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終于身體好轉,準備出院,哥哥來接我回家。安排好之后,我詢問起當初的那個科研項目,哥哥不緊不慢地帶我來到了實驗室。
“友晴,還記得我說會給你準備個驚喜嘛,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你開門?!备绺鐫M臉歡喜。
推開實驗室的門,我被眼前設備驚到,所有儀器都十分精密,比在國內的實驗室規格高出一籌,實驗室里的裝潢設計也是我最喜歡的極簡風,涂層用了我最喜歡的粉色。
“怎么樣?這個禮物喜歡嘛,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著手重新裝修了。”
“這個實驗室以后就是你的專用,要是需要人手,隨時來樓上找我?!?/p>
我滿心歡喜,這是目前以來我見過設備最完善的實驗室了。連連答應哥哥。
走近撫摸起我從沒接觸過的高檔儀器,很快我便有了疑問。
“據我所知,這臺光譜儀最新版的是前幾天才發售的,全球限量,哥你是怎么弄到的。”
“這個嘛,是他聽說你要來,特意給你準備的,花了很大力氣呢?!?/p>
我瞳孔放大,哥哥口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在悉尼坐擁千萬級別公司,同時也是我曾經的聯姻對象,顧家的長子,顧景和。
“都過這么久了,他還想著你,反正你和白丞星沒結婚沒領證,要不考慮考慮他?!备绺缫荒槈男Γ瑴愒谖疑磉呅÷曊f。
我沒理會,只撇了他一眼。繼續探索起了實驗室。顯然目前我對實驗最感興趣。哥哥一臉欣慰:“這么好的條件,想必你的努力肯定會有結果,媽也能放心了。”
提到媽,我們二人都沉默了,眼泛淚花哽咽起來。
我凝血功能低下的基礎病是遺傳我的母親,三年前我的母親因為生妹妹時突然大出血,加之有基礎病,最后孩子雖然安全出生,她卻因難產休克而死。而妹妹也在半年前意外去世了。
母親臨終前奄奄一息,渾身見血的模樣出現在我眼前,我眼里淚花翻涌。
淚花的虛影里好像看到了年幼可愛的妹妹,可妹妹竟也因為意外受傷,失血而死。她在我懷里呼吸衰竭直至沒了呼吸的模樣,我依舊歷歷在目。
我用力拍打著頭妄圖消除這些記憶,可我越用力,親人離世的模樣就越清晰。哥哥見我異常,忙抱住我:“都過去了友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研究出來抗性藥的?!?/p>
哥哥叮囑完實驗室的事宜后提前回家給我準備接風宴。我則在待在實驗室準備開始工作。
夕陽西下,余光通過玻璃射進實驗室,粉色的墻體更顯溫暖。不過室內卻多了一絲陰冷。
一只小白鼠在工作臺上掙扎,我熟練地給它注射致幻劑后,小鼠很快動彈不得。拿起手術刀準備把沒了氣的小鼠解剖制樣。
“晴姐,你電話一直在響,剛剛你家里人已經到樓下了…”實習生拿著手機,猛得推開門說道。
“我家人?不會是白丞星找上門吧,按道理我已經換了手機號,應該不會是他?!?/p>
實驗室的死寂被實習生的喘息聲劃破,我分了神,剛落刀一道血跡就飛濺在護目鏡和口罩上。
我一臉疑惑,擔憂是那二人找上門來。放下手術刀,我長嘆一口氣,接過手機,沒等看清楚實驗室的門又被推開。
“好久不見了晴晴。”顧景和緊盯著我,拿過我的手機,“不用看了是我。”
“怎么是你?你是我的家人?”我一臉茫然,拿回手機。
“怎么,這么大的實驗室可都是我的手筆,一聲家人稱呼都不行嘛,并且我們兩家早就見過面了,不出意外我們就是夫妻了?!?/p>
“閉嘴?!蔽掖驍嗨脑挘瑴蕚浠氐焦ぷ髋_繼續實驗。顧景和一個眼色,實習生識趣地默默離開。
實驗室里只剩下我們二人,他走近我,低下頭溫柔地看著我,“別緊張,你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我來這沒別的意思,只是告訴我我也從國內回來了?!?/p>
顧景和的話讓我緊皺眉頭,我和他原本只是家族聯姻的關系,我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在大學期間我和白丞星偷偷在一起后,最后在和顧景和的訂婚前夕我突然逃跑,單方面毀約。以至于父親之后一直給顧家賠禮道歉。
現在我狼狽回來,卻讓顧景和目睹我一臉疲態。他知道我被白丞星當作替身,還被閨蜜綠了,想必他在心里還不知道怎么笑我。
“你想笑就笑吧,我會和哥哥說清楚,這個實驗室還給你,我以后不會再用了?!蔽曳畔率中g刀起身準備離開。
“你別生氣。”顧景和連忙拉住我的手,“既然要走,那把我也帶上,回家吃飯。”
顧景和一臉開心,拉著我上了車。
“思成都跟我說了,現在家里已經準備好了接風宴,讓我一起去嘗嘗,我來就是接你回家的?!?/p>
“既然都回來了,你不用有心理壓力?!鳖櫨昂洼p快地哼著歌,我坐上副駕后,卻沒想到一束鮮艷的黃玫瑰藏在我的腳下。
我拿起仔細欣賞著,花束上面寫著我名字的賀卡:‘歡迎回家’
顧景和沒說話,余光看著一臉羞澀的我,嘴角微微上揚。
這束黃玫瑰和我送給白丞星的那束很像,可那束他看都沒看一樣就丟進垃圾桶。
和他不同,我十分珍惜每一束花。終于到家了,我抱起鮮花走向后院,顧景和看著開得爛漫的黃玫瑰,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準備把鮮花拆開,種在了后院。哥哥的督促下,我輕輕放下花束,準備進屋吃飯。
遠隔千里的白家卻一團亂麻,白丞星幾天都沒見到我,忙給我打了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心情郁悶,直到看到了哥哥的朋友圈,他這才知道我已經在悉尼了。他馬上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