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宋景深，今年二十八歲，是遠景集團的總裁。三個小時前，我剛從醫(yī)院出來，
手里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白芷簽了字。我看著那三個字，心臟像被人狠狠撕扯。五年的婚姻，
就這樣結(jié)束了。"宋總，夫人已經(jīng)離開了，她說......"助理欲言又止。"說什么？
""她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您。"我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
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那時候白芷剛懷孕兩個月，我卻為了救初戀女友蘇晚晚，
把白芷一個人丟在雨夜里。白芷發(fā)高燒四十度，孩子沒了。我記得她躺在病床上，
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宋景深，我恨你。
"這是她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正眼看過我。蘇晚晚回國后，
我像個傻子一樣，以為她真的需要我。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她的車禍是假的，懷孕是假的，
連她說愛我都是假的。她只是想要我手里的股份。而我，為了她，
傷透了這世上唯一真心愛我的女人。手機響了，是蘇晚晚打來的。"景深，
我們什么時候公開關(guān)系？白芷那個賤人終于滾了，我們可以......"我直接掛斷，
把她的號碼拉入黑名單。蘇晚晚算什么東西，也配跟白芷比？
白芷是我十八歲時在孤兒院遇到的女孩，那時她十六歲，正在給院里的孩子們講故事。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她笑起來像個天使。我說要娶她，她臉紅了半天。二十三歲那年，
我們結(jié)婚了。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眼里只有我。"景深，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現(xiàn)在想起來，我真是個混蛋。她愛了我十年，我卻為了別的女人，一次次傷她的心。
車子停在白芷住的小區(qū)樓下。我知道她搬走了，但還是想來看看。物業(yè)大爺認識我，
嘆了口氣說："宋先生，白小姐三天前就搬走了，什么都沒帶，就拎了個小包。
"我上樓推開門，房子里空蕩蕩的。陽臺上還晾著她的一件白色連衣裙，
那是我們結(jié)婚時她穿的那件。微風吹過，裙擺輕舞，像她曾經(jīng)為我跳舞的樣子。
我在客廳站了很久，直到天黑。回到家，我給白芷發(fā)了一條短信："芷芷，我錯了，
你能原諒我嗎？"顯示已讀，但她沒有回復。我又發(fā)："我已經(jīng)和蘇晚晚斷了，
以后再也不會見她。"還是沒有回復。我發(fā)了第三條："你在哪里？我想你了。"這次，
系統(tǒng)提示我被拉黑了。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什么叫絕望。她真的不要我了。
我在書房里翻出她以前寫給我的信，一封一封地看。"景深，今天路過花店，
想起你說過喜歡白玫瑰，我買了一束放在書桌上。""景深，你最近工作很累吧？
我給你煮了銀耳湯，記得喝。""景深，我愛你。"每一封信都在說愛我，而我，
從來沒有認真回應過。我把信緊緊攥在手里，眼淚掉了下來。白芷，我該怎么挽回你？
2第二天一早，我就讓人去查白芷的去向。她很聰明，走得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銀行卡停用了，手機號注銷了，就連她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像瘋了一樣找她，
動用了所有關(guān)系，發(fā)動了整個城市的力量。一個月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
公司的事我也不管了，每天就是找她。"宋總，您這樣下去不行啊，
公司的幾個項目都在等您拍板。"助理小心翼翼地說。"滾！"我煩躁地擺手，
"公司的事先放一邊，找到夫人再說。""可是......""沒有可是！找不到她，
什么都免談！"助理被我的樣子嚇到了，趕緊退了出去。我知道自己變了，變得暴躁，
變得偏執(zhí)。可我真的很想她。想她做飯時哼歌的樣子，想她看電視劇時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
想她睡著時蜷縮在我懷里的樣子。那些曾經(jīng)被我忽視的細節(jié)，現(xiàn)在都成了折磨我的利器。
我開始失眠，開始做噩夢。夢里都是白芷失望的眼神，還有她躺在病床上說恨我的樣子。
朋友們都說我瘋了，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景深，女人嘛，
這個不行換下一個，何必呢？""你懂什么？"我紅著眼睛看他，"白芷不是隨便哪個女人，
她是我老婆！""可她都跟你離婚了......"我一拳打在他臉上，"她永遠是我老婆！
這輩子都是！"朋友被我打懵了，捂著臉不敢再說話。我知道他們都覺得我魔怔了，
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白芷可能在某個地方受苦，可能被別的男人照顧，
我就想殺人。第二個月，我收到了一封快遞。是白芷寄來的，
