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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被蘇筱筱那個賤人迷了眼!是她!是她一直蠱惑我!是我......是我自己混蛋!忘了我們之間的從前!忘了你為我付出的一切!!!”
說到“從前”......強烈的眩暈和劇痛讓我視野發黑,心臟在那些不堪的回憶里瘋狂攪動著。
眼前宋承煜那狼狽如狗的慘狀,竟荒謬地與另一個人影重疊......
那年在M國,初秋的校園。
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牛仔外套的窮學生宋承煜,捧著一束紅玫瑰,看著我說:“婉婉,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未來!用我一生來證明!”
他坐在狹窄出租屋昏暗的燈下,對著厚厚的創業計劃書徹夜難眠:“國內人工智能風口來了!我想回去!我想抓住它!”
父親卻很堅決:“年輕人有夢想很好,但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跟著一個剛畢業的窮小子去賭一個看不見的未來。承煜,留在M國,我可以讓你在我集團從經理做起。”
他眼里的光瞬間黯淡下去,但緊緊抓著我的手。
而我,不顧一切地甩開父親的手斬釘截鐵:“爸!我信他!我跟定他了!”
最終心疼他唯一的女兒,在我們回國前夕,將一張沉甸甸的支票塞到我手里。
那是啟動一個初生牛犢公司的龐大資金!
在南城起步的日子很艱難。
看人冷眼,受人欺騙......每一次陷入絕境,我默默地支撐著他一次次挺過。
我利用自己的出身和人脈,一次次放低姿態,為他敲開一扇扇緊閉的大門。
他成功了,在資本的風口站穩了腳跟,成了南城新貴!風光無限!
可他的心......也開始飄了。
他深夜回來,身上帶著別的女人濃烈的香水味,卻對我質問的眼神不耐煩地皺眉,解釋“只是應酬”。
他嫌棄地看著為他端上醒酒湯、穿著樸素家居服的我,漫不經心地說,“你也該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別給我丟人。”
我的喉嚨里翻涌著鐵銹味的血塊。
我沒有哭。
沒有嘶吼。
我動了動嘴唇。
“宋、承、煜。”
“去、死。”
他臉上那瘋狂破碎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渾身劇烈一顫,猛地從地上彈起!
“不——!!!不要!!!”他嘶吼著,“我補償!我什么都補償!!錢,股份,都可以給你!求你!別這么看我!別——!!!”
絕望的嘶吼在冰冷的病房里回蕩,無人回應。
屬于他和蘇筱筱的“天堂”早已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