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嗆的實在受不了,時窈窈和顧文馨快步跑出灶屋,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
對視間,兩人捂著肚子噗嗤大笑。
“對了,嫂子,你做的那口紅紙賣不賣?”農(nóng)忙時顧文馨中間偷了會懶,涂了口脂和朋友們?nèi)ネ妫齻兌加X得好看。
“賣的,四文一張,你賣出去一張,我分你一文錢。”時窈窈笑的像只偷腥的狐貍。
顧文馨眸子瞪的大大的,“真的?”這個價格她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一個珠花就得三文錢,更別提這顏色純正好看,不似朱砂那般艷紅,不管是薄涂還是厚涂都有不同的風采。
“自然。”
“嫂子,你對我可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偷摸說你嬌氣矯情了。”顧文馨樂呵呵的,見時窈窈望過來,心虛癟嘴。
時窈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你。”
爆炒泥鰍做好,徐巧云另又炒了豆角和青瓜炒蛋,很是豐盛。
一同落座,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夾向泥鰍和黃鱔,時窈窈也不例外。
“好次。”焦焦軟軟的口感,外面又香又辣,這口感,不下飯,倒是超級適合下酒。
這般想著,時窈窈倏地聞到一股子濃郁的酒香,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顧文烽拿來了酒,給顧大山和自個倒上了。
時窈窈偷摸摸湊近望顧文烽這邊聞了聞,那小模樣,像是偷油的小老鼠。
顧文烽唇角微勾,將酒遞至時窈窈嘴邊,“喝一口?”
時窈窈搖頭,她不喜歡喝白酒,辣,味道也不咋好,她不喜歡。
眉頭微蹙著看顧文烽將一小杯酒喝完,臉上盡顯饜足,時窈窈表示不理解但尊重,夾起一塊泥鰍小口小口的開吃。
她可可還記得上次因貪吃爆炒田螺,然后晚上肚子疼的睡不著,這回她長了記性,不敢吃太多,因此就細嚼慢咽,好似這般就能多吃些般。
顧文烽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有酒在,他故意連同辣椒一起吃。
一口酒一口肉,可將時窈窈饞壞了。
當他再一次詢問時窈窈時,這回她接了,先是湊近聞了聞,是香的。
緩緩湊近,她抿了一小口,辣味直沖喉嚨,舌頭也是。
時窈窈當即將杯子還給顧文烽,舌頭直吐,惹的男人悶笑不止。
時窈窈:...
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哼哼。
手不老實的掐在男人腰間的軟肉上,見他不為所動,時窈窈的手緩緩下移,隨即手腕被扣住。
四目相對,覷見那雙黑眸深處的火焰和厚重時,時窈窈心虛的縮回了手。
沒了時窈窈打擾,顧文烽和顧大山一口酒一口肉,顧大山說起了進山打獵的事。
“農(nóng)忙過了,老大你打算何時進山?”顧大山抿了一小口酒,徐巧云吃完將碗筷放在一旁,視線也落在了顧文烽身上。
“明早就進山。”
“這么快?”徐巧云蹭的坐起,“我要什么都沒準備?”
“娘,不用忙活,最多三五天我就下山。”顧文烽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覷向時窈窈,窺見她耷拉的眉眼,一抹心虛涌上心頭。
桌下的手想去抓時窈窈,還沒觸及便被拍開了。
飯吃的差不多,時窈窈和顧文馨一起將碗筷收拾了前去洗碗,只留下還在喝酒的顧大山和顧文烽父子倆。
直至碗洗完,時窈窈都一聲不吭,也沒看顧文烽一眼。
“文馨,你隨我進屋。”
時窈窈給了顧文馨二十張口紅紙,順帶叮囑,“不可碰水,折疊,不然賣相不好也賣不出價。”
“我這有坐壞了的,你可以裁成小塊給人試用。”時窈窈另給了顧文馨一張口紅紙,顧文馨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時窈窈,“嫂子,嫂子,你真厲害。”
“別貧,再貧我可就要收錢了。”時窈窈將湊過來的顧文馨推開,顧文馨收斂了笑意,隨即拖拉著凳子坐下,“嫂子,我跟你說,你沒嫁進來之前,我大哥就是個悶葫蘆,我行我素,爹娘都管不住他,好些回他進山,我們也是臨出發(fā)才知道。”
“娘每回都忙不過來。”
顧文馨嘰嘰喳喳的,時窈窈嫌吵,捏住了她的嘴,“我知道了,小管家婆。”
“要賣的好,我教你怎么做胭脂膏。”
“嘿嘿嘿,嫂子你最好了。”顧文馨興奮的蹦起來,眼瞅著就要撲向她,時窈窈連連后退,“小心口紅紙,可不能折疊。”
“哦哦哦。”
顧文馨這才退回來,臉上一閃而逝的心虛,隨即捧著口紅紙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著顧文馨離去的背影,時窈窈情不自禁勾唇,說實話,對于最后一個知道顧文烽明天要上山的消息時,她是生氣的,他過于強勢了。
從她成為這個時代的時窈窈開始,在她面前,顧文烽一直是強勢的,強勢的掠奪、占有,同時給予她柔情和寵溺。
看似她占據(jù)主導地位,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到他,實則顧文烽才是。
他的好他隨時可以收回。
因他態(tài)度的變化,因他對她生出的愛屋及烏,也同時會消失。
等到這時候,沉溺于此的她將萬劫不復。
不過,時窈窈雖說混吃等死,不愿吃苦,但也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
陷進去沒多久她就清醒了。
但不得不說顧文烽是她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他對她好,她便受著,要出了變故,左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斂去多余的情緒,時窈窈如常洗漱沐浴,換下的衣裳她打算明天再洗。
舒坦躺在床上,時窈窈滾來滾去,心想顧文烽不在也好,這樣床就都是她的了,她可以放肆的滾。
嘿嘿嘿。
翻滾間,腰上倏地一重。
時窈窈知道是顧文烽,她沒理,腦袋趴著用后腦勺對著他。
濃烈的酒味漫開,時窈窈感覺自己被翻著滾進了男人懷里。
怒目圓睜,時窈窈抬腳就想踹人,“你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
“生氣了?”
顧文烽扣住時窈窈的腳踝,任由她從他懷里滾到床上。
“我哪敢。”時窈窈冷哼一聲,使勁想要將腳縮回來,顧文烽硬是不放,掙扎間,她感覺胸口一涼,她嫌熱,里衫的扣子沒扣,現(xiàn)在這么一折騰全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