里面放著我們的結(jié)婚證和她的戒指。結(jié)婚證上我們的合照還是那么美好，她笑得那么甜。
而現(xiàn)在，這張證書被她撕成了兩半。戒指是我親自為她設計的，世界上獨一無二。
現(xiàn)在靜靜躺在盒子里，像她對我死了的心。快遞單上沒有寄件地址，我想追查都找不到線索。
我把戒指戴在小拇指上，緊緊貼著胸口。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后一樣東西了。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見白芷穿著婚紗站在教堂里，但新郎不是我。我想沖過去阻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交換戒指，看著她對著別人笑得那么甜。"白芷！
"我在夢里大喊，"你是我的！你是我老婆！"她回過頭看我，眼神冰冷："宋景深，
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驚醒過來，滿身冷汗。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我點了根煙，
走到陽臺上。城市的夜景很美，霓虹燈閃爍，像白芷的眼睛。可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因為沒有她在我身邊。白芷，你知道嗎？失去你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你有多重要。你是我的光，
我的救贖，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那部分。可我親手毀了這一切。我恨我自己，
也恨蘇晚晚那個賤人。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可是沒有如果。
你已經(jīng)離開了，帶著對我的恨離開了。3第三個月，我終于有了白芷的消息。
是從她大學室友那里打聽到的。白芷去了南城，在一家私立學校當老師。
我立刻訂了機票飛過去。南城是個小城市，節(jié)奏很慢，很安靜。我找到那所學校，
遠遠地就看見了她。她還是那么美，但瘦了很多。原本圓潤的臉蛋現(xiàn)在尖尖的，
我心疼得要命。她正在給孩子們上課，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那笑容我好久沒見過了，
在我們最后那兩年的婚姻里，她從來沒有對我這樣笑過。我想走過去，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像灌了鉛一樣重。我有什么資格出現(xiàn)在她面前？我傷她那么深，
她肯定不想見我。但我還是走了過去，站在教室門口。白芷看見我的那一刻，
手里的粉筆掉在了地上。她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眼里閃過恐懼和厭惡。"同學們，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大家回去好好復習。"她強作鎮(zhèn)定地說。孩子們收拾書包離開了，
教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你怎么找到這里的？"她的聲音很冷，像冬天的風。"芷芷，
我......""別叫我芷芷！"她打斷我，"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一紙離婚協(xié)議能斷的。"我看著她，"你是我老婆，永遠都是。
""宋景深，你瘋了嗎？"她冷笑，"我已經(jīng)不是你老婆了，以后也不會是。
""我不同意離婚。""你同不同意已經(jīng)不重要了，法律上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我走向她，
她立刻往后退。"別過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走，我不想看見你。""我不走。
"我固執(zhí)地說，"除非你跟我回去。""回去？"她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回去繼續(xù)被你傷害嗎？回去繼續(xù)看你跟你的初戀卿卿我我嗎？""我已經(jīng)和蘇晚晚斷了，
永遠不會再見她。""那又怎樣？"她眼中含淚，"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
我們的孩子都被你害死了！"提到孩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對不起......"我的聲音哽咽了，"是我混蛋，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對不起有用嗎？"她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你知道失去孩子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
你知道我一個人躺在醫(yī)院病床上是什么感受嗎？""而你呢？你在哪里？你在陪你的初戀！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芷芷，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會用余生來彌補你。
""不需要。"她擦掉眼淚，恢復了冷靜，"宋景深，我們結(jié)束了，徹徹底底地結(jié)束了。
