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江北，是江城最大購物中心"天悅廣場"的保安隊長。今天發生的事，
讓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下午三點，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在商場走失了。監控顯示，
她最后出現在三樓的玩具店附近，然后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女孩的媽媽哭得撕心裂肺，
一遍遍地喊著："小雨！小雨！"我立即啟動了緊急預案，封鎖所有出入口，
調取全部監控錄像。但詭異的是，從女孩消失的那一刻起，
所有相關區域的監控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故障。"江隊長，這太奇怪了。
"年輕的保安小李指著監控屏幕，"你看，
三樓東區的攝像頭剛好在下午兩點五十分出現雪花，持續了整整十分鐘。"我皺緊眉頭。
在天悅廣場工作五年，我從未遇到過如此巧合的技術故障。更讓我不安的是，
女孩的母親柳如煙顯得異常冷靜。她沒有像其他走失孩子的家長那樣到處亂找，
而是一直坐在一樓大廳的休息區，緊緊握著手機。"柳女士，我們已經報警了，
警察馬上就到。您能詳細說說孩子走失前的情況嗎？"柳如煙抬起頭，
眼中閃過一絲我捕捉到的冷光："小雨很乖，她說要去看芭比娃娃，我讓她自己去玩具店，
約定十分鐘后在這里集合。""您就這樣讓五歲的孩子獨自行動？""江隊長，你有孩子嗎？
"柳如煙的聲音很輕，卻莫名讓人心寒，"孩子總要學會獨立的。"警察很快趕到，
領頭的是市刑警隊的韓峰警官。他詢問了基本情況后，立即調取了商場的完整監控記錄。
"這個女人有問題。"我悄悄對韓峰說道，"沒有哪個母親會在孩子走失后這么平靜。
"韓峰點點頭："我們會調查的。江隊長，
麻煩你配合我們梳理一下今天所有進出商場的可疑人員。"就在這時，我的對講機響了。
"江隊長，我在地下停車場發現了異常情況。"我心一沉，立即趕往地下停車場。
在B2層的角落，保安小王指著一輛黑色面包車："這車的車牌號是假的，
而且車窗貼了深色膜，根本看不到里面。"我繞車檢查，發現后座有兒童安全座椅的痕跡，
地上還有幾滴看起來像是汽水的液體。"立即聯系韓警官。"我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
當韓峰帶隊趕到停車場時，那輛黑色面包車已經不見了。調取停車場監控，
發現它在下午三點十五分離開，時間上與女孩失蹤高度吻合。"有意思。
"韓峰若有所思地看著監控畫面，"車主很聰明，選擇了監控死角的路線。
"我突然想起什么："韓警官，那個柳如煙還在大廳嗎？"我們匆忙趕回一樓，
發現柳如煙已經離開了。詢問其他保安，都說沒有注意到她什么時候走的。"江隊長，
這個案子不簡單。"韓峰的表情變得嚴肅，"一個五歲女孩在監控齊全的大型商場失蹤，
所有相關監控恰好故障，可疑車輛及時撤離，
母親行為異常......"我點點頭："會不會是內外勾結的人販子案件？""很有可能。
"韓峰拿出手機，"我馬上聯系技術科，對今天的所有監控數據進行深度分析。同時，
我們需要調查這個柳如煙的背景。"夜幕降臨，天悅廣場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我知道，
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在值班室里，我反復觀看著今天的監控錄像。
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我，這起失蹤案背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當我準備下班時，
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江隊長，想知道小雨在哪里嗎？明天晚上九點，
還是天悅廣場三樓，一個人來。"我的手開始顫抖。這不是簡單的綁架案，
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而我，已經被卷入其中。2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
韓峰帶來了柳如煙的背景調查結果："江隊長，這個女人確實有問題。
她的真實姓名叫柳如煙，28歲，三年前從外地遷入江城。更重要的是，
她沒有任何生育記錄。""什么意思？""醫院沒有她的分娩檔案，
戶籍系統里也查不到叫江小雨的女孩。"韓峰的聲音很沉重，"換句話說，
那個所謂失蹤的女孩，根本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我感到后背發涼："那她為什么要演這場戲？""這就是我們要查明的。
"韓峰拿出一份檔案，"我查了柳如煙的社會關系，發現她三年前失去了一個妹妹。
