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張明偉的眉頭略微舒展。
婆婆立刻插嘴：“也就是留個疤，根本沒事！男人才不像你們女人這么矯情，動不動就喊疼?！?/p>
“那明天就去醫院做術前檢查？”
3
婚后一個月，生活表面風平浪靜。
那天我晾衣服時，聽見婆婆在陽臺打電話，嗓門大得整棟樓都能聽見：
“我家明偉就是有本事！娶媳婦一分錢沒花，還白得套大房子！”
“那丫頭片子現在可聽話了，我說東她不敢往西！”
我攥著衣架的手指發白，嘴角卻勾起冷笑。
是啊，沒花錢的東西，誰會珍惜？
就像商場里打折送的衣服，隨手塞進衣柜，皺了也不心疼；
而攢了三個月工資買下的裙子，卻要熨得平平整整，連掛起來都怕勾了絲。
沒花一分錢娶進門，我成了他們眼里的破爛貨。
婆婆還在電話里炫耀：“我家明偉有本事，空手套白狼！”
你以為不要彩禮是體諒？
不，在他們眼里，那是你廉價。
婆婆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刺耳又得意。
她炫耀的不是兒子的本事，而是我的愚蠢。
一個倒貼的媳婦，誰會高看一眼？
張明偉開始備孕了。
每天下班回家，往沙發上一癱，兩腿一伸，像個癱瘓的大爺一樣刷手機、打游戲，美其名曰“養精蓄銳”。
婆婆也順理成章地撂了挑子，笑瞇瞇地說：
“小念啊，我做飯不好吃，怕你不喜歡，還是你來吧?！?/p>
我站在廚房里，手里的菜刀“咚咚咚”地剁在案板上。
前世，我懷孕八個月，婆婆也是這樣，笑瞇瞇地說：
“你做飯好吃，我做的怕你不合胃口。”
然后，我就挺著大肚子，在廚房里一站就是兩小時，油煙熏得我頭暈眼花，而他們母子倆坐在客廳里嗑瓜子看電視。
我端著剛出鍋的紅燒排骨走出來，香氣四溢。
張明偉鼻子動了動，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機伸手去抓。
“啪！”我一筷子敲在他手背上。
“備孕期間，飲食要規律?！?/p>
我微笑著把一盤清蒸西蘭花推到他面前，“高蛋白、低脂肪、少油少鹽，醫生說的?！?/p>
張明偉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這玩意兒是人吃的？”
婆婆也皺起眉：“備孕也得吃飽啊，光吃菜哪行？”
“媽，您不是說，為了孩子，什么苦都能吃嗎？”
我眨眨眼，一臉無辜，“難道......您當初懷張明偉的時候，也是頓頓大魚大肉？”
婆婆一噎，臉色變了變，最終悻悻地閉了嘴。
張明偉咬牙切齒地嚼著西蘭花，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碗里的排骨。
我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當著他的面咬了一口，汁水豐盈，肉質鮮嫩。
“真香。”
很快，張明偉懷孕了。
然后，開始孕吐。
那天早上，他剛喝了一口牛奶，突然臉色一變，捂著嘴沖進廁所，吐得天昏地暗。
我站在門口，遞了杯溫水給他，溫柔地說：“忍一忍，熬過去就好了。”
他抬起頭，眼睛發紅，聲音嘶啞：“這他媽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語氣輕柔：
“這才剛開始呢，孕吐一般要持續三個月。”
“三個月？！老子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