我在這里過得很好，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會放棄的。"我看著她的眼睛，
"這輩子我只認你一個老婆。""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guān)。"她拿起包準備離開，
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瘦得只剩皮包骨頭。"放開我！
""芷芷......""我說放開我！"她用力掙脫，手腕上留下了紅印。看著那個紅印，
我心疼得快要窒息。我又傷害她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她已經(jīng)走了，
頭也不回。我站在空蕩蕩的教室里，感受著她留下的溫度。粉筆盒里還有她的體溫，
黑板上寫著她剛才講課的內(nèi)容。這是她的世界，一個沒有我的世界。在這里，
她是受人愛戴的老師，是孩子們心中的天使。而我，是她想要逃避的惡魔。
4我在南城住了下來，在學校對面租了間房子。每天我都會看著她上下班，但不敢再靠近。
我知道她討厭我，怕我，我不想再給她造成困擾。但我也做不到離開，我只想遠遠地看著她，
確保她安全。白芷的作息很規(guī)律，每天早上七點半到學校，下午五點半下班。
她會在學校附近的菜市場買菜，然后回到她租的小公寓。她住的地方很簡陋，
是老式小區(qū)的一樓，房間不大，但被她收拾得很溫馨。我想給她換個更好的地方，
但我知道她不會要我的錢。第二周的一個晚上，下起了大雨。我看見白芷沒帶傘，
在學校門口等雨停。我立刻沖進雨里，把我的傘遞給她。"用我的傘。"她看見是我，
臉色立刻變了。"不用。""外面雨很大，你會淋病的。""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
"她轉(zhuǎn)身就走，我跟在后面，用傘為她擋雨。雨水打在我身上，很快就濕透了，但我不在乎。
只要她不淋到雨就行。"宋景深，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停下腳步，憤怒地看著我。
"我只是不想你淋雨。""我說了不需要！"她把傘推開，"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就是想確保你安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打擾！
"她的眼淚混合著雨水流下來，"宋景深，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我已經(jīng)離開了，
已經(jīng)跟你離婚了，你還要怎樣？"看著她哭，我的心碎了。"芷芷，
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有用嗎？"她聲音嘶啞，
"你知道這三個月我是怎么過的嗎？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見我們的孩子，
夢見你對我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我......""你每次都說知道錯了，
可下次還是會為了蘇晚晚傷害我。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婚姻？"我無法回答，因為確實沒有。那時候的我被蘇晚晚迷得神魂顛倒，
滿腦子都是她，根本沒考慮過白芷的感受。"我沒有......""夠了！"她打斷我，
"宋景深，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愛情，不配擁有家庭。你只會傷害真正愛你的人！"說完，
她轉(zhuǎn)身跑進了雨夜。我想追，但她跑得太快，很快就消失在雨中。我站在雨里，
任由雨水沖刷著我。她說得對，我不配擁有愛情，不配擁有她。可我就是放不下。
這三個月來，我才明白什么叫失去，什么叫后悔。沒有她的日子，我就像行尸走肉。
我可以放棄一切，地位、金錢、事業(yè)，只要她能回到我身邊。可她已經(jīng)不要我了。第二天，
我發(fā)現(xiàn)白芷請了病假。我在她公寓樓下等了一整天，也沒見她出來。我擔心她是不是病了，
想上去看看，但又怕她更討厭我。晚上的時候，我看見她公寓的燈亮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第三天，她還是沒來上班。我實在忍不住了，買了藥和粥上樓敲門。"芷芷，是我，
我知道你病了，買了藥來看你。"里面沒有回應。"芷芷，你開門好嗎？
我就看看你有沒有事，看完就走。"還是沒有回應。我在門口坐了一晚上，直到天亮。
第四天，白芷終于出現(xiàn)了。她臉色很蒼白，明顯瘦了一圈。看見我在門口，她皺了皺眉。
"你在這里干什么？""我擔心你，你三天沒上班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準備開門，
我站起來。"芷芷，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yī)院？""不用。"她冷淡地說，
"請你以后不要再來了，我不想見你。""我知道你討厭我，
但我真的擔心你......""那就離我遠點！"她突然爆發(fā)了，"你的擔心我不需要！
你的關(guān)心我也不要！宋景深，你能不能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她的話像利劍一樣刺穿我的心臟。"我消失了，誰來保護你？""我用得著你保護嗎？
