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隨意在路上攔了出租車回家，哭了一路。
我前腳進門，后腳就有快遞上門。
“顧女士，這有您的快遞，是到付件，請您簽收。”
200塊的快遞費，還包含保費。
我心下納悶，什么快遞還要買保險！
可打開后，我的心再次被扎的疼。
滿滿一箱子，全是蕭霽明和蘇念的照片。
最上面放著蘇念寫給我的信:
“顧小姐，打擾了，希望我的出現沒有讓你感到難堪。
車禍后我唯一記得人的只有霽明，所以我回國希望他能幫我找回記憶。”
蘇念，我是聽何予安說起過的，她是蕭霽明的白月光。
五年前蘇念為愛出國后，她的名字就成了蕭霽明的禁忌。
蕭霽明一度為此頹喪失落，酗酒成癮。
直到那次他喝醉了酒，在急診大鬧，我和他才有了后來的故事。
我翻著那些照片，回憶著婚后的點點滴滴，突然覺得這幾年，就像是一場華麗的夢。
照片里蕭霽明給蘇念提著鞋子，為她撐著傘，看她在雨水里跳舞。
而那天，我下班后沒打到車，走路回去全身濕透。
他打電話責備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下次記得看天氣預報，帶好傘。”
我心里悶的疼，眼淚不自主流了下來。
閉上眼，眼前又是我們曾經美好的瞬間。
他也曾親自為我下過廚，煮過我最喜歡的海鮮粥。
他曾在凌晨三點等我下手術，像個孩子般給我按摩放松。
這些事，難道都是假的嗎？
我看了看手機，沒有蕭霽明的消息。
他一定是為了今天的事生氣。
我看了看手上的婚戒，說服自己去哄他。
如果不是蕭霽明，我怎么會有現在的一切。
他不但是我的愛人，更是我的恩人。
我振作起來，做了幾個拿手菜，準備向他好好解釋一下。
蕭霽明并沒有拒絕我的示好，十二點準時回了家。
“霽明，我……”
還不等我說完，他就沉著聲進了書房，重重關上了門。
我敲門，他煩了，沉著聲道:
“顧知意，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成心讓我在朋友面前難堪！”
“我不是去查崗的，但我收到了定制的禮服，我以為是你……”
蕭霽明突然打開門，我被一晃差點跌倒。
他依舊冷著臉:“你是想說，這禮服是蘇念讓人送給你的？”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在蕭霽明眼里是那么不堪。
“怎么不說話？”
蕭霽明眼里滿是嘲諷:“顧知意，你理虧了是不是？
蘇念從車禍里死里逃生，什么都不記得了。
作為醫生，你不但沒有同理心，反而惡意揣測她，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知道我再解釋什么都沒用了，轉身擦干了淚，自己默默用餐。
洗澡間的水流聲響起，我還是習慣性地進了屋，給蕭霽明準備換洗的睡衣。
屋里水氣騰騰，他的嗓音聽起來格外溫柔:
“念念，早點睡，明天我帶你去復查。”
我自嘲地笑了笑，剛想出來，就聽到了蕭霽明換了話題。
“說實話，要不是念念回來，我確實想和顧知意好好過日子的。
她這個人，愛我，崇拜我，也會照顧人，適合當老婆。
現在念念的情況，離不開我，顧知意那邊，你哄哄她。
正好試試她對我是不是真的專情。”
我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我的枕邊人，為了他的白月光，竟然讓人試探我。
指甲陷進了手心，我感覺不到疼，只覺得心臟快跳了出來。
蕭霽明，你不是不想跟我過了嗎？
你不是想讓人考驗我嗎？
我顧知意不是那么沒有骨氣的人，你想要的，我都會讓你如愿的。
我輕輕關上門，撥通了一個電話:
“領導，我愿意去西部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