""失去？""柳如雨，當時只有19歲，在一起人口拐賣案中被害。案子至今未破，
主要嫌疑人是一個叫趙天明的人販子，但一直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
"我恍然大悟："所以柳如煙是來報仇的？""很可能。"韓峰指著檔案上的照片，
"你看看這個趙天明的照片。"我接過照片，瞳孔猛然放大。照片上的男人四十多歲，
留著胡須，正是我們商場新來的清潔工老趙！"他什么時候入職的？""據人事部門記錄，
一個月前。推薦人是物業公司的經理，但奇怪的是，那個經理上周突然辭職了。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柳如煙精心策劃，先安排趙天明進入商場工作，
然后利用假走失案將他引出來。"韓警官，今晚九點的約會......""你必須去。
"韓峰斷然說道，"這可能是我們抓住趙天明的唯一機會。我們會在周圍布控，
保證你的安全。"晚上八點五十分，我獨自走進天悅廣場。商場已經停止營業，
只有安全照明燈還亮著。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格外響亮。來到三樓，
我看見玩具店門口站著一個身影。正是柳如煙。"江隊長，準時。
"她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有些飄渺。"柳如煙，不，應該叫你柳如煙。
那個江小雨根本不存在，對嗎？"她轉過身，月光從天窗灑下，
照在她蒼白的臉上："看來你們查到了。""為什么要設這個局？""因為我要找一個人。
"柳如煙的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一個毀了我全家的禽獸。"就在這時，
從玩具店后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清潔工老趙。"小煙，你這又是何必呢？
"老趙的聲音很平靜，"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過去？"柳如煙冷笑，
"你把如雨賣到那種地方，她受盡折磨而死，你讓我忘記？
"老趙——趙天明搖搖頭："我也是沒辦法，
當時我欠了太多錢......""所以你就可以毀掉一個無辜女孩的生命？
"柳如煙的聲音開始顫抖，"趙天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正要開口阻止，
突然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按照計劃，韓峰他們應該在這個時候沖進來，
但現在商場里只有我們三個人。"江隊長，別等了。"柳如煙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你的警察朋友們現在正忙著處理一起火災報警，暫時趕不過來。"我心里一沉。
她連這個都算到了。"柳如煙，殺人不能解決問題。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也走上不歸路。
""不歸路？"她笑了，笑聲中帶著絕望，"江隊長，你知道如雨死的時候只有19歲嗎？
她還沒有戀愛，沒有看過這個世界的美好，就因為這個畜生的貪婪而死在了異鄉。
"趙天明慢慢后退："小煙，咱們有話好說。那筆錢我可以賠給你......""錢？
"柳如煙從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人死了，你用錢就能買回來嗎？"我知道必須阻止她，
否則兩條人命都要丟在這里。"柳如煙，你妹妹不會希望看到你變成殺人犯的。
"她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后更加堅定地握住刀柄："江隊長，你不懂。有些仇，不報不行。
"就在她向趙天明撲過去的瞬間，我從側面沖了過去，試圖奪下她手中的刀。混亂中，
刀子在我們三人間傳遞，最終......一聲慘叫響徹商場。血，灑了一地。
3當韓峰帶隊趕到時，我正蹲在地上，雙手沾滿了血。柳如煙倒在玩具店門口，
胸前插著那把水果刀。她的眼睛還睜著，但已經沒有了光彩。趙天明蜷縮在一邊，
左臂被劃傷，正在不停地呻吟。"江北！發生了什么？"韓峰沖過來扶起我。
我的聲音很哽咽："我想阻止她，但是太晚了。在爭奪過程中，刀子意外刺中了她的心臟。
"現場很快被封鎖，法醫開始勘查。"初步判斷，死者是意外死亡。"法醫對韓峰說道，
"刀傷角度顯示，確實像是在爭奪中造成的。"趙天明被送往醫院治療，
同時以涉嫌人口拐賣罪被刑事拘留。三天后，韓峰找到我："江北，
柳如煙的案子基本清楚了。她確實是為了給妹妹報仇而策劃的這一切。""她妹妹的案子呢？
""有了重大突破。趙天明在醫院里招供了，承認了三年前拐賣柳如雨的事實。
我們根據他提供的線索，還抓獲了另外兩名同伙。"我點點頭，心情卻很沉重。"江北，
你沒有錯。"韓峰拍拍我的肩膀，"你盡力了。"一周后，我回到天悅廣場繼續工作。
同事們都對我表示同情和理解，認為我在關鍵時刻保護了人質，雖然結果不夠完美，
