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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慣會演戲。
婚后的幾年,他對我始終是忽冷忽熱,對昭昭也是愛搭不理,我們之間偶有爭吵,吵得嚴重了,他只要肯低頭服個軟,我們就能和好如初。
他仗著我對他的愛,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有多少次我就想這么結束,可看了眼昭昭卻又于心不忍,不愿昭昭變成沒有父親的孩子。
于是我想著,這一輩子就這么過也好。
可姚心儀卻回來了。
她回國后第一個聯系的人就是傅西宏,她說她被渣男卷走了所有的財產,撲進傅西宏懷里哭的梨花帶雨。
我叫他離姚心儀遠一點,小心會再次被她欺騙。
他卻出言諷刺:“你不也是要靠我生活嗎?現在竟還蹬鼻子上臉,管起我來了?”
他一個禮拜都沒回家。
我一個人蹲在房間里不知哭了多久,忽然燈亮了,昭昭牽著傅西宏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憔悴的神態或許是有些愧疚,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都是當媽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再過兩天就是六一兒童節了,我帶著你們一起去三亞玩。”
“放心,我不會再去找姚心儀了。”
昭昭一聽說傅西宏要帶他出去玩,立刻高興的手舞足蹈。
我想著,最后再為昭昭遷就一次吧。
……
這次旅行我們準備充分,可到了景區,卻又碰見了姚心儀。
她裝作是偶然來玩的游客,故作訝異的看到我們,上來熱情的打招呼。
傅西宏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就帶著我和昭昭走了。
那時候我在想,我們母子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可現實毫不留情的甩了我一個耳光,他最惦記的還是姚心儀。
為了姚心儀,他選擇拋妻棄子,自己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趕過去。
夏日的海水卻透著刺骨的寒意,我牽著昭昭走過冰冷的海水,不受控制的跟在傅西宏的身邊。
姚心儀被這次溺水嚇破了膽,怎么也不肯讓傅西宏離開她身邊。
三天之后他回到家,家里并沒有人,擺設也跟我們走之前一樣。
他冷哼一聲,摔門而去,找了一堆酒肉朋友去夜店消遣。
有不明真相的朋友詢問:“傅大少爺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怎么這么晚了還跟我們在一起鬼混啊?”
傅西宏冷笑:“自打兒童節后我就再沒見過她們母子倆,連個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那人繼續調侃:“看來我們傅大少爺的威嚴還是不夠啊,老婆孩子現在都不聽你的了。”
他滿臉不屑:“竟敢賭氣?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倒要看她能堅持多久。”
說完,停了我的親屬卡。
并給我發語音威脅道:“趕緊滾回來,別讓我親自去找你!”
他得意洋洋的給朋友展示他的手機界面:“這女人和孩子終究是要靠我來養,沒了生活費,你們要不要打個賭,她多久會回來求我?”
可五天、十天、兩個月都過去了,我和昭昭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醉醺醺的砸了家里許多東西,還不解氣,就去找了姚心儀,姚心儀見他來自然是很興奮。
他們像在學校里時那樣整天都膩在一起,追憶逝去的青春,只不過這次舔的那個人是姚心儀。
她拿著一大捧玫瑰花,激動地落下眼淚,就要獻上自己的香吻。
“西宏,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傅西宏盯著平靜的手機消息界面一言不發,卻忽然將姚心儀推開。
姚心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他離開。
傅西宏坐了最早一班的飛機跑到我娘家,臉色鐵青的對著我媽道:“方俞呢?竟敢這么一聲不響的就帶著我傅家的孩子跑了?趕緊把她們母子二人交出來!”
一陣風聲劃過耳畔,傅西宏被我哥一拳打倒在地,他瞬間被打懵了。
我哥憤怒的將他連拖帶拽來到我和兒子的墳前,紅著眼睛咆哮道:“你老婆和兒子早就死了,警察還找你認領過,你難道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