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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想起十八歲生日那天,傅夫人親自給她操辦了盛大的成人禮。
喧囂熱鬧過后,便是無盡的孤獨席卷而來。
她躲在房里,想起昔日父母在世時一家三口的溫馨時光,無聲落淚。
“爸爸媽媽,我長大了,可你們卻再也看不見了。”
深夜,房門被敲響。
她慌亂地擦著淚,將門開了一條細縫,躲在門后往外看。
門外的傅靳舟從國外特意趕了回來,俊朗的臉上帶著幾分倦怠,手中拿著一份生日禮物遞給她:“生日快樂。”
那時的江星落已經偷偷暗戀了他好幾年,平日只敢遠遠偷看著他,男人的態度一貫疏離冷淡,她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趕回來給自己慶生。
傅靳舟隔著門縫與她對望,看見少女雙眼中綻開的驚喜,濕漉漉的睫毛上懸而未滴的眼淚都忘記落下。
江星落接過禮物,冰涼的指尖無意觸到他的,她猛地縮回手,臉頰瞬間燙紅。
而后她便聽見男人沙啞的嗓音響起:“星落,你是不是喜歡我?”
十八歲成人禮,她將自己獻給了他,從一個女孩,成為了一個女人。
江星落嘗到眼淚的苦澀,攥緊了脖子上的項鏈。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五年了,這個錯誤也該終止了。
好在,還一個月,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從此和他只是兄妹。
傅靳舟連夜離開老宅,去了公司。
江星落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家小診所,想把身體里用于通感的芯片取了出來。
結果診所的醫生查看后,勸道:“江小姐,芯片植入的位置在腦后,貿然取出來容易留下腦部創傷,建議你還是聯系當時給你做植入的醫生給你動刀。”
可當初她做手術的醫院是傅氏旗下的,醫生沒有傅靳舟的許可,是不會給她做手術的。
江星落知道,還有個辦法。
小熊身上有一個開關,如果將小熊拿到手,關閉通感功能后,將小熊毀掉,芯片也將失靈,取不取出來,也就無所謂了。
只是小熊在傅靳舟手里,她只能暫時作罷,等下次遇見傅靳舟時,再想辦法拿到小熊摧毀掉。
離開診所后,她回了老宅,簡單收拾了下必備物品,申請了住校。
傅靳舟有意冷落她,自離開后就一直沒聯系過。
反倒是她的未婚夫時野發來了好友申請。
只是江星落通過后,時野并沒有說過話,仿佛加她只是為完成長輩的任務。
接連過了半個月,江星落接到傅夫人電話:“星落,今天綿綿要來家里做客,你也回來一起吃個飯吧。”
不等江星落拒絕,傅夫人已經道:“司機去接你的路上了。”
她只能換了身衣服,跟著司機回了傅家。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內傳來陣陣笑聲。
傅靳舟靠坐在沙發上,懷里摟著個旗袍美人,正是溫綿綿。
她穿著一身嫩粉色手工旗袍,身姿窈窕,滿身大家閨秀氣質,看起來比照片上還要漂亮,溫婉又不失年輕人該有的活力。
在江星落的記憶里,傅靳舟向來氣場冷淡,排斥其他女人的靠近。
可此刻,溫綿綿依偎著他,他望著懷中女人,唇角微微揚起,眼中難得地帶著幾分縱容寵溺。
溫綿綿率先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江星落,熱情地主動和她打招呼:
“這就是星落吧!你好呀,我是溫綿綿,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她湊過來挽著江星落的胳膊,親昵道:“原本我還擔心靳舟兩兄弟,我嫁進來沒個伴陪我玩。好在有你在,以后你可得多陪我逛街!”
江星落不適應這樣突然的熱情,卻也不能表現出抗拒,只能被動地點頭。
她硬著頭皮打招呼:“你好溫小姐。”
傅夫人笑著對著江星落道:“你得改口叫嫂子了,你大哥和綿綿已經定了下來,訂婚典禮就在下個月。”
江星落詫異地看了眼傅靳舟。
傅靳舟的眸光此刻正溫和地落在溫綿綿身上,一個眼角余光都沒給她。
才半個月,居然就定下來了?
想必他是很滿意的吧。
江星落蒼白著臉,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嫂子。”
一起吃過飯后,傅靳舟陪溫綿綿在老宅閑逛。
江星落想要躲回房間,溫綿綿卻直接挽著她胳膊,非要她一起走走。
江星落只能跟上,只是原本是被溫綿綿拉著走在前面,漸漸地就變成了溫綿綿和傅靳舟走在前面。
傅靳舟和溫綿綿兩人的影子在身后被拉長,交疊,織出曖昧的光影。
她一個人默默跟在兩人身后,像條多余的小尾巴。
直到傅靳舟有事去了書房,江星落恰好陪著溫綿綿走到泳池旁。
溫綿綿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嘲諷的笑:“江星落,演得很累吧,嫉妒我嫉妒到要發瘋,卻還得笑著喊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