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南下淘金潮中,3年的男友在與對手公司“廣廈”談判的關鍵時刻,故意泄露了底價,
導致我傾家蕩產。他當場宣布散伙,轉頭成了“廣廈”老板柳云煙的男人。正當我背著巨債,
被逼到天臺時,一直暗戀我的鄰居哥哥沈淮之找到了我,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積蓄。“晴晴,
別怕,在我眼里,你永遠是那個最會做生意的女人。”七年后,我的小公司東山再起,
馬上就要完成對“廣廈”的收購,徹底擊垮柳云煙。卻在簽約前夜,我的倉庫意外失火,
所有貨物付之一炬。在醫院的病房里,我聽到了門外沈淮之和我前男友的對話。“你真狠,
敢放火燒倉庫,也不怕她被燒死在里面。”“死就死了,我愛的人一直是云煙,
要不是當年抽簽輸給了你,我也不會陪著個窮光蛋熬這么些年。”我看著被燒傷的雙手,
原來我以為的同甘共苦,不過是一廂情愿。既然你們都這么在乎柳云煙,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1傅笙的聲音從門縫里擠進來,“沈淮之,你倒也真下得去手,
放火燒了她的倉庫,就不怕連她一起燒成灰?”“死就死了,我愛的本來就只有云煙,
我只恨當年抽簽手氣太差,不然我也不用對著這張臉惡心七年。”我閉上眼,
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放火。抽簽。原來那七年的相濡以沫,
只是他輸掉一場賭局后的無奈之選。“要不是我娶了她,時刻盯著她的動向,
你以為柳云煙能這么順利?我這是在替云煙掃清障礙!”我喉頭涌上一股腥甜,無聲地笑了,
燒傷的雙手纏滿紗布,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沈淮之沒有察覺我已經醒了,
還在繼續訴說著他這些年的惡心與煎熬。“這次的火,你還不懂嗎?我不能讓她收購廣廈,
那是云煙的一切!”話音落下,傅笙那邊是長久的沉默,只剩吸氣的聲音。“行了,
你趕緊走吧,還有,我雖然娶了蘇晴晴,但我永遠不可能放棄云煙!”傅笙走后,
沈淮之推門進來,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晴晴?你醒了嗎?感覺怎么樣?
”我挪開視線,避開他伸過來試探我額頭的手,聲音沙啞。“真奇怪,
每次我和柳云煙到最后一步,總會出事。”“也許……這就是命吧,生意場上的事,
誰又說得清呢。”沈淮之的手在半空停頓了一下,收了回去。我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弧度,
目光轉向窗外。“可能是柳云煙的追隨者太多,看不得她輸?倉庫的火災,
消防部門已經在查了。”沈淮之斟酌著用詞,試圖安撫我的情緒。我合上眼,心里一片冰涼。
“沈淮之,那你呢?你覺得巧不巧?”“我……”沈淮之卡住了,嘴唇翕動了幾下,
最終放棄了辯解,眉頭緊鎖。“蘇晴晴,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難道在懷疑我?我是你的丈夫!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這么激動做什么?”第二章2我平靜地看著他,
看他如何瞬間豎起滿身的刺。沈淮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半晌才從齒縫里擠出冷哼。
“自己沒本事就別在這疑神疑鬼!”他越說越激動,面容扭曲,那張我熟悉了七年的臉,
此刻陌生得嚇人。我終于確信,沈淮之從未愛過我,這七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我沉默著,但沈淮之顯然對我的沉默很不滿。他站起身,走到床邊,低頭俯視著我。
“蘇晴晴,我需要你保證,以后安分守己,別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至于我們的婚姻,
有些事挑明了,對誰都沒好處。”“我不做夢了?我憑什么不?!只要簽了那份合同,
廣廈就是我的!至于婚姻……沈淮之,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未來嗎?”我攥緊拳頭,
燒傷的皮膚傳來撕裂的痛。“我告訴你!擊垮柳云煙就是我的全部意義!這次不行就下次,
這個七年不行就下個七年!”“你——”沈淮之愣住了,隨即,他抱起胳膊,
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很好,本來還想陪你多演一會。蘇晴晴,既然你還想贏,
那就永遠別想了。”我心里一緊,他笑得我后背發涼。我這才注意到,
這間病房的設施遠超普通醫院,墻上甚至掛著不知名的油畫,這里是一家昂貴的私立療養院。
“你想干什么?!”我話音未落,沈淮之便敲了三下門。一個穿著白大褂,
氣質陰沉的男人走了進來。“沈先生,有什么吩咐?”他接過男人遞來的一份文件,
掃了兩眼,目光落在我纏著紗布的雙手上,語氣平靜。
“知名企業家蘇晴晴因火災導致神經受損,雙手永久性震顫,無法再從事精密工作,
院方已盡力,明白嗎?”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這……這在程序上恐怕有風險。”那個被稱為“高先生”的男人有些遲疑,
但在沈淮之說出“云煙那家生物公司的原始股”后,他眼里的猶豫消失了。
我明白了他們的交易,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我用盡全身力氣,抓起桌上的玻璃水壺,
猛地砸向窗戶。下一秒,沈淮之已經撲過來,死死按住了我的胳膊。七年的相處,
他對我每一個動作的意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也知道,怎么才能從根源上廢掉我。“蘇晴晴,
別掙扎了,你跑不掉的。”沈淮之看著我,眼神閃過一瞬猶豫。我怒吼出聲:“你這個瘋子!
