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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顧寧叫人送回房間,我望著窗外那片之前種著玫瑰的土地,心里空空蕩蕩卻又像一切塵埃落定。
門被人推開,來人遲遲不語。
空氣就這樣凝滯,裹挾著一切,好像要吞噬掉所有東西。
顧寧眼神中傷過一絲痛苦,開口卻讓人如墜冰窟:“祈年今天被你嚇到了,現在生了重病?!?/p>
“哦,死了沒有?!蔽依淅涞溃凵褚恢笨粗巴?。
“謝長安,到如今你還是不知悔改!”顧寧失望又憤怒道:“如今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你怎么還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p>
“我做錯什么事情,需要悔改?”
我是真的不解,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需要被十惡不赦的對待。
沒想到顧寧卻像被我的話刺到一樣,臉色猙獰:“你錯在不應該冒領祈年救我的功勞,錯在不應該害怕我知道把他滅口?!?/p>
“冒領功勞?”我滿臉疑惑:“李祈年有什么功勞?”
顧寧歇斯底里吼道:“上輩子雪山上你拋下我,是祈年救得我,結果你為了不讓我知道這件事殘忍殺害他。”
當年顧寧非要尋刺激滑野雪,遇到雪崩是我九死一生把昏迷的她救了回來。
之后還日夜不歇的照顧她,害怕她醒來的時候害怕。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別人的嫁衣,何其可笑。
其實這些事情她只要一查就可以知道真相,可她不愿或者說為自己的出軌找借口,好讓自己心安理得。
我沉默不語,不愿浪費口舌。
顧寧卻愈發振振有詞:“沒話說了吧?當年我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喜歡祈年,但我愿意和你走下去。可誰知你竟然殘忍殺害祈年,這些都是你欠他的。”
“隨你怎么想,”我語氣平靜:“所以你現在來找我干嘛?不怕我又去傷害你的寶貝祈年?”
“你寫得一手好字,祈年說只要你愿意親手寫我和他的結婚請柬,他就原諒你?!?/p>
提到李祈年,她滿眼溫情。
“行,我寫?!?/p>
顧寧詫異,可能是沒想到我居然會答應的那么痛快:“99999份,全部都要你手寫。”
我點點頭,淡聲道:“行,知道了?!?/p>
看著合上的門。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我寫99999份請柬,還是手寫。
李祈年還真的是會殺人誅心。
不過,他算盤打錯了,這招對我沒用,因為我不愛顧寧。
當晚,顧寧推開房門,看見我俯身桌子認真寫請柬,以及桌前堆的整整齊齊的一摞請柬,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后的我每天都出去,晚上回來寫請柬。
每次路過客廳時,顧寧和李祈年都坐在沙發上或看電視,或正在親密。
第三天的時候,我剛準備上樓,李祈年故意道:“我們婚禮還有一個星期,你請柬寫的怎么樣了?”
我點點頭:“寫好了,我這就把請柬拿給你。”
顧寧滿不在乎道:“不用,讓傭人直接拿去寄給客人就行?!?/p>
“不檢查一下,不怕我動手腳?”我故意刺激道。
李祈年諷刺一笑:“給你十個膽子,你都不敢。”
行吧,是他們不檢查的。
一個星期后,李祈年穿上新郎裝,滿心期待。
而顧寧穿著婚紗卻心不在焉,她以為她會開心,或者愿望成真激動到手抖,可現實確是毫無波瀾。
李祈年看見我穿著白西服,譏諷道:“怎么,想當新郎?。靠上?,無論什么華貴的西裝被你穿上,你看起來也只是個男傭?!?/p>
顧寧看見我,眼睛里閃過一絲波動。
因為這一身正是上一世婚禮時,我穿的那身西裝。
我裝沒聽見,畢竟今天好戲要上演了。
顧寧和李祈年手挽手站在大門前,李祈年滿臉激動,顧寧卻魂不守舍,時不時往我這里看一眼。
司儀一直在熱場子,直到后面喜慶道:“讓我們有請新郎、新娘——謝長安、顧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