"她冷笑，"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在哪里？我懷孕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失去孩子的時候你又在哪里？"我啞口無言。她說得對，最需要我的時候，
我都不在她身邊。現(xiàn)在她不需要我了，我卻厚著臉皮要保護她。我真是個混蛋。5一周后，
我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白芷在醫(yī)院看病，是婦科。我偷偷跟著她，看見她拿著檢查單，
臉色很難看。她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手里緊緊握著那張單子，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想過去安慰她，但又怕她拒絕。
最后我還是走了過去。"芷芷......"她看見我，立刻把檢查單藏了起來。
"你跟蹤我？""我只是擔心你......""夠了！"她站起來，眼中滿是憤怒，
"宋景深，你還要不要臉？跟蹤算什么？你這是病態(tài)！""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著急地問，
"檢查單給我看看，我?guī)闳プ詈玫尼t(yī)院......""不用你管！"她緊緊護著包，
"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芷芷，我們曾經(jīng)是夫妻，
我不能看著你有事不管......""夫妻？"她冷笑，"你配說這兩個字嗎？
當初你為了蘇晚晚對我做過什么，你忘了嗎？"我想起那些往事，心如刀絞。為了蘇晚晚，
我確實做過很多傷害白芷的事。冷落她，忽視她，甚至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丟下她。
"我知道我混蛋，但我現(xiàn)在真的很擔心你......""你的擔心我承受不起。
"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宋景深，求你放過我好嗎？我已經(jīng)被你傷得體無完膚了，
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看著她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對不起......""對不起沒有用。"她擦掉眼淚，"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你。
"她轉(zhuǎn)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她。"檢查單給我看看，如果你真的有病，
我......""松手！"她用力掙脫，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我看見了那張檢查單。上面寫著：子宮內(nèi)膜異位癥，建議手術(shù)治療。我的腦子嗡地一聲。
子宮內(nèi)膜異位癥，這是婦科疾病，會影響生育。而且這種病通常是由于流產(chǎn)或者生育引起的。
是因為失去我們的孩子嗎？"芷芷......"我的聲音在顫抖。她快速收拾好東西，
臉色蒼白如紙。"看夠了嗎？滿意了嗎？"她的眼神里滿是絕望，"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我不僅失去了孩子，連以后生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感覺天塌了。"不會的，
現(xiàn)在醫(yī)學發(fā)達，一定有辦法治好的......""治好？"她慘笑，
"醫(yī)生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手術(shù)費用很高，我一個小老師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錢？
""我有錢！"我急忙說，"多少錢我都出，
我們?nèi)プ詈玫尼t(yī)院找最好的醫(yī)生......""我不需要你的錢！"她的聲音很堅決，
"就算死，我也不會要你一分錢。""芷芷，
你不能這樣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都是拜你所賜！"她怒視著我，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流產(chǎn)，如果我沒有流產(chǎn)，就不會得這種病！宋景深，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確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當初我沒有為了蘇晚晚丟下她，她就不會在雨夜里發(fā)高燒，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沒有，
她也不會得這種病。"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她拿起包，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醫(yī)院門口，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那一刻，我恨不得殺了自己。我毀了她，徹底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