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嘉怡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仔細檢查自己的妝容。粉底完美地遮蓋了她眼下的青黑，
珊瑚色唇膏讓她的氣色看起來健康而自然。她將一縷散落的發絲別回耳后，
露出價值三萬的鉆石耳釘——那是去年結婚紀念日周明遠送的禮物，
雖然她知道他只是讓秘書隨便挑的。"嘉怡，你好了嗎？"周明遠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帶著一絲不耐煩。"馬上。"她應道，聲音甜美得連自己都覺得虛偽。
林嘉怡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三十一歲，保養得當，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至少五歲。
完美的周太太形象。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出一個得體的微笑，走出浴室。
周明遠已經穿戴整齊，深藍色定制西裝勾勒出他依然保持得不錯的身材。他正在系袖扣，
眉頭微蹙，那是他慣常的表情——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什么。"你今天真美。"周明遠說，
目光卻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轉向了手機。"謝謝，你也很帥。"林嘉怡回應道，
走到衣帽間挑選搭配的手包。他們的對話像排練過千百遍的劇本，每個字都精準到位，
卻毫無溫度。這就是他們結婚六年的常態——表面光鮮，內里早已腐朽。
"別忘了今晚的慈善晚宴，七點開始。"周明遠提醒道，語氣像是上司在吩咐下屬。
"我記得，已經準備好了。"林嘉怡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藥盒，倒出兩粒白色藥片，
"你的降壓藥。"周明遠接過藥片，隨手扔進嘴里，就著咖啡咽下。"味道有點怪。
""新換的品牌，醫生說效果更好。"林嘉怡微笑著解釋，看著他喉結滾動，
確認藥片被吞下。她知道那不是降壓藥。
那是她花了三個月時間從不同藥店分批購買的安眠藥，碾碎后裝進了降壓藥的膠囊里。今晚，
當他們在慈善晚宴上成為眾人矚目的模范夫妻時，
這些藥片會讓周明遠在回家的路上"意外"昏睡，導致車輛失控墜入水庫。
真是一個完美的計劃。"我走了，公司還有個會。"周明遠拿起公文包，
在她臉頰上敷衍地親了一下。他的嘴唇干燥冰冷，像兩片死去的樹葉。"晚上見。
"林嘉怡目送他離開，直到聽見電梯門關閉的聲音，她臉上的笑容才瞬間消失。
第二章她走回臥室，從枕頭下取出另一部手機。這部手機只用流量，沒有綁定任何個人信息。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他剛出門，藥已經吃了。"她簡短地說，然后掛斷。林嘉怡走到窗前，
看著周明遠的黑色奔馳駛出小區。陽光照在車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六年前，他們可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周明遠是金融界的新貴，
意氣風發；她是知名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才華橫溢。他們的婚禮上了時尚雜志，
被稱為"年度最登對夫妻"。所有人都羨慕他們——事業有成，郎才女貌。
但表面的光鮮掩蓋不了內里的裂痕。婚后第二年，林嘉怡就發現了周明遠的第一次出軌。
她選擇了原諒，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面子。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麻木。
而她也開始報復性地出軌，對象從公司同事到健身房教練，
再到現在的——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一條短信：「今晚按計劃進行，別緊張。」
林嘉怡刪除短信，將手機放回隱藏處。她打開衣柜，
取出今晚要穿的晚禮服——一條深紅色的露背長裙，周明遠最討厭的顏色和款式。
她特意選的，作為對他最后的挑釁。她坐在梳妝臺前，開始為晚上的"表演"做準備。
鏡子里的女人眼神冷靜得可怕，沒有一絲即將成為殺人兇手的慌亂。因為她知道，
這不是謀殺，這是解脫。對周明遠是，對她也是。下午四點，林嘉怡接到閨蜜楊雯的電話。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楊雯的聲音壓得很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確定。
"林嘉怡正在涂指甲油，鮮紅的顏色像血，"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年。""但這是殺人！
如果被發現——""不會被發現。"林嘉怡打斷她，"所有細節我都考慮到了。
藥物會在體內完全代謝，沒有痕跡。車子入水后，安全氣囊會彈出，造成他頭部受傷的假象。
