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真千金,認回豪門父母的第一天,父母的公司就破產倒閉,背上了巨額欠款。
父親崩潰跳樓,哥哥被債主打到半癱。
母親被一系列的變化刺激到精神失常,上一秒還撕扯著我的頭發問我怎么不去死,下一秒抱著我痛哭,發誓要將我捧在手心嬌寵。
為了給哥哥跟母親治病,我撕掉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四處打工還錢。
直到哥哥病情惡化,為了湊夠手術費,我拍賣了自己的初夜。
好不容易湊夠錢,來醫院時,卻聽到媽媽跟哥哥的對話,
“兒子你看看青青沒日沒夜的賺錢,應該不是為了錢才來找我們的。”
“她為了我們退學,已經葬送自己的前途了,要不我們收手吧?”
應該半癱的哥哥西裝革履的站在窗邊,
“她不上大學四處打工是她自己的選擇,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而跳樓死去的爸爸,此刻坐在病房里,
“還是要慎重,這種窮鬼就跟狗皮膏藥一樣,被黏上扒都扒不下來,再看看吧。”
我沒說話,默默的扔掉了爸媽當初送給我的護身符。
傅家的生恩,我已經還了。
從此之后,我和他們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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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病重,我拍賣了自己的初夜,給他籌錢治病。
當我拿著錢準備醫院的時候,卻意外在病房外聽到哥哥中氣十足的聲音。
“她從小長在貧民窟,把錢看的比命都重要。不去好好考驗她,怎么知道她認祖歸宗圖的是什么。”
心中一陣刺痛,我愣神的看著傅寒聲。
傅寒聲坐在沙發上,臉上紅潤,一身名牌珠光寶氣,哪里還有半點躺在病房,奄奄一息的樣子?
高利貸老板殷勤的彎腰,把一沓鈔票端在傅寒聲面前。
“傅總,這是她點天燈拍賣初夜的三百萬,您看我們還繼續裝病嗎?”
傅寒聲把酒杯放在桌上,無所謂的開口。
“繼續,三百萬不過是一瓶酒錢,證明不了她的真心。”
“正好前幾天花了三千萬給然然買了輛跑車,拿著點錢來回血。”
老板一愣,明白這是要讓他加利息,有些同情的開口。
“傅總,我看她真的......”
假千金傅然然親昵的挽著傅寒聲,聞言轉頭訓斥老板。
“還不照做!三千萬能測出來什么東西,越是絕境,才越能測出來她是不是真心!”
“為了錢她居然連自己的肉體都能出賣,這讓哥哥和爸媽怎么放心的拿她當女兒!”
心臟又隱隱作痛了。
我快速的從包里翻出來藥片咽下,靠在墻邊恢復情緒。
三年了,為了補足他的治療費,我從清華退學,什么臟活累活都搶著干,一雙手布滿老繭。
得到的,居然是徹頭徹尾的欺騙!
下一秒,電話聲響起。
“青青,醫院那邊又要繳費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開口卻滿是沙啞。
“哥哥,我身上沒錢了。”
傅寒聲皺眉,聲音提高,帶著些尖銳。
“怎么可能!你一個月不是打十份工嗎!我上次還看見你在外邊買了個燒餅!”
原來他也知道每個月我要打十份工,那一個燒餅,還是我低血糖,舍不得去醫院買的。
頓了頓,他意識到自己有點咄咄逼人,聲音落了下來。
“我知道你嫌棄哥哥是拖累,哥哥現在就回家。”
我心中酸澀,顫抖著給傅寒聲轉了一千二塊錢。
“這是我最后的錢了。”
這筆錢,就當是我們感情的收尾。
我拎起包,起身準備離開。
病房內的嬉笑聲卻直往我耳朵里鉆。
“一千算什么錢,扔水里都聽不到響,要是哥哥能問她再要來五萬塊給我買項鏈,我才勉強信她是真心的。”
幾乎在傅然然話音落下瞬間,傅寒聲的電話響起。
“青青,醫生說媽媽的病有希望治好,但是要吃國外的進口藥。”
壓抑的情緒再也不受控制,靠在墻上的身體滑坐在地上,眼淚從我的手縫里流出。
“哥哥,我真的沒錢了。”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平安鎖?”
我瞳孔瞬間睜大,嗓音顫抖。
“那是院長留給我的!”
為了這個家,我傾盡所有。
債主來追債時,我擋在媽媽和傅寒聲前面。他們連片衣角都沒破,我卻被打斷了胳膊,昏迷不醒,再也不能彈琴。
我覺得放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們還愛我,就行。
可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游戲,一個陷阱。
現在他們還要把我最后的平安鎖也奪走。
淚水打在傷口上,密密麻麻的疼。
我收回情緒,開口。
“這是個贗品,不值錢的。”
平安鎖是我滿月時,院長親自打的,是我唯一能思念她的東西。
我絕對不能再讓傅寒聲糟蹋。
傅寒聲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
“難道在你眼里,媽媽還沒有一個破鎖重要嗎?”
“你知不知道,如果媽媽徹底精神失常......”
我厲聲打斷傅寒聲的話,崩潰的蹲在地上,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又火辣辣的疼。
“我知道!我知道!”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發瘋起來會怎么樣!”
像是一個暴躁的孩子,上一秒還能和你和顏悅色的說話,下一秒就拿著燒火棍往你的皮膚上燙。
皮肉燒焦的味道曾經一度是我的噩夢。
或許是想起來我照顧媽媽的經歷,傅寒聲罕見的沒有反駁。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聲道。
“說這么多,我看你就是不想讓媽早點好起來。”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滴滴聲回蕩在大廳,我知道,他是在等我道歉。
我耗盡最后一分骨血,繼續陪他玩這個惡劣的考驗游戲。
可惜了,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