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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季淮安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季淮安,會整夜整夜盯著女兒睡覺,深怕漏掉她任何一個笑容。
女兒剛出生時,他還是個顧家的丈夫,對女兒很溺愛。
那時,他在產房外哭得像個孩子,說:「這輩子有你們母女就夠了。」
可自從姜時予出現之后。
他戰友遺書上的「托孤」二字,成了扎進我們婚姻的毒刺。
姜時予垂淚:「弟弟,弟妹,如果不是我和女兒實在活不下去,我也不會來麻煩你們。」
在那之后,他為了照顧嫂嫂,每天都往人家家里跑。
我才像是沒有丈夫的女人。
因為這件事,我跟他吵了好多次架,他只說:「人家這是給我托孤!我肯定要照顧好啊!」
「你別把我跟嫂嫂想的那么齷齪!」
可他的嫂嫂不過切菜劃破手指,他瘋了一樣闖三個紅燈送進醫院。
而我和女兒出車禍那晚,電話那頭的他只說:「沒生命危險我就先不過去了。」
「你別矯情了,我嫂嫂這邊孤兒寡母的…」
姜時予的女兒不論什么時候給他打電話,只要說一句:「爸爸我餓了。」
他都會半夜爬起來,去那黑皮嫂嫂家,給他們母女親自下廚。
我們的女兒發著高燒打電話,他只回:「爸爸在陪妹妹,妹妹年紀小更需要照顧,乖,自己吃藥。」
后來小姑娘電話打的越來越頻繁,季淮安索性就住在人家家里。
偶爾回來,身上總帶著陌生的沐浴露香。
「到了姑娘,快送孩子去急診吧!」司機大哥的聲音講我的思緒拉回。
我抱著女兒沖進了醫院。
醫院慘白的燈光下,我跪在急癥室門口。
醫生他面色凝重:「孩子需要全身換血,現在,立刻!」
醫生只說我和裊裊的血型不匹配,裊裊是RH陰性血,醫院現在血庫告急。
他頓了頓,猛地回頭:「孩子父親呢?」
我抖著手撥通季淮安的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喂,又怎么了?」
「淮安…」我死死攥著病危通知書,喉嚨里涌上血腥味。
「裊裊需要換血…只有你的血型匹配…求求你…」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姜時予的嬌笑:「淮安,弟妹為了引起你的注意,真是煞費苦心,連這種騙術都適出來了。」
「不是我說弟妹,我真無意跟你搶老公的,你大可大度一點。」
「夠了!」季淮安厲聲倒:「上次騙我說女兒發燒,這次又編出一個換血?」
「宋之夏,你的把戲真讓我作嘔!」
姜時予的女兒在電話那頭嬌氣開口:「又是那個壞阿姨,天天想著搶走我爸爸!」
「季淮安!!」我的嗓子幾乎要扯破:「我求你了!我跪下求你了!你信我一次,我們的女兒…」
姜時予打斷我崩潰的嘶吼聲:「小點聲吵死了,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姑娘怎么這么喜歡雌競!」
「這樣吧,畢竟是你女兒受了你的教誨,故意給我潑熱水的。」
「現在只要你開視頻,跪下來扇巴掌求我原諒,我幫你說說好話,讓淮安回去陪你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