而且，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整個晚宴上百號人都能證明我一直在他身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變了，嘉怡。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
"林嘉怡看著自己涂好的指甲，笑了："不，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以前選擇裝睡罷了。
"掛斷電話后，
晚需要的物品：晚宴包、備用手機、那瓶摻了藥的礦泉水——她會在適當的時候遞給周明遠，
加速藥效發作。一切準備就緒。第三章晚上六點半，周明遠的車準時停在樓下。
林嘉怡優雅地走下樓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遲到了三分鐘。"周明遠看了眼手表，
語氣不悅。"抱歉，項鏈的扣子有點問題。"林嘉怡微笑著撒謊，
實際上她是在等楊雯確認一些最后的細節。周明遠哼了一聲，為她打開車門。
林嘉怡注意到他臉色有些蒼白，額角有細密的汗珠。藥效開始發作了，比她預計的要快。
"你不舒服嗎？"她假裝關切地問，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有點頭暈，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周明遠揉了揉太陽穴，"不過沒關系，今晚這個晚宴很重要，
摩根的人會來。"摩根投行是周明遠一直想爭取的大客戶。林嘉怡在心里冷笑，
他死到臨頭還在想著生意。車子駛向酒店，林嘉怡透過車窗看著夜色中的城市燈火。
這是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卻從未像今晚這樣覺得它如此美麗。明天這個時候，
她就自由了。周明遠意外身亡的保險金足夠她下半生衣食無憂，
再加上她偷偷轉移的那部分共同財產..."你在笑什么？"周明遠突然問。
林嘉怡這才意識到自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想到能見到李太太她們，有點開心。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好久沒聚了。"周明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節奏越來越快，顯示出他的不安。
林嘉怡知道那是藥物引起的焦慮癥狀。二十分鐘后，他們抵達酒店。周明遠停好車，
深吸了幾口氣才下車。林嘉怡挽住他的手臂，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緊繃。"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她遞上那瓶特制的礦泉水。周明遠接過水瓶，喝了一大口。"不用，我沒事。
"他整了整領帶，強迫自己挺直腰背，"走吧。"晚宴大廳金碧輝煌，衣香鬢影。
林嘉怡和周明遠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目光。他們像往常一樣，
扮演著完美夫妻的角色——他為她拉開椅子，她為他整理領帶；他夸贊她的美麗，
她崇拜他的才華。沒有人能看出這對璧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更不會想到幾小時后，
他們中的一個將永遠消失。"周太太，您和周先生真是模范夫妻啊！
"一位銀行高管的夫人羨慕地說。林嘉怡羞澀地微笑："您過獎了，我們只是互相包容罷了。
"她瞥了一眼周明遠，發現他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卻還在強打精神與摩根的代表交談。
藥效比她預計的還要強。晚宴進行到一半時，周明遠突然站起身："抱歉，
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間。"林嘉怡注意到他腳步虛浮，差點撞到服務員。她跟了上去，
在走廊拐角處扶住他。"你看起來很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家？"她假裝擔憂地問。
周明遠搖搖頭，
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不...不能...摩根...""那我陪你到休息室躺一會兒吧。
"林嘉怡攙扶著他向酒店提供的休息室走去。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讓更多人看到周明遠不適的樣子，為之后的"意外"鋪墊。
第四章休息室里，周明遠癱倒在沙發上，呼吸沉重。林嘉怡坐在旁邊，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睡一會兒吧，等你好些我們再回去。"她柔聲說，同時確認休息室里沒有監控攝像頭。
周明遠的眼皮沉重地垂下，很快發出輕微的鼾聲。林嘉怡等了兩分鐘，確保他真的睡熟后，
從他口袋里取出車鑰匙，然后悄悄離開。回到宴會廳，
她找到晚宴主辦方："我丈夫有些不適，在休息室睡著了。我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能麻煩您過一小時再去叫醒他嗎？"主辦方欣然應允。林嘉怡又和幾位重要客人寒暄了一番，
確保所有人都看到她一直在宴會現場。然后她借口去洗手間，從側門溜出酒店。停車場里，
