所以專門針對幾個關鍵的穴位用力。
蕭燼起初只是閉目養神,享受著這片刻的放松。但漸漸地,
他發現這小太監的手法居然意外地舒服,那些因為長期批閱奏折而積累的僵硬和酸痛,
似乎真的緩解了不少。他有些意外地睜開眼,能感覺到身后那雙小手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
帶著一種奇異的暖意。不同于宮女的柔膩,這雙手因為常年做活,指腹有些薄繭,
卻又不失靈活。“你這手法,跟誰學的?”蕭燼問道。林薇心里一緊,
總不能說她是跟現代按摩師傅學的吧?她連忙編了個借口:“回陛下,
奴才家里以前……以前開過小茶館,偶爾會給客人捶背揉肩,混口飯吃,所以略懂一些。
”蕭燼“嗯”了一聲,沒再追問。殿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只有林薇揉肩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蕭燼閉上眼睛,難得地沒有了平日里的戾氣,神情似乎柔和了許多。林薇一邊揉著,
一邊在心里哀嚎:這算什么?暴君這是開始“寵”她了嗎?可她是個太監啊!
就算暴君再怎么口味獨特,也不至于對一個太監產生興趣吧?這劇情不對啊!
小說里的女主這時候應該還在某個角落等著和暴君邂逅呢!她越想越覺得驚悚,
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輕了些。“怎么了?累了?”蕭燼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沒有,
陛下!”林薇連忙集中精神,“奴才不累!”“呵,”蕭燼輕笑一聲,“一個閹人,
裝什么矜持。”林薇:“……” 大哥,我不是矜持,我是害怕啊!你這樣容易讓人誤會啊!
好不容易熬到蕭燼說“好了”,林薇才如蒙大赦,連忙收回手,退到一旁,手心都出了汗。
蕭燼轉過身,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和有些凌亂的發絲,眼神深邃了幾分。他忽然伸出手,
動作快得讓林薇來不及反應,指尖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林薇渾身一僵,
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連呼吸都忘了。蕭燼的指尖很涼,帶著一絲龍涎香的氣息,
輕輕擦過她的皮膚,帶來一陣戰栗般的觸感。“瞧你這沒用的樣子,”蕭燼收回手,
語氣帶著一絲嘲弄,“不過,這手藝還算不錯,以后每晚伺候朕揉肩。”“是……是,
奴才遵旨。”林薇低著頭,心臟狂跳不止。剛才那一下,是她的錯覺嗎?暴君為什么要碰她?
難道……原主那個荒謬的夢想,真的有一絲絲實現的可能?不,不可能!他可是暴君!
他怎么可能對一個太監感興趣!一定是她想多了!從那天起,
林薇多了一項“特殊”的任務——每晚為蕭燼揉肩。這讓乾清宮的其他太監宮女都驚呆了。
要知道,暴君蕭燼素來不喜旁人靠近,更別說動手觸碰了。之前有個長得清秀的小太監,
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衣角,都被他下令打了二十板子,差點沒打死。可現在,
這個叫“林微”的小太監,不僅能近身伺候,還能動手給陛下揉肩?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嫉妒和猜忌的目光紛紛投向林薇,讓她如芒在背。她知道,槍打出頭鳥,在這宮里,
太受“青睞”并不是什么好事。果然,沒過多久,麻煩就來了。這天,
林薇去御膳房給蕭燼取晚膳,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老太監攔住了。
為首的是掌管御膳房的劉公公,他上下打量著林薇,陰陽怪氣地說:“喲,
這不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林微林公公嗎?怎么有空到我們這小地方來?”林薇心里一沉,
知道這是來找茬的,連忙賠笑道:“劉公公說笑了,奴才哪是什么紅人,
不過是替陛下跑腿罷了。陛下今晚想用些清淡的,奴才過來看看。”“清淡的?
”另一個太監嗤笑一聲,“陛下萬金之軀,想吃什么沒有?還需要你一個小太監來操心?
我看啊,是某些人仗著陛下一時的恩寵,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一個閹人,
也敢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怕折了壽!”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就是在影射她和原主之前的“妄念”。林薇握緊了拳頭,
面上卻依舊恭敬:“幾位公公言重了,奴才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陛下的恩寵,
奴才感激涕零,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還請幾位公公行個方便,讓奴才取了膳,
回去伺候陛下。”“方便?”劉公公冷笑一聲,“也行啊。不過嘛,這御膳房的規矩,
你懂不懂?新來的,總要‘孝敬’一下才行吧?”這分明是敲詐勒索!林薇心里暗罵,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人微言輕,不能硬抗。她身上哪有什么錢?原主就是個小太監,
俸祿少得可憐,平時也沒什么油水。“劉公公,奴才……奴才剛入宮沒多久,
身上實在沒什么錢……”林薇苦著臉道。“沒錢?”劉公公眼神一厲,
“沒錢就想從這兒過去?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來人啊,給我好好‘教教’這位林公公,
什么叫規矩!”旁邊的幾個太監立刻圍了上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林薇心里一緊,
知道今天這事躲不過去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怎么可能是這幾個老油條的對手?
