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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炸裂的新聞,當然也傳到了遠在美國的沈知鳶的耳朵里。
對于她“死”后,池屹衡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她只是當成一場荒唐的鬧劇。
況且,她現在沒心思分心,媽媽和弟弟轉院后,身體出現排斥反應,她不得不夜以繼日照顧他們。
她一邊重拾課本上的知識,一邊給沈母喂藥,打針,忙的不可開交。
沈母看到她憔悴蒼白的樣子,心疼地落了淚:
“知鳶,是我們連累了你。”
弟弟抱住她,哭的泣不成聲:
“姐姐,我一定好好讀書,不辜負你對我的恩情!”
“你照顧完我們,就去追求你的夢想吧。”
沈知鳶一怔,放下手中的課本,無奈地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發頂。
“一定。”
她輕聲重復了一遍,一定。
既然老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要追求自己的夢想。
當初,她是中科院神經科學博士,才26歲,就成了閃耀學術論壇的新星。如果不是被池屹衡牽絆這么多年,她如今肯定會獲得更大的成就。
不過,現在出發也不晚。
晚上,她之前的博士導師終于回復了一封郵件。
非洲某地爆發霍亂疫情,剛好缺一個會中文的國際醫生,這個名額可以給她。
這是她這些年唯一得到的好消息。
她從小的夢想是救死扶傷,加上親眼目睹媽媽和弟弟險些喪命后,她更加堅定了當醫生的理想。
雖然這些年她因為池屹衡的報復終止了醫生博士學業。
但是每每有空時,她總會偷偷去福利院給孩子們看病。
這才讓沈知鳶的醫術沒有退步。
三個月后的非洲疫情戰區,她成為醫治傷亡人數最多,也是最年輕的國際醫生。
沈知鳶在傷者之間穿梭,身上的衣服被血污浸透,累得滿頭大汗,直到交接的醫護人員趕來才勉強松了口氣。
她坐在沾滿灰塵的貧民窟廢墟上,一邊揉著酸痛的小腿,一邊望著遠方橫七豎八的傷患尸體怔怔出神。
來之后,導師曾問她有沒有后悔。
畢竟她在國內曾經是養尊處優的豪門太太,非洲疫情區環境不是一般險惡,更可能隨時喪命,他擔心沈知鳶支撐不了太久。
沒想到,沈知鳶咬牙堅持了一整年,期間還發表了三篇國際期刊論文。
面對大家的疑問,她只是笑笑:
“我曾經視愛如命,卻被最愛的那個人傷害了七年。不過都是從前的事了,從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求醫問道,不會再有愛情。”
接下來的幾個月,她跟著大部隊駐扎在各個疫區。
雖然很累,但突然繃緊的生活節奏反而讓她沒時間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小喜,跟你說個好消息!”思忖間,沈知鳶的護士江楚楚喘吁吁跑到她身邊。
沈知鳶回過神來,忙不迭問:“是戰事要停了嗎?”
“戰事叫停那是天大的好消息,想都不敢想!”江楚楚神秘兮兮湊到沈知鳶耳邊,“咱們區新來了一個防疫專家,據說長得超級帥,家底還很厚......”
沈知鳶聞言立馬沒了興趣。
她這輩子只真心實意喜歡過一個人。
偏偏那個人也傷她最深。
江楚楚知道沈知鳶受過情傷,意味深長道:“要我說啊,這感情的傷還是得感情來醫,誰這輩子沒遇到過幾個渣男呢?你長得這么漂亮,又這么善良,肯定會遇到一個珍惜你的人!”
江楚楚說的話,沈知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直到她拽著她非要去看看那個急救專家長什么樣,沈知鳶才回神道:“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啊......你真的不去嗎?”
“嗯,今天太累了。”
見沈知鳶態度堅決,江楚楚也沒再堅持,只道:“那我先過去了,回來告訴你到底帥不帥!”
......
入夜,貧民窟被突如其來的地震撕*裂。
沈知鳶從睡夢中驚醒,隨便扯了件外衣就沖了出去。
傷員一個又一個往帳篷里抬,沈知鳶聽到有人指著不遠處道:“那邊,那邊還有!”
她沒時間思考,拔腿向那邊跑去。
沈知鳶一路東躲西閃。
就在她離傷員越來越近時,余震突然來襲,斷墻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磚石如雨點般向她砸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高大身影從側方疾沖而來,將她牢牢護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