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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走進來的時候,喬聆風心中一驚。
然后立馬偽裝成了楚楚可憐的小苦瓜模樣,紅著雙眼控訴道。
“周筱,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啊?”
“喬槐安那個男人都快把我欺負死了!你看我頭頂上的傷疤,真的好丑!”
這兩年以來,在陸枕月的冷暴力下,喬聆風但凡有一點不如意都會大發(fā)脾氣。
輕則辱罵,重則打人。
他身邊無論是塑料兄弟還是朋友都離他越來越遠,唯獨周筱。
只有周筱,好像她永遠沒有脾氣,永遠毫無底線地承受著他的怒火,從始至終。
然而這次與以往不同。
周筱狠狠攥住拳頭,強忍著內(nèi)心的火氣,轉身就走。
“大少爺淋雨受寒了,我要去照顧他。”
沒有商量沒有余地,只是冷淡地通知,喬聆風只能看到周筱的背影。
于是,他開始不管不顧地尖叫:
“大少爺,大少爺,又是喬槐安那個賤人!我不允許你去找他!”
“陸枕月愛他,你也要去看他,為什么我身邊愛我的人都會淪為他喬槐安的追隨者?”
“周筱,你不是說這輩子都會守護在我身邊的嗎?哪怕默默無聞,哪怕得不到回應。”
“我以為,你是愛我的......”
眼見男人越來越瘋癲、越來越過分,周筱心里的怒氣再也忍不住,蓬勃而出!
“夠了!不要再裝可憐了!”
這是喬聆風第一次被她這樣對待,以至于驚愕到臉上的憤怒變成了慌張。
他縮了縮脖頸,下意識追問。
“周筱,你怎么了?是不是喬槐安又跟你說什么了?”
“我就知道那個賤人最會挑撥離間,等我解除禁足了再與他對峙,他早晚會死在我的手里!”
在聽到“死”這個字眼時,周筱一把掐住眼前男人的脖子,聲音震天響。
“都是你!害我認錯了人!”
“六年前,山區(qū)雪崩,冒著嚴寒大雪跑去救我的人是誰?山區(qū)條件差,主動為我獻血的人又是誰?昏迷三天未醒,守在病床邊陪著我的人究竟是誰?!”
“喬聆風,告訴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大少爺?”
幾句話說出來,周筱整個人如同暴怒的雄獅,臉紅脖子粗,手上的青筋突出,越收越緊。
喬聆風差點被勒的喘不上氣,只能用力點頭!
周筱冷笑一聲,像丟垃圾一樣將他扔了出去,甩到半米開外的地面上。
喬聆風掙扎著起身,喉嚨上被掐出一大片紅痕。
“咳咳咳......周筱,你不能這么對我!”
“我承認,六年前救你的人確實是喬槐安,可那又能如何呢?你不還是與他針鋒相對了好幾年?怎么,現(xiàn)在得知真相了就要跟我算賬?”
“喬槐安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難道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助紂為虐,差點把他弄死的事了嗎?”
喬聆風說到這里,開始瘋狂大笑,臉上猙獰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我告訴你!周筱!你我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至于喬槐安,他恨你!厭惡你!恨不得你現(xiàn)在就立刻去死!”
喬聆風以為周筱會妥協(xié),可是他卻忘了周筱的出身,一個地下拳場里走出來的拳手。
別說輕輕松松弄死一個人,什么樣的手段他沒有見過?
只見周筱一步一步,慢慢朝喬聆風逼近,眼底被刺激得快冒出了綠光。
喬聆風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大喊大叫。
“不、不要——”
“周筱,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主子你只是一個保鏢,我看你怎么敢?”
二米高的樓梯,旋轉環(huán)繞,周筱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一陣吱哇亂叫后,喬聆風狼狽地趴在地上,頭頂上的傷疤再次裂開,滿地的鮮血。
他依舊不肯認錯,倔強的眉眼間流露著一種惡狠狠的敵意。
“好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如果讓我安穩(wěn)地出去了,你的救命恩人大少爺怕是不能好過了。”
“我要弄死他,再弄死你,讓你們主仆倆去地底下團聚,你給我等著瞧!”
周筱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不知想起什么,眼中情緒很冷。
她又薅著喬聆風的頭發(fā),將他拽到別墅后花園,用力推到荊棘叢生的花叢中。
看著男人在里面掙扎、哀求、面露苦色,她腦海里涌起兩年前幫著喬聆風對付喬槐安的場面。
如今,也算是為他報復了回去。
“喬聆風,你這個該死的冒牌貨。”
“你給我記住了,我會把大少爺曾經(jīng)受過的苦難都報復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