我是你妻子!”我劇烈地反抗,但火災后的虛弱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
傷口在掙扎中再次裂開。幾個護士沖了進來,熟練地拿出束縛帶。“放開我!
你們這是在犯罪!”我的怒罵和掙扎只換來更緊的束縛,
直到冰冷的皮帶捆住我的手腕和腳踝。我放棄了抵抗,聲音嘶啞。“沈淮之!我錯了!
我認輸!我以后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行不行?放了我,我保證會消失得干干凈凈!
”沈淮之抱著胳膊,靜靜地看著我崩潰的樣子,許久才搖了搖頭。“蘇晴晴,我不相信,
我太了解你了,一件事你能堅持七年,就不會在這一刻放下。”在他的示意下,
那個男人拿著一支注射器向我走來。意識被抽離之前,我放棄了所有質問和哀求,
死死地盯著他。“沈淮之,我對你……一直毫無保留。”恍惚中,
沈淮之臉上的堅定出現了一絲裂痕,但很快又恢復了冰冷。“抱歉,蘇晴晴,這是最后一次。
”第三章3黑暗吞噬我之前,我最后的念頭是,我不會再愛他了。結婚七年,
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他向我伸出了手。可原來,
那只手從一開始就準備將我推入更深的深淵。再次醒來時,
右手不受控制的細微顫抖成了我唯一的感知。絕望猶如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我。
沈淮之真的做到了,他曾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此刻卻毀了我的手。眼淚無聲地滑落,
心里的恨意卻燒得滾燙。神經毒素的后遺癥在幾個小時后開始發作,
那是一種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酸麻和刺痛,比燒傷更磨人。我疼得渾身是汗,死死咬住嘴唇,
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某一刻甚至想過就此了結。“喲,醒著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病房的死寂,我緩緩轉過頭。柳云煙推門而入,她上下打量著我,
搖了搖頭,臉上是偽裝的惋惜,眼底卻全是勝利者的傲慢。“蘇晴晴,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七年,連個男人都留不住,現在更是個廢人。”“感情上你輸給我,生意場上,
你也一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贏我了。”“你說什么?”我沙啞地開口,過了好一會,
麻木的大腦才處理完她的話。下一刻,怒火沖垮了理智。“滾出去!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你們這群混蛋!我不會放過你們!滾!都給我滾!”我的歇斯底里顯然取悅了柳云煙,
她甚至笑出了聲。“你看,蘇晴晴,你的丈夫,為了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不過你現在這副樣子,大概也體會不到我的快樂了。”“滾!
”我用左手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抓起床頭柜上一切能抓到的東西,朝她扔過去。水杯,
果盤,書本,一件接一件。但我高估了自己這副殘破的身體,沒幾下就耗盡了力氣,
癱倒在床上,右手的劇痛折磨得說不出話。柳云煙還在繼續她的嘲諷,但隨著她的話語,
我心里的怒火反而漸漸熄滅,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是啊,我已經輸得一敗涂地,
還能有什么翻盤的機會?“你怎么不說話了?!蘇晴晴!說話啊!你不是最狂的嗎?
不是號稱商界奇才嗎!現在怎么不吭聲了?!”柳云煙愣住了,
我的突然平靜讓她預期的優越感落了空,她惱怒地試圖再次激怒我。
“你這個手抖的廢物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拿東西砸我嗎?現在裝死給誰看?
”我無力地用左手扔過去一個枕頭,虛弱地擠出三個字:“滾出去!
”那個輕飄飄的枕頭落在她腳邊,柳云煙卻像是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她突然夸張地后退一步,
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擊中,驚愕地看著我。“蘇晴晴?!你怎么能這樣!我只是好心來看看你!
”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聽到她的喊聲后,腳步聲瞬間加快。傅笙推開門,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狼藉,他立刻惡狠狠地瞪向我。后一步進來的沈淮之也愣住了:“云煙?
