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鬧什么，安安不會......”
后面的話我沒再聽見，只能聽見黏膩的水聲。
“知宸，姐姐為了見你，真是不擇手段呢~連離婚都答應了。”
“不過，這樣真的好刺激啊。門外是你的老婆，門內是你的摯愛~”
回應她的，是激烈的肉體碰撞聲音。
我拿身體去撞門不停給祝瑤道歉，卻讓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
我的絕望仿佛成了他們之間的催情劑。
我回到游船底層時，工作人員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告訴我已經開到32槍。
這已經是他們盡量減慢開槍速度的結果了。
安安一直是緊閉著眼睛，聽到我的動靜才睜開眼睛。
她了然地看著我，眼角含淚。
“媽媽，安安成為您的女兒，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
“砰！”
第33槍。
“媽媽，安安走了，你就跟爸爸離婚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不肯離婚的，可爸爸真的不好。”
“砰！砰！”
第3435槍。
“安安雖然才7歲，可安安這七年因為有媽媽，過得很幸福。”
“砰！”
第36槍。
安安似有所感，看了一眼槍管都變紅了的槍。
“媽媽。”
“安安想回家。”
“安安愛你。”
“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小孩。”
“砰！”
第37槍。
這一次，幸運女神看著自己庇護的小孩，留下了淚。
安安被一槍爆頭。
我本以為我會尖叫會痛苦地暈過去。
可我什么反應都沒有，像是被抽離了靈魂一樣。
腦袋里是一片空白。
漫長的刑罰結束，安安終于被放了下來。
視野逐漸變黑，視線里最后的顏色是安安的鮮紅流出。
她軟軟的身體就這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以后再也不會有人甜甜地叫我媽媽了。
那個會說‘媽媽離婚，我一定選媽媽。’的安安沒了。
在巨大的刺激下，我瞎了。
不知道我站了多久，又是怎么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拖著安安回到的房間。
我小心翼翼摸索這給她擦干凈身體，又給她換上干凈的衣服。
我的安安，最是愛干凈漂亮了。
我避開了她的頭，摸著她漸漸僵硬的身體，將她抱在懷里。
我抱了很久很久。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喃喃自語道：
“離婚，回家，我們要回家。”
手機不知道丟到了哪里。
我讓工作人員幫我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摸著薄薄幾頁紙。
就是為了給安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不肯簽字。
這才將安安害死了。
我要陪安安回家，我不想跟那個惡心的畜牲再有任何關系了。
至于復仇。
我垂下腦袋沉思。
工作人員帶我到了顧知宸的房間。
門恰好推開。
濃烈的石楠花被裹挾著飄出來。
身邊的工作人員趕緊后退幾步。
不用眼睛，我都能猜到昨晚是有多么的激烈。
顧知宸帶著饜足的聲音傳來。
“你昨晚哭得像真的一樣，真得勁。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我只是為了給瑤兒一個交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