周明遠的奔馳安靜地停在那里。林嘉怡戴上事先準備好的手套，坐進駕駛座。
她調整座椅和后視鏡，確保看起來像是周明遠在開車。然后她啟動車子，
駛向計劃中的地點——城北的水庫公路。那條路晚上幾乎沒有車輛，也沒有監控。
周明遠的"意外"將在那里發生。車窗外的景色從城市燈火變成郊區的黑暗。
林嘉怡的心跳加速，但手卻很穩。她 rehearsed 這個場景無數次，
每一個細節都爛熟于心。車子駛上水庫公路，林嘉怡開始加速。八十，九十，
一百...車速表指針不斷右移。她選了一處急轉彎，那里護欄年久失修，是絕佳的地點。
就在她準備實施最后一步時，手機突然響了。是楊雯。林嘉怡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怎么了？我不是說過今晚不要聯系我嗎？""嘉怡，出事了！
"楊雯的聲音充滿驚恐，"我剛收到消息，周明遠他...他...""他怎么了？
"林嘉怡皺眉，同時減速。"他死了！就在酒店休息室！有人發現他沒了呼吸，
救護車已經來了，但說是當場死亡！"林嘉怡猛地踩下剎車，輪胎發出刺耳的尖叫。
"不可能！我離開時他只是睡著了！""千真萬確！酒店已經報警了！你在哪？快回來！
"林嘉怡的大腦一片空白。這不在計劃中。她只是想制造一場車禍，怎么會...突然，
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她。如果周明遠已經死了，
那么她現在駕車前往水庫的行為就變得毫無意義，反而可疑。她必須立刻返回酒店。
調轉車頭，林嘉怡以最快的速度往回開。她的思緒亂如麻。是藥量過大導致的心臟驟停？
還是周明遠本身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健康問題？無論如何，這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更糟的是，
如果法醫驗尸，可能會發現安眠藥的痕跡...當林嘉怡趕回酒店時，
門口已經停著警車和救護車。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沖進大堂。"我丈夫呢？
他們說我丈夫出事了！"她抓住一個工作人員，聲音顫抖。工作人員同情地指引她到休息室。
那里圍著幾個警察和醫護人員。林嘉怡擠進去，看到周明遠躺在沙發上，臉色灰白，
嘴唇發紫，顯然已經死亡多時。"周太太？"一個警官走過來，"我是刑偵隊的張毅。
很遺憾..."林嘉怡捂住嘴，眼淚瞬間涌出——這倒不用假裝，
她確實被這意外轉折嚇到了。
"怎么會...我離開時他只是有點不舒服...""初步判斷可能是心臟驟停，
但需要等法醫進一步檢查。"張警官觀察著她的反應，"您能說說今晚的情況嗎？
"林嘉怡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講述了周明遠感到不適，她陪他到休息室，
然后返回宴會的過程。
"我想讓他多睡一會兒...早知道我就該叫救護車的..."她啜泣著，
表現得像一個自責的妻子。張警官記錄著，不時抬頭看她一眼，那眼神讓林嘉怡背脊發涼。
他知道了什么嗎？"周太太，您丈夫最近有什么健康問題嗎？或者精神壓力？
""他工作壓力一直很大...但沒聽說有什么嚴重疾病..."林嘉怡回答，
同時注意到張警官的目光落在了周明遠的手上。那里有個細微的針孔。
第五章林嘉怡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沒有給周明遠注射任何東西。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會做詳細調查。"張警官合上筆記本，"可能需要您配合進一步詢問。
""當然..."林嘉怡點頭，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事情完全偏離了軌道。
如果周明遠是被注射致死的，那么...她的目光掃過房間，
在角落發現了一個熟悉的物件——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士腕表，就掉在沙發下面。
那不是周明遠的風格，他從來只戴百達翡麗。有人在她離開后進來過。
而且那個人留下了痕跡。林嘉怡的血液瞬間冰涼。她不是今晚唯一想殺周明遠的人。
法醫團隊將周明遠的尸體運走后，張警官要求林嘉怡去警局做正式筆錄。坐在警車后座，
林嘉怡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她應該感到解脫，但那個陌生腕表和針孔像兩根刺，
扎在她完美的計劃上。"周太太，您和丈夫感情怎么樣？"張警官突然問道，
眼睛通過后視鏡觀察她的反應。林嘉怡條件反射地露出悲傷的微笑："很好，
我們...很恩愛。"這個謊言她已經說了太多次，幾乎要以為是真的了。"是嗎？
"張警官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懷疑，"我們接到過一個匿名電話，說你們夫妻關系緊張，
經常吵架。"林嘉怡的心跳漏了一拍。誰會打這種電話？楊雯？不可能。她的健身教練情人？
更不可能，那小子只對她的錢包感興趣。"每對夫妻都會有摩擦。"她謹慎地回答，
"但總體來說，我們很幸福。"警局詢問室的燈光慘白刺眼。林嘉怡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感覺像被放在顯微鏡下的標本。張警官和一位女警坐在對面，桌上放著錄音設備。