但已經盡力了。但只有我知道真相。那天晚上，當我沖過去"阻止"柳如煙時，
我其實是幫助她完成了復仇。在混亂中，我故意讓刀子刺向她的心臟，
然后制造了意外死亡的假象。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我也有一個秘密。五年前，
我的妹妹江小雨，也是被趙天明拐賣而死的。她那年只有六歲。
當韓峰告訴我趙天明的身份時，我的內心被仇恨點燃。但我是警察的朋友，
是商場的保安隊長，我不能像柳如煙一樣直接報仇。所以，我選擇了借刀殺人。
讓柳如煙完成她的復仇，然后讓她"意外"死去，
這樣趙天明就會因為過失殺人罪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復仇。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遠沒有結束。一個月后的晚上，我在家中收到了一個包裹。
包裹里只有一張紙條和一個小女孩的照片。紙條上寫著："江北哥哥，
我知道你為我做了什么。但復仇的路還沒有走完。——小雨"照片上的女孩，
正是我死去的妹妹江小雨。但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經死了五年了。我的手開始顫抖，
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中。到底誰在背后操控著一切？這場復仇游戲，真的結束了嗎？
4收到神秘包裹的第二天，我請了病假。我需要時間來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首先，
我去了墓地，確認妹妹江小雨的墓碑還在那里。
墓碑上刻著她短暫的生命：2013-2019。但當我要求管理員打開墓穴查看時，
卻被告知這需要法律手續。我找到韓峰，以私人名義請求他幫助。"江北，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韓峰看著我憔悴的臉色，"也許有人在惡作劇。""我必須確認。
"我的聲音很堅定。三天后，在律師和法醫的見證下，江小雨的墓穴被打開。
棺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破舊的布娃娃。"這怎么可能？"我幾乎站不穩了。
法醫檢查了棺材，發現并沒有尸體腐化的痕跡："江先生，這里從來就沒有埋過尸體。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這五年來，我每年都來這里祭奠妹妹，但她根本就沒有死？回到家，
我翻出五年前的所有資料。警方的結案報告顯示：江小雨被拐賣后下落不明，推定死亡。
但從未找到過尸體。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被騙了整整五年。手機鈴聲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江北哥哥。"電話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約十歲左右。
我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你是誰？""我是小雨啊，你的妹妹。""不可能！
小雨五年前就......""就什么？死了嗎？"女孩的聲音帶著笑意，"江北哥哥，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相信謠言了？"我的大腦一片混亂："那這五年你在哪里？
""在一個很好的地方。有人收養了我，教我很多東西。比如，如何復仇。
"電話里的聲音變得冰冷："江北哥哥，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我每天都在想著要讓那些傷害我們家的人付出代價。""小雨，你在說什么？
""柳如煙姐姐只是第一個。接下來，還有很多人要為自己的罪惡買單。
"我恍然大悟："柳如煙的復仇行動，是你策劃的？""聰明。"女孩笑了，
"柳如煙姐姐失去了妹妹，你也失去了妹妹，你們都有共同的敵人。
我只是把你們聚在一起而已。""你怎么知道我會幫助柳如煙？""因為我了解你，
江北哥哥。你善良，但也有底線。當你知道趙天明就是害死我的人販子時，
你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我癱坐在沙發上："所以你利用了我？""不是利用，是合作。
"女孩的聲音很認真，"江北哥哥，我們的復仇才剛剛開始。趙天明只是小角色，
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沒有露面。""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要讓整個拐賣集團都付出代價。
"女孩的聲音變得堅決，"每一個參與者，每一個包庇者，每一個從中獲利的人，
