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軍訓依舊在煎熬中度過,每個人的臉上都流淌著汗水,好在下午四點時,太陽比中午那會要溫柔許多,只是迎面吹來的風還是熱的。
剛經歷舒適的暑假生活,許多新生適應不了高強度的訓練,偶有幾個身體虛弱的學生甚至發起了燒。
“我也想發燒,這樣就不用軍訓了。”林茜看著隊伍中有幾位和教官請了假去醫務室,似乎有些羨慕。
“你傻呀,發燒可比訓練難受多了。”
“唉。”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四人回到宿舍后,疲憊地坐在凳子上,整個人都懨懨的,失去了活力。
“誰先去洗澡?”白檬檬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先去吧。”安子妤站起身來,雖然她想再休息會,但身上的黏膩感讓她很不舒服,只想早點洗漱好躺床上。
洗漱完后,安子妤在備忘錄里寫下了今天的日記,疲憊和困意雙重襲來,放下手機后便陷入睡眠中。
其他三人陸續洗漱,躺上床后沒過多久就睡著了,連最會熬夜的沈雨帆也難不住倦意。
接下來幾天的強度更大,好在四人都順利堅持下來,軍訓結束那天,她們在宿舍睡了好久。
軍訓后便是國慶,安子妤的家在溫城,離寧城有三百多公里,放假前一天,通知了家里人要回家的消息。
安爸想來接她但被拒絕了,開車需要三四個小時,加上路上極有可能會堵車,她選擇自己回去。
“你們國慶要回家嗎?”白檬檬問室友。
林茜回復道,“回呀,我家就是寧城的,很近。”
“我也回,雖然有點遠,但爸媽還是希望我回去,況且有七天假期呢。”沈雨帆接話。
“子妤,你呢?要是你也回,宿舍就剩我一人了。”白檬檬苦澀道,她家離寧城有一千多公里,往返就要兩天時間,她最終選擇留校。
“我也回……不過應該不會在家待太久,到時候我早點來學校陪你。”安子妤安慰道。
“還是你最好了~”
安子妤約好了和盛沐苒一起回家,兩人買了同一趟高鐵,約在車站見面。
車站擠滿了人,都是放假回家或是出去旅游的人,安子妤在車站等了好久也沒見盛沐苒出現。
離車開只剩半小時,安子妤焦急地在候車廳等待,盛沐苒打電話說路上堵車了。
開始檢票時,盛沐苒才推著行李箱從安檢入口處進入,找到候車廳,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眼便認出了安子妤。
“這!”盛沐苒朝她揮揮手,推著箱子走近。
安子妤這會并沒看到盛沐苒,仍在四處張望著。
“才幾天沒見就認不出我了?”盛沐苒打趣道,臉上是微笑著的。
“人太多了嘛,沒看清楚,快點吧,已經在檢票了。”
兩人排在隊伍的末端,順著人群通過閘機口,再晚五分鐘,盛沐苒可能就趕不上車了。
她們是一起買的票,位置挨在一起。
安子妤坐在窗邊,她只帶了個小背包回家,此時將它抱在懷里。
“你回家就帶這么一點東西嗎?”盛沐苒疑惑地看著安子妤,她可是帶了一個24寸的箱子。
“嗯,沒打算在家待太久。”
“怎么?還更喜歡待學校?”
安子妤的眼睛望向窗外,沒回答,表示默認。
她初高中開始住校,只有周末才會回家一趟,或許是習慣了在校的生活,就算是能在家待著,也不愛待太長的時間。
“那我跟你不一樣,如果可以,我大學還想通校呢。”
“你比較戀家。”
“或許是吧。”
后面的時間兩人閉目養神,一小時過得很快,臨近中午時,順利到達溫城。
安子妤的父母早早就在車站口等待。
“等會讓我爸媽給你送回家吧,省得擠地鐵了。”安子妤邊走邊說。
“沒事,我家還要繞下路,我自己回就行。”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行,有空了再找你玩。”
安子妤獨自一人走出車站,看到正等待自己的父母,快速走近。
“爸,媽,我回來啦。”安子妤甜軟地叫道。
“乖女兒,軍訓完居然一點沒黑。”安母仔細地盯著她看,臉蛋依舊白白嫩嫩的。
“怎么會沒黑,喏。”安子妤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脖子,“臉還好,就是脖子曬黑啦。”
“沒事,冬天就能白回來了。”
一家三口坐在車上其樂融融,安子妤的表達欲很強,她分享了從開學初到今日期間發生的趣事。
“媽,你還記得池姐姐嗎?”安子妤的話題一轉,其實從上車起她就想問了。
“什么池姐姐?”
“池以昕,就是小時候住我們家隔壁的那個姐姐。”
“喔,她呀,我當然記得了,不過她考上大學后一家人就搬走了,后面也沒再聯系過。”安母面露遺憾,在心里算了下時間,竟已過去六年。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在寧江大學見到她了。”安子妤緩緩說道,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緒。
“哦?這么巧?”
“嗯,她從本科到現在的博士都在寧江大學,學的專業也是化學。”
“你倆還挺有緣的,那見面后有聯系嗎?”安母當然希望她倆能重新認識彼此,關系能像小時候那般好。
“聊過幾次,但開始軍訓后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你呀,要多多主動。”安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了解安子妤的性格,除學習外都很被動。
“知道啦,媽。”
寧江大學化學系實驗室。
“以昕,今年國慶你還是不回家嗎?”蘇可涵來實驗室取東西,順便看看池以昕。
“嗯。”池以昕只淡淡地應和了一聲,繼續操作著手中的儀器。
蘇可涵記得從大一開始,池以昕每個節假日都不回家,也包括有七天長假的國慶,連放暑假都是回去最遲的那個。
“好吧,你注意休息,適當的放松自己,別老是待在實驗室,你的進度完全來得及。”蘇可涵了解池以昕,她很少會空出時間來休息,更談不上有什么興趣愛好。
蘇可涵一邊擔心她,一邊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