"請詳細描述一下今晚的經過，從你們到達酒店開始。"張警官打開筆記本。
林嘉怡重復了之前的故事：周明遠感到不適，她陪他去休息室，然后返回宴會。全是事實，
只是省略了她離開酒店的那二十分鐘。"您返回宴會廳后，一直在哪里？和誰在一起？
"張警官追問。"我和李太太、王夫人她們在一起聊天，大概...半小時左右。
然后我去洗手間補妝，出來后聽說我丈夫出事了。"林嘉怡慶幸自己確實和這些人交談過，
她們會成為她的時間證人。女警記錄著，突然問："您丈夫有服用什么藥物嗎？
""只有降壓藥，醫生開的。"林嘉怡回答得太快，差點咬到舌頭。
那些碾碎的安眠藥現在成了定時炸彈，如果法醫發現..."奇怪的是，
我們在您丈夫血液中發現了異常高濃度的地西泮，也就是安定。"張警官直視她的眼睛，
"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林嘉怡感到一陣眩暈。他們怎么會這么快就有毒理報告？
這不正常。除非...他們早有準備。"我不知道...也許他自己吃了安眠藥？
他最近睡眠不好。"她聲音發顫，這個借口聽起來如此蒼白。張警官合上筆記本，
突然換了話題："周太太，您認識一個叫蘇婉的女人嗎？
"這個名字像一記耳光甩在林嘉怡臉上。蘇婉，周明遠最近半年的情婦，
一個二十五歲的畫廊助理。她怎么知道的？她調查過他們？"不...不認識。
"林嘉怡決定裝傻。"有意思。"張警官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照片推過來，
"因為這位蘇小姐聲稱和周先生有親密關系，而且說您知情，還威脅過她。"照片上，
周明遠摟著一個年輕女孩的腰，在某個餐廳門口接吻。林嘉怡的指尖冰涼，
盡管她早已知道丈夫的出軌，但親眼看到證據還是像胃部挨了一拳。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她艱難地說，眼淚這次真實地涌上來——不是為了周明遠，
而是為了自己這些年可笑的忍耐。第六章詢問持續到凌晨兩點。當林嘉怡終于被允許離開時，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張警官送她到門口，突然壓低聲音："周太太，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您丈夫的死因初步判定是藥物過量導致的心臟驟停，但那個針孔...我們在他頸部發現的。
有人給他注射了什么。"他停頓一下，"您真的不知道誰會想害您丈夫嗎？"林嘉怡搖頭，
喉嚨發緊。她確實想殺周明遠，但不是這種方式，也不是這個時間。"我們會派車送您回家。
"張警官說，"明天請保持手機暢通，我們可能還有問題要問。"回到空蕩蕩的豪宅，
林嘉怡癱坐在沙發上，精疲力竭卻無法入睡。她拿出那部秘密手機，撥通了楊雯的號碼。
"到底怎么回事？"她嘶聲問道，"為什么他會死在酒店？誰給他打的針？""我不知道！
"楊雯的聲音同樣驚恐，"嘉怡，這事不對勁。我剛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問我今晚在哪，
有沒有見過你丈夫..."林嘉怡的血液凝固了："什么人會打給你？""不知道，
但他說...他說'告訴林小姐，游戲才剛剛開始'。"電話兩端陷入可怕的沉默。
林嘉怡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獵人變成了獵物。掛斷電話后，林嘉怡檢查了整個房子。
當她走進書房時，立刻察覺到異樣——周明遠的電腦不見了。那臺總是不離身的筆記本電腦，
里面存著他所有的商業文件和私人信息。更奇怪的是，書桌抽屜被撬開，
里面的文件翻得亂七八糟，但貴重物品一樣沒少。這不是普通盜竊。林嘉怡蹲下來，
在抽屜底部發現了一張被遺漏的照片。照片上，周明遠和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游艇上，
背景是湛藍的海水。那個男人有些眼熟，但她一時想不起是誰。
照片背面寫著一個日期和"B項目。林嘉怡的手指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泛白。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后視鏡里，李巖公寓的燈光越來越遠，
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如影隨形。手機又震動起來。又是一條信息：「跑也沒用，
我們知道你所有的藏身處。」她猛踩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大口喘息。冷靜，必須冷靜。
她打開手機相冊，重新審視在李巖公寓拍下的那些文件照片。
其中一張保險單上有個印章——"旭日投資有限公司"。這個名字很熟悉。林嘉怡突然想起，
上個月周明遠曾提到過與旭日投資的合作，當時他異常興奮，說這是個"改變命運的項目"。
現在想來，那恐怕就是他參與詐騙的開端。另一張照片上有個電話號碼，
潦草地寫在便簽紙上。林嘉怡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電話接通了，但沒人說話，
只有輕微的呼吸聲。"你是誰？"林嘉怡壓低聲音問道，"W嗎？"第七章一陣冷笑。
"聰明的小女孩。"聲音經過電子處理，聽不出男女，"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