都要為他們的罪惡買單。"電話掛斷了，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我的妹妹還活著，
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了。五年的磨礪，讓她變成了一個復仇的工具。而我，
已經成為她復仇計劃中的一個棋子。更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期待她接下來的行動。
因為那些人販子，確實該死。但我知道，這條復仇之路，最終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毀掉。
我必須找到她，阻止這一切。但是，我該從哪里開始呢？
5我決定從天悅廣場的監控系統入手。既然小雨能夠精確地控制那天的監控故障，
說明她對商場的安防系統非常了解。"江隊長，你怎么來了？不是請病假了嗎？
"值班的保安小李看到我有些意外。"有點私事需要查一下監控。"我盡量保持平靜。
我調取了最近一個月的所有監控錄像，重點關注清潔工趙天明的活動軌跡。果然，
我發現了異常。趙天明在商場工作期間，
經常會在固定時間去一個地方——商場頂層的廢棄辦公區。
那里原本是商場管理公司的辦公室，但兩年前搬走后就一直閑置。我立即趕到頂層。
廢棄辦公區的門雖然上鎖，但鎖已經被人動過。我輕易就打開了門。里面的景象讓我震驚。
辦公室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據點，墻上貼滿了各種照片和資料。都是關于人口拐賣案的。
我看到了柳如雨的照片，看到了我妹妹江小雨的照片，還看到了其他十幾個失蹤兒童的照片。
資料顯示，這些孩子都是同一個拐賣集團的受害者。而在資料的最中央，
貼著一張組織架構圖。趙天明只是最底層的執行者，
上面還有中間人、買家、保護傘等多個層級。最頂層寫著一個名字：王總。我繼續搜查，
在一個抽屜里發現了一部手機。手機里有大量通話記錄，都是與同一個號碼的通話。
我撥通了那個號碼。"小雨？怎么了？"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你好，我是江北。"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傳來苦笑聲："果然瞞不過你。江北，你比我想象中聰明。""你是誰？""我叫李慧，
是江城兒童福利院的前院長。"女人的聲音很疲憊，"也是小雨這五年來的監護人。
""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讓我以為小雨死了？""因為只有這樣，
你才會徹底恨上那些人販子。"李慧嘆了口氣，"江北，
你知道我們救回了多少被拐賣的孩子嗎？不到十分之一。其他的孩子，要么死了，
要么永遠找不到了。"我的心情變得復雜："所以你們要用這種方式報仇？""不是報仇，
是正義。"李慧的聲音變得堅定，"警察受法律約束，很多事情做不了。但我們可以。
""那柳如煙呢？她也是你們的人？""她是自己找上門的。當她得知妹妹的死訊后，
主動聯系了我們。我們只是為她提供了一個報仇的機會。"我明白了。
李慧他們建立了一個地下復仇組織，專門針對人口拐賣集團。"江北，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李慧繼續說道，"要么加入我們，一起為那些無辜的孩子報仇。要么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繼續你的平靜生活。""如果我拒絕呢？""那小雨會很失望的。她這五年來，
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和哥哥一起并肩作戰。"就在這時，我聽到背后傳來腳步聲。我轉過身，
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站在門口。她有著清澈的眼睛，甜美的笑容，
但眼神中卻透露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江北哥哥。"她甜甜地叫道。
"小雨......"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這確實是我的妹妹，雖然長大了很多，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小雨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江北哥哥，我好想你。"我蹲下身，
緊緊抱住她："小雨，這五年你受苦了。""不苦。"小雨搖搖頭，"李阿姨對我很好，
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比如，如何懲罰壞人。"我看著她天真的笑容，心中卻涌起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