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的電子表顯示著兩地時間——這是丈夫改裝的雙時區型號。窗外突然炸開煙花。

周衛國望著照亮工地的光芒，

想起四合院那個用炮仗筒改裝的電視天線——現在它應該正對著中星6號衛星的方向。

四合院的最后一夜（1985年12月24日）搬家公司的卡車碾碎院里的薄冰。

周衛國獨自坐在耳房，手指撫過墻上的刻痕——女兒每年生日的身高記錄，

最高那條標著"1985-1.68m"。他突然撬開地磚，取出銹跡斑斑的鐵盒。

年的高考準考證、1980年的變質肉票、1983年嚴打時的舉報信副本..."找到啦？

"林秀芝抱著保溫桶進來，姜糖水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眼鏡。

周衛國舉起那張泛黃的照片——全家擠在6平米小屋里的合影，角落露出半個自制煤油爐。

"帶上這個。"他把鐵盒塞進行李箱，又回頭看了眼掛在門框上的溫度計。

水銀柱停在零下5度，

? ? ? 蜂窩煤的數學（1980年12月8日）周衛國在冬霧彌漫的院子里擺弄煤鉗，

十二孔蜂窩煤在青磚地上排成矩陣。周小棠蹲在旁邊，用粉筆在磚縫畫著歪扭的數字。"爸，

為什么煤餅要擺成三排四列？""看好了。"周衛國掏出鋼卷尺，"每個煤餅直徑12厘米，

間距留2厘米..."他突然把女兒舉到煤堆上，"現在算算這個圓錐體積！

"林秀芝端著搪瓷缸從屋里沖出："周衛國！你讓閨女算這個有啥用？

"缸里濃茶飄著茉莉香——這是用處理品茶葉票買的二級香片。

周衛國笑著摸出三張電影票《瞧這一家子》，

藏在煤堆后的鐵皮盒里叮當作響——那是用報廢軸承改裝的計算器，

正顯示著"3.14×0.62×0.8"。

電視機的婚禮（1981年5月1日）四合院中央擺著蓋紅布的12寸金星電視，

天線用晾衣桿和易拉罐改裝。周衛國調整著垂直同步旋鈕，

屏幕上的雪花點漸漸顯出《婚禮》畫面。"老周，再往左轉點！"鄰居們端著鋁飯盒圍坐，

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