難道她剛穿過來,就要被打死在御膳房?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哦?朕倒想聽聽,你們想教他什么規矩?
”第三章 暴君的“維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蕭燼不知何時竟站在了御膳房的門口,
臉色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他身邊跟著的侍衛,已經手按在了刀柄上。
劉公公等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陛……陛下!奴才們該死!
奴才們不知陛下駕到,驚擾了陛下!奴才們罪該萬死!”蕭燼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他們,
最后落在了林薇身上。林薇此刻有些狼狽,頭發散亂,衣服也被拉扯得有些皺,
臉上帶著一絲驚魂未定。看到她這副模樣,蕭燼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你們剛才,
想對他做什么?”蕭燼的聲音不大,卻讓跪在地上的人渾身發抖。
劉公公連忙回道:“回陛下,奴才們……奴才們只是想跟林微公公開個玩笑,
讓他……讓他別太緊張……”“玩笑?”蕭燼冷笑一聲,“朕看你們是活膩了,
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動朕的人?”“動……動陛下的人?”劉公公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陛下這是在維護這個小太監?他心里又是震驚又是嫉妒,但嘴上卻不敢有絲毫反駁,
“奴才們不敢!奴才們有眼無珠!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其他幾個太監也跟著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蕭燼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徑直走到林薇面前,語氣依舊冰冷,但眼神卻柔和了些許:“沒事吧?
”林薇被這突如其來的“維護”弄得有些懵,她愣愣地搖了搖頭:“回陛下,奴才沒事。
”“嗯。”蕭燼應了一聲,然后對身后的侍衛道:“把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拖下去,
杖責五十,發往慎刑司,沒有朕的旨意,不準放出來。”“是!”侍衛領命,
上前就把嚇得癱軟在地的劉公公等人拖了下去。御膳房門口很快就恢復了清凈,
只剩下林薇和蕭燼。林薇看著蕭燼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暴君為什么要幫她?
就因為她每天給他揉肩?還是……他真的對自己產生了什么不一樣的感覺?這太可怕了!
“還愣著做什么?”蕭燼轉過身,看著她,“不是要取膳嗎?”“啊……是!
”林薇連忙回過神,跑進御膳房,很快就端著一個食盒走了出來。回去的路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林薇能感覺到蕭燼一直看著她,那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陛下,
”林薇忍不住開口,“剛才……謝謝您。”蕭燼腳步一頓,側頭看她:“你覺得,
朕是在幫你?”林薇一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在這宮里,”蕭燼緩緩道,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誰是朕的人,誰不是,朕心里清楚。敢動朕的人,
就要有承受朕怒火的準備。”他的話里,似乎在暗示著什么。林薇的心猛地一跳,不敢深想。
“奴才明白。”林薇低下頭,“奴才以后一定更加小心,絕不給陛下添麻煩。
”蕭燼沒再說什么,繼續往前走。經過這次事件,林薇在乾清宮的地位無形中又提高了一些。
再也沒人敢輕易找她的麻煩,甚至連一些老太監宮女,見了她都要客氣三分。
林薇對此卻高興不起來。她知道,這種“地位”是建立在暴君的“青睞”之上的,
而暴君的心思,就像天上的云,變幻莫測。今天他可以因為一點小事就維護她,
明天也可能因為一點不順心就殺了她。她必須更加小心,同時,她也在暗中觀察著,
尋找著離開暴君身邊,或者至少是在這宮里長久生存下去的方法。
她開始留意宮中的勢力分布,留意那些妃嬪的動向。她記得小說里,暴君的后宮雖然充盈,
但他真正上心的只有后來出現的女主。其他妃嬪,大多是政治聯姻,或者家世顯赫,
用來平衡朝堂勢力的。其中,位份最高的是皇后,出自將門世家,端莊大方,
但和暴君關系冷淡,幾乎沒什么感情。還有一位淑妃,家世同樣顯赫,長得美艷動人,
頗有心計,一直想奪得后位,也想得到暴君的寵愛。林薇知道,這些妃嬪,尤其是淑妃,
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她們地位的人。而她這個突然得寵的小太監,
恐怕早就被她們視為眼中釘了。果然,沒過多久,淑妃就派人來“請”她了。
那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宮女,趾高氣揚地來到乾清宮,見到林薇,
便尖著嗓子道:“林微公公是吧?我們淑妃娘娘有請,跟我走吧。”林薇心里清楚,
這是鴻門宴,但她不能不去。她看向旁邊的大太監李德全,
李德全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林薇深吸一口氣,對那宮女道:“有勞姐姐帶路。
”淑妃的宮殿名為“攬月宮”,裝飾得富麗堂皇,處處透著一股奢華之氣。
林薇跟著宮女走進正殿,只見一位穿著華麗宮裝的女子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著一串珍珠,
正是淑妃。淑妃長得確實很美,柳眉杏眼,朱唇皓齒,一身粉色宮裝更襯得她肌膚勝雪,
風情萬種。但她的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傲慢和不易察覺的刻薄。“奴才林微,參見淑妃娘娘,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林薇按照規矩,跪倒在地。淑妃抬了抬眼皮,聲音慵懶:“起來吧。
聽說,你現在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了?連劉公公那樣的老人,都栽在你手里了?
