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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王勝蘭看戲挑釁的眼神,我忍無可忍沖上去給了她一巴掌。
沈宏光立馬把她護在懷里,惡狠狠地瞪著我:“潑婦,你信不信你的病我不給你治了?”
我氣得手都開始顫抖,王勝蘭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大概覺得他們父子都站在她那邊,我卻還敢打她。
“你別忘了這個房子也有我的一半,她是孤兒嗎,沒有家嗎,要住到別人家里來?結婚三十年周年了,你就這樣對我?”
站在一旁的沈致遠繼續給王勝蘭遞去紙巾。
“媽,王姨可不像你一樣無所事事,她回國是考察項目,要開公司的,住在我們家里,我也能跟她學學。”
沈宏光聽后立馬附和著。
“的確,你看看你自己,仿佛靠近你都能聞到油煙味,除了在家里當保姆,別的什么都不會。”
是啊,這幾十年,我是妻子,是媽媽,更是保姆。
當初和沈宏光結了婚,為了讓他安心考試,我承擔起了所有重任,起早貪黑地賣面賺錢。
他考上了,也擁有了人人羨慕的鐵飯碗,成了老師。
嫌我做的生意給他丟人,恰好我又懷了孩子,于是我就這樣成了向他伸手要錢的家庭主婦。
這幾十年里,我空閑了就會去找我能做的工作補貼家用,還攢錢給兒子買了車。
他那開心的樣子似乎就在昨天,現在卻說我無所事事。
看著王勝蘭眼神閃躲,很明顯是在撒謊,可我也懶得去戳穿她。
我對她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在二十年前不僅離了婚,還跟著外國人跑了。
沒有生過孩子,永遠都穿得時髦優雅。
偶爾沈宏光提起她,都是一副迷戀的神情說。
“蘭蘭是集自由、獨立、美麗于一身的女人。”
就連沈致遠也跟著贊同,說找老婆就應該找這樣的女人。
我不再說話,拿起手機準備出門。
一直沉默著的兒媳卻把我攔住,“媽,你去哪兒啊,就別生氣了,家里還亂糟糟的呢……”
原來攔我,只是為了讓我留下收拾這滿屋狼藉。
“你們三個人。”我回頭掃了一眼,“有手有腳的,憑什么就等著我收拾?剛沒聽到嗎,我得了癌癥,這都不放過我嗎?”
沈宏光把桌子拍得啪啪響。
“許迎容,這種事你都干了幾十年了,還是得你干,既然送你出去旅游你不去,那你就在家把我們伺候好。”
“蘭蘭想吃家鄉菜,你做的好吃,出去買點食材晚上重新做,表現得好,我就考慮考慮帶你去治病。”
“爸!”沈致遠突然出聲呵斥,“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說著又轉頭看了看我,笑著說。
“媽,你別往心里去,爸它都是說的氣話,明天我陪你去復查。”
我沉默著,從兒媳的身旁走過,換上鞋子就出了門。
我得先去醫院確認,得癌癥的到底是沈宏光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