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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無法接受這種情況,所以飛快定位到了許雨墨的位置追到了墓園。
他氣勢洶洶的想將許雨墨抓捕歸案,繼續當他的妻子、賢內助。
可面對他的咆哮,一向會軟著脾氣哄的我,猛然抬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顧懷瑾,你這種人渣,根本不配做父親!”
顧懷瑾被扇懵了,捂著紅腫的臉頰對上我憎惡的目光。
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慌的更徹底了。
“許雨墨,你敢打我?你是瘋了嗎?!”
他試圖用怒火平息這種慌亂,直到我抓著他的脖領,連扇他四、五個耳光后。
將他按在了兒子澤昊的墓碑前。
“顧懷瑾,我和澤昊永遠不會去參加那個破升學宴了!”
“因為你,澤昊已經死了!”
......
空蕩的墓園里,我的聲音清晰的刺進顧懷瑾耳膜。
他不愿相信,嘴角勾起,滿不在乎的反駁:“許雨墨,這招對我沒用。”
“你疼澤昊像疼眼珠子一樣,怎么可能看他出事?”
“我就算相信現在天降大雨,也不會相信這是澤昊的墓的!你就別......”
“轟隆!”顧懷瑾話說到一半,天空猛然閃過一道雷光。
就像要佐證顧懷瑾的說法般,幾個眨眼間,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來。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在一瞬間烏云密布。
壓抑的雨幕淋在顧懷瑾身上,陰冷狂燥如刻骨銘心的恨。
顧懷瑾渾身濕透,在這不同尋常的氛圍里,第一次正式眼前的場景。
“這個模型澤昊最喜歡玩了,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他拿起墓碑前,他送給澤昊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指腹劃過上面因頻繁撫摸留下的痕跡,臉色在一瞬間變的非常難看。
這個航空飛機模型,只有法國有售。
當時,恰好顧懷瑾要去法國出差。
澤昊在他書房門口站了許久,才支吾的說出這個請求。
顧懷瑾當時答應了。
但楊晴凝像個妖精一樣拉著他在法國各處體驗法式熱吻,他心猿意馬。
以至于坐上了回程的飛機,才恍惚想起這件事。
無奈之下,顧懷瑾在網上買了一個盜版糊弄了事。
澤昊那種天才不會看不出正品和山寨貨的區別,但收到這個模型后,他卻什么都沒有說。
只欣喜的替他揉肩捶腿,千恩萬謝。
他明明很喜歡這個模型?
怎么會就這樣把它扔在這?
......
顧懷瑾死死捏著模型,很快又看到了模型旁的另一樣東西。
“顧氏的家族戒指怎么也在這?他連這個都不要了嗎?”
顧氏的家族戒指,距今已經傳了五代。
每一代老家主都會在成年禮后給年輕一代的新力量,戴上這枚戒指。
用以時刻提醒他們一直在被家族庇護。
這枚戒指對于顧家人來說,比身份證還重要,可現在這枚戒指和其他無數小東西一樣被雨淋濕。
廉價的如同地毯上的貨色。
顧懷瑾左手將模型護在懷里,右手一下下擦去戒指上的水漬。
他呼吸粗重,看著墓碑上的顧澤昊之墓,胸膛突然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澤昊,你別嚇爸爸。”
“爸爸那天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罰你去賭所。爸爸知道錯了......”
“澤昊,你在哪,你出來好不好?”
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后,顧懷瑾仿佛瞬間被抽走了靈魂。
他雙膝一軟,哀慟的跪在澤昊的墓碑前,額頭死死抵住了墓碑中澤昊的笑顏。
“怎么會這樣?”
“我明明只是讓你去做苦力,為什么會這樣......”
“對不起,澤昊,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