”林薇心中一凜,果然是為了御膳房的事來的。劉公公是淑妃的人,這一點,
她早就通過李德全打聽清楚了。“娘娘說笑了,”林薇恭恭敬敬地回道,
“奴才只是個伺候人的,哪是什么紅人。那天的事,純屬誤會,是奴才不懂規矩,
驚擾了陛下,讓陛下動了怒,跟奴才可沒什么關系。”她刻意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不想和淑妃正面沖突。淑妃卻冷笑一聲:“哦?是嗎?一個小小的太監,能讓陛下為了你,
把劉公公發去慎刑司,你還說沒關系?林微公公,你就別在本宮面前裝了。”她站起身,
走到林薇面前,上下打量著她,眼神如同在看一件貨物:“本宮倒是好奇,你一個閹人,
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陛下對你另眼相看?難道……”她湊近林薇,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想當陛下的寵妃不成?”林薇心中大驚,
面上卻不動聲色:“娘娘這話折煞奴才了!奴才是個閹人,有自知之明,
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本分?”淑妃嗤笑一聲,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一個小太監,天天往陛下跟前湊,不是想往上爬,
是為了什么?我告訴你,這后宮之中,輪不到你一個閹人來插手!識相的,
就自己離陛下遠一點,不然……”淑妃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本宮有的是辦法,
讓你在這宮里,生不如死!”林薇抬起頭,直視著淑妃的眼睛,
不卑不亢地說道:“娘娘教訓的是,奴才明白。奴才只是個伺候人的,
從不敢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但陛下的旨意,奴才不敢不從。如果娘娘覺得奴才礙眼,
大可以去跟陛下說,讓陛下把奴才調走。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奴才立刻就走。”她知道,
淑妃不敢真的去跟蕭燼說這些。一來,蕭燼最討厭后宮干政;二來,
現在蕭燼對她似乎還有些“興趣”,淑妃這么做,只會惹蕭燼不快。果然,淑妃聽了她的話,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你……”淑妃指著林薇,
“好,很好!你給本宮等著!”說完,她甩袖而去,不再看林薇一眼。林薇看著淑妃的背影,
輕輕吁了口氣,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濕。這后宮的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看來,
僅僅是小心謹慎,想要活下去,還遠遠不夠。第四章 步步為營,心湖微瀾從攬月宮出來,
林薇只覺得身心俱疲。淑妃的警告和威脅,像一把懸在她頭頂的利劍,讓她時刻不敢放松。
她知道,淑妃不會善罷甘休。這次只是警告,下次,可能就是更直接的陷害了。
她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在暴君面前的“價值”變得無可替代,或者,至少讓暴君覺得,
留著她比除掉她更有用。思來想去,她唯一的優勢,
似乎還是蕭燼對她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既然躲不過,那就只能迎難而上。
林薇咬了咬牙,決定改變策略。她不再一味地低調和逃避,而是開始有意識地,
在蕭燼面前展現自己的“特別”。當然,這種“特別”,不是原主那種愚蠢的“妄念”,
而是基于她現代人的思維和知識,所展現出的與眾不同的“聰慧”和“貼心”。
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蕭燼因為邊境戰事失利,心情極差,在殿內大發雷霆,
摔碎了好幾個名貴的瓷器,嚇得宮女太監們都躲得遠遠的,大氣不敢出。
林薇端著一碗醒酒湯,在殿外猶豫了很久。她知道,這個時候進去,無異于虎口拔牙,
但她也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深吸一口氣,林薇推開了殿門。殿內一片狼藉,蕭燼背對著她,
站在窗前,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滾出去!”蕭燼頭也不回,聲音冰冷刺骨。
林薇沒有退出去,而是跪在地上,輕聲道:“陛下,龍體為重。戰事不順,陛下心中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