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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要去北舞報道的日子終于到了。
她興奮得像個孩子，早早起床，精心打扮。
她對著鏡子轉了好幾圈，眼睛亮晶晶的：
“爸，好看嗎？第一天報道，我想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好看，我閨女穿什么都好看！”
我由衷地夸贊，心里卻有些愧疚，今天公司突然有事沒法陪女兒去報道。
“媽呢？她不是說好陪我去的嗎？”
清清看了看時間，有些著急。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陸雪藝的電話。
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有些嘈雜。
“喂？仰止？”陸雪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清清報道要遲到了，你在哪？不是說好陪她去的嗎？”
我盡量讓聲音平穩。
“??？報道？”她似乎才想起來，語氣帶著一絲敷衍的歉意，
“哎呀，我這邊…臨時有點急事走不開??！很重要的客戶！你陪清清去吧，或者讓她自己去也行，大學生了，要獨立嘛…”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清晰地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雪藝，這蝦滑好了，快撈??！兒子，給你陸阿姨夾！”
緊接著是楊景盛兒子的聲音，“陸阿姨，給！”
怒火瞬間沖上頭頂，但我硬生生壓了下去。
不能在女兒面前發作。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電話冷冷道：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p>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爸…”清清眼神黯淡下去，帶著失落和委屈，
“媽是不是又不來了？”
我點了點頭，“等會兒報道，我讓阿泰哥陪你去，你有事情和他說就行！”
阿泰是我的保鏢，我特意囑咐讓阿泰穿便裝，穿黑西裝太招搖了。
清清乖巧的點了點頭，去車庫開她的車。
報道很順利，我看著女兒發的朋友圈心里由衷的高興。
女兒終于走到了她理想的大學。
起初女兒還嘰嘰喳喳給我發消息分享剛上學的開心。
可逐漸她消息發的少了，有幾次打電話我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太對。
在我的追問下，清清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了壓抑不住的哭聲
“爸我…我不想上學了！
他們…他們都罵我！
嗚嗚嗚…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清清哭得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不停地重復：
“他們罵我…網上…好多人罵我…說我是…是…嗚嗚嗚…”
清清似乎有些說不出口，我趕緊叫來助理去調查。
助理調查回來臉色有點難看，我接過手機，屏幕上是那個我無比熟悉的的賬號【最壕青梅竹馬】
最新發布的一條視頻，標題赫然是：
北舞新生報到驚現“干爹”陪送，豪車接送，清純外表下…
有一個鏡頭，是清清因為找不到路，回頭和阿泰低聲說話的瞬間，被惡意剪輯配上了曖昧的字幕和音效。
底下的評論因為惡意引導更為難聽。
【北舞？我看是小三培訓基地吧？懂的都懂！】
【看著挺清純，原來是個賣的！】
【這年頭，沒個干爹都不好意思進藝術院校了是吧？】
【求干爹聯系方式！我也想少奮斗二十年！】
【這種人也能進北舞？趕緊開除吧！別污染學校！】
視頻的點贊和轉發量正在瘋狂飆升。
我死死捏著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眼前陣陣發黑。
那些營銷號也因為最壕青梅竹馬這個賬號的流量接連轉發，越說越離譜。
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陸雪藝。
可沒想到我剛說完讓楊景盛刪了這條視頻，陸雪藝卻開始反過來怪我。
“誰讓你非得給顧竹清買那么招搖的車？現在好了，惹出事了！你滿意了？！”
我打字手都在抖，“錯的不是清清！錯的明明是楊景盛造謠！
現在立刻馬上，把視頻刪了，讓楊景盛給清清道歉！”
可我沒想到陸雪藝嗤笑一聲，
“你知道這條視頻現在有多火嗎，流量就是錢！
景盛好不容易才又起來的熱度，他指著這個還債呢！
刪了？你讓他喝西北風去？！”
“還債？”我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他欠的債，憑什么用我女兒的名聲去還？！”
“你女兒？顧仰止，清清也是我女兒！”
陸雪藝的聲音陡然拔高，
“我難道不心疼？可事情已經這樣了！
景盛說了，熱度過去就好了，網友就圖個新鮮，過兩天誰還記得她是誰？忍忍不就......”
“忍？”我猛地打斷她，
“陸雪藝，你讓清清怎么忍？她做錯了什么？
是她考上了好大學？
還是她擁有了你那個好竹馬兒子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東西？！”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
“我告訴你，”我一字一頓，“熱搜，我會壓下去。
那些造謠的視頻、帖子，我會一條不剩地刪干凈。
至于你和楊景盛…”
我掛斷電話，給助理發去消息。
【宣布我和陸雪藝離婚的消息，給所有造謠的人寄法院傳票】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既然你想立青梅竹馬的人設，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