!她竟然還敢對你動手?!”看著他們兩人圍著柳云煙噓寒問暖的樣子,我扯了扯嘴角,
發出一陣沙啞的慘笑。“蘇晴晴!你瘋了!馬上給云煙磕頭賠罪!”沈淮之被我的笑聲激怒,
他沖上前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不顧我身上的傷,將我從床上拖拽下來。
“你立刻給云煙磕頭賠罪!”傅笙這時扶起了柳云煙,他走過來,
一腳踩在我還在滲血的左手手背上,言簡意賅:“磕頭!”我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背的劇痛和右手神經的刺痛交織在一起,疼得我眼前發黑。傅笙看我不說話,彎下腰,
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看著他們。“聽不懂人話嗎?!馬上給我女人磕頭!
”他們用最殘忍的方式羞辱我,直到我渾身冷汗,無力地癱在地上,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這場鬧劇才算收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某一瞬間,
我似乎看到了沈淮之眼底閃過的一絲不忍和動搖。但那已經不重要了。事已至此,
無論我曾經做過什么,都得到了報應。此刻,我只想離開他們,離開這個地獄!再次醒來,
病房已經收拾干凈,我的手也重新處理好了。窗外的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我卻只覺得一陣恍惚,好似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夢。我以為這是逃離的機會,
但沈淮之很快就回來了。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里面是幾樣嶄新的器械。“醒了?
試試這個吧。”第四章4他把一套加重的金屬餐具和一支輔助書寫的握力器放在床頭柜上。
他神色緩和了許多,語氣里帶著一絲惋惜。“你說你,何必嘴硬受這種罪呢?”他一邊說,
一邊拿起那支握力器,想把它套在我的手上。“你只要聽話,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猛地縮回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看見他就感到生理性的厭惡。“拿開!
”沈淮之的耐心似乎被我的抗拒耗盡了,他惱怒地把東西摔在桌上。“蘇晴晴,
我好心好意給你找來康復工具,你能不能別這么不識好歹?!”我閉上眼,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聽不出情緒。“沈淮之,我們談個條件。
我愿意簽終身競業協議,把我公司剩下的所有資產全部轉給你,或者柳云煙。
我只有一個要求,放我走。”我把自己的自由,當成最后一筆生意來談。
沈淮之被我這個樣子弄得愣住了,他似乎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交易”,半晌才搖了搖頭。
“蘇晴晴,你現在這樣不僅僅是為了讓她安心,更是因為,你欠云煙的。”“我欠她?
我欠她什么?!”我茫然地反問,沈淮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說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說,當年我掘到的第一桶金,那個改變我命運的商業模式,
是柳云煙熬了無數個通宵做出的方案。是我,用不正當的手段竊取了它,
才有了后來的平步青云。“所以你現在這樣,不過是物歸原主!別再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了,
我差點又被你騙了!”我微微一怔,隨即想起了那段往事,臉上浮現出一絲凄涼的笑意。
我終于明白,這兩個人對我深入骨髓的恨意從何而來。原來在他們眼里,
我從一開始就是個竊賊。當年的商機確實是公開信息,只是我比柳云煙更快,也更敢賭。
但現在解釋這些已經毫無意義,在一個殘廢的人身上,所有的功過都失去了辯駁的價值。
看我不再反駁,沈淮之冷笑一聲。“所以蘇晴晴,你沒有資格抱怨!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我徹底沉默了,沈淮之也失去了和我交談的興趣,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許久之后,把臉埋進掌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之后的生活,
便是日復一日的“康復”訓練。每天都有不同的理療師過來,指導我如何使用那些輔助工具。
沈淮之似乎為了維持他“好丈夫”的形象,給我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我也表現得麻木而順從,只是話越來越少。半個多月后,他們終于放松了對我的看管。
我用一個絕對會上漲的股票代碼,買通了洗衣房的一個年輕工人。凌晨四點,
我強忍著雙手的酸痛,藏身于巨大的布草車里,在顛簸中離開了那座囚籠。最后,
在街對面的公交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亮著燈的大樓,眼神平靜如水。
既然你們都希望我消失,那就如你們所愿。彼時,柳云煙正在一場盛大的慶功晚宴上,
高舉酒杯,向所有賓客宣布她徹底擊敗了我。沈淮之就站在她身邊,英俊瀟灑。“我為了你,
什么都愿意做。”他凝視著柳云煙的側臉,滿眼都是癡迷。“我知道,
我們現在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柳云煙溫和地回應,正要與他碰杯,
刺耳的手機鈴聲卻打破了這片曖昧。沈淮之不耐煩地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后,
眉頭瞬間皺緊。療養院?能有什么事?蘇晴晴?一想到她,沈淮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不好了沈先生!蘇小姐她、她不見了!”第五章5沈淮之接到電話后,大腦一片空白。
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他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柳云煙。“怎么了?”柳云煙察覺到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