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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苒白拿著方母給的機票到了目的地之后,第二天就回了國內。
為了擾亂方瑾安的視線,她特意買了長途列車,選了中后方的站點下車。
那里是一個藏族自治區,周圍滿是草原,草原很大,充滿了自由的氣息,這也是姜苒白一直所需要的。
以前因為生計奔波,她沒資格選擇自由,后來和方瑾安在一起,她選擇將自己禁錮在他身邊。
現在她什么都沒有了,也終于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姜苒白在這里選了一塊地方,把母親的骨灰下葬。
然后用方母給她的錢,買了一個小獨棟,把這里裝扮成了民宿。
這里不是很火的旅游景點,只有節假日會多一點人。
她很享受這樣慢節奏的生活,兩年過去,她和這里的人都熟悉起來,因為強制抽骨髓的痛也一天一天的消失。
就在姜苒白以為之后的日子就會這樣過下去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平靜的生活。
這天,姜苒白出門去拿東西,回來就看見民宿門口出現了一輛,不該屬于這里的豪車。
剛好出來擺桌子的店員看到她,就走過來,“苒姐,里面來了一個大帥哥,說要找你,是誰啊?”
姜苒白皺了皺眉,一時也沒有想起是誰,她搖了搖頭,狐疑的走進去。
得益于曾經深刻的愛,在看到那個人背影的瞬間,她就認出了來的人正是方瑾安。
她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第二反應就是脊背隱隱的疼痛。
其實她的傷口已經很久沒有痛過了,這次可能也不是真的痛,而是心理作用。
看到方瑾安,她就會想到被強制抽骨髓時的場景,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那種痛。
站在大廳中央的方瑾安聽到后面的腳步聲,轉過身來,在看到姜苒白的瞬間,眼里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這兩年他順著列車路線,找遍了每個站點的城市,但都一無所獲。
越來越接近終點站,方瑾安心中的絕望更盛,終于終點站前第三站,讓他找到了。
因為是外地人,這里的所有人都認識姜苒白,他一問就問到了這里。
在大廳等待的時間,是他這輩子最緊張的時候。
兩年沒見,他不知道姜苒白過的好不好,是不是還那么...恨他。
當真的看見她站在眼前的時候,方瑾安又想,不管她怎么恨他,不論要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不會再放手。
姜苒白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一陣驚訝過后,剩下的只有淡漠。
“你來干什么。”
聽著她不含任何情緒的語氣,方瑾安的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攫住,清晰的痛傳來。
他喉頭哽咽,苦笑著沙啞開口,“苒白,我找了你兩年,我終于找到你了。”
現在姜苒白才發現,方瑾安雖然穿的很整潔,但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真的不停歇的找了她兩年,臉上滿是掩藏不住的滄桑。
但這些姜苒白都不想關心,她不想和方瑾安再車上任何關系。
“如果沒什么事就請離開吧,免得臟了我的地方。”
她的話讓方瑾安心口猛的一痛,他知道姜苒白不會給她好臉色,也提前做好了心里準備。
但真的聽到從她口中吐出的冷漠話語,還是讓他痛的喘不過氣來。
姜苒白向屋內走去,就要和他擦肩而過時,方瑾安伸手抓住了她。
他握的很輕,不敢用力,害怕更遭她反感。
“苒白,跟我回去吧,或者我也可以陪你待在這里。”
在他背后,姜苒白暗暗翻了個白眼,輕輕的甩開他的手,轉過臉看著他。
“兩年前我沒說,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們結束了,以后也不要再來往了,聽懂了嗎?”
她眼里的厭惡和不耐煩,清晰的傳達到方瑾安,一時間他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他只能看著姜苒白離開的背影,整個人都像是釘在了原地,眼里也一陣一陣的發白。
直到一個人驚呼出聲,“先生你沒事吧!”
方瑾安才發現自己差點暈倒,他被扶著坐到椅子上,看著店員說,“幫我開一個房間,謝謝。”
店員收回手,猶豫的開口,“可是苒姐說不允許給你開房間。”
就這樣不愿意見到他嗎?
方瑾安苦笑了一聲,心臟深處的痛久久不能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