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晚上,男生寢室里。
“晏哥,你不對勁啊,從今天吃飯開始就不對勁。”林硯書一臉八卦地湊到沈之晏身邊。
“你居然主動加了那個小學(xué)妹的微信!平常那些女生想加你,你可是愛理不理的,今天倒好,第一次主動加人家。第一次啊,第一次!”
他說得眉飛色舞,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
“來,跟兄弟們說說,是不是想追人家?想追的話,哥們幫你啊!”林硯書拍了拍胸脯,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
“就你?”沈之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談過戀愛嗎?還幫我。”
林硯書被噎了一下,正想反駁,忽然注意到一旁的陸言異常安靜。
平常這時候,陸言早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今天怎么這么沉默。
他好奇地走過去,拍了拍陸言的肩膀:“言子,今天這是怎么了?晏哥思春,難不成你也有情況了?來,跟哥哥說說。”
陸言皺著眉頭,一臉困惑:“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江學(xué)妹,但就是想不起來。”
“你不會也看上江學(xué)妹了吧?”林硯書壞笑著問。
聽到這話,沈之晏抬起頭,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
蔣修然也放下手中的書,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陸言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沈之晏,還在自言自語:“到底在哪見過呢?在哪見過呢……”
突然,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
“在哪?”林硯書迫不及待地問。
“在新生迎新的時候!”陸言興奮地說,“我看見了一個超級好看的小仙女,就是江學(xué)妹!”
“我當(dāng)時還想跟晏哥分享來著,結(jié)果他嫌我吵,讓我閉嘴。”他說完,還委屈地撇了撇嘴。
“然后呢?”林硯書追問。
“然后我就看見她去法律系報到了。”陸言攤了攤手。
聽到這里,沈之晏似乎松了一口氣,神情也放松了下來。
“對了!”陸言突然又想起什么,“再過一個月,法律系要和物理系打辯論賽,聽說江學(xué)妹也會參加。”
“去!”林硯書立刻舉手。
“不去。”沈之晏淡淡地回了一句。
“晏哥,你真的不去?江學(xué)妹可是會去的哦。”林硯書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試圖激他。
沈之晏依舊面無表情:“我和她又不熟。”
蔣修然挑了挑眉,沒說話,低頭繼續(xù)看書,嘴角卻微微上揚(yáng),顯然對這場“好戲”頗感興趣。
沈之晏躺在床上,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在夢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廣袤無垠、陽光明媚的草地之上。
突然看見江梔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向他走來,笑容明媚如春。
江梔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沈之晏的面前,微微仰起頭,用那雙清澈動人的眼眸凝視著他。
隨后,她輕輕地伸出玉手,挽住了沈之晏的手臂,朱唇輕啟,柔聲低語道:“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沈之晏的心中激起千層浪。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像一頭受驚的小鹿在胸腔里亂撞。
沈之晏低下頭,目光深情地注視著眼前這個令他心動不已的女子。只見她雙頰緋紅,嬌羞可愛,美眸中閃爍著期待與渴望的光芒。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江梔那如絲般柔順的秀發(fā),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然后輕聲回應(yīng)道:“好,當(dāng)然好。”
話音剛落,江梔的臉上綻放出更加絢爛奪目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就在這時,場景忽然發(fā)生了變化。
眨眼之間,沈之晏看到江梔換上了一身潔白無瑕的婚紗,那婚紗設(shè)計精美,剪裁得體,將她曼妙婀娜的身姿完美地勾勒出來。
她手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鮮花,正一步一步緩緩地向著他走來。
每走一步,腳下便會生出一朵朵五彩斑斕的花朵,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而此時的江梔,美得讓人窒息,就像是從童話世界中走出的公主一般高貴典雅。沈之晏正要俯身親吻江梔時······
“晏哥、晏哥,起床了!今天早上的課老師要點(diǎn)名,再不起就來不及了!”陸言一邊敲著沈之晏的床架,一邊大聲喊道。
沈之晏被吵醒,皺著眉頭從床上坐起來,低聲咒罵了一句,煩躁地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徑直走到衣柜前,隨手抓了一件衣服,然后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浴室。
陸言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轉(zhuǎn)頭對另外兩個室友說道:“這是怎么了?我就是叫他起床而已,他怎么氣成這樣?”
蔣修然靠在椅子上,笑得意味深長:“還能怎么樣?欲求不滿了唄。”
林硯書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不過咱們晏哥可從來沒這樣過,莫不是鐵樹要開花了?”
不得不說,林硯書的話真相了。
此時,浴室的沈之晏正站在冷水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閉著眼睛,腦海中卻不斷浮現(xiàn)出夢里的畫面——江梔挽著他的手臂,笑容明媚,眼神溫柔。
那種真實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甚至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
“晏哥,你再不出來我們真的要遲到了!”陸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沈之晏的思緒。
他關(guān)掉水龍頭,擦干身體,換上衣服,推開浴室門走了出來。
濕漉漉的頭發(fā)還在滴水,他的表情依舊冷淡,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恍惚。
“走吧。”沈之晏簡短地說了一句,拿起書包朝門口走去。
陸言、蔣修然和林硯書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笑,趕緊跟上。
一路上,沈之晏沉默不語,而另外三人則小聲嘀咕著,猜測著他們晏哥的“鐵樹開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之晏走在前面,耳邊是室友們的竊竊私語,心里卻還在回味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