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今日我代表南宮家正式退婚！"南宮瑾將定親玉佩擲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大廳里格外刺耳。滿座賓客的視線齊刷刷射向站在廳中央的少女，
那些目光里帶著憐憫、譏諷，更多的是幸災樂禍。"三年前你是天才，現在不過是個廢物。
"南宮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腰間玉佩上"筑基大圓滿"五個字熠熠生輝，"下月宗門大比，
你連參賽資格都沒有吧？"林清月死死攥著衣袖下的拳頭。
三年前她還是十五歲就達到煉氣九層的天才，卻在沖擊筑基時走火入魔，修為不進反退。
如今十八歲，竟跌落到煉氣三層，連剛入門的弟子都不如。"瑾哥哥..."她聲音發顫。
"別這么叫我！"南宮瑾嫌惡地皺眉，"今日之后，你我婚約作廢。這瓶聚氣丹就當補償。
"他甩出一個玉瓶，丹藥灑落一地，在青石板上叮當作響。
大廳里響起竊竊私語："聽說她為了保住婚約，昨晚還去南宮家跪求...""活該！
仗著天賦多囂張...""現在連外門掃地的雜役都比她強..."林清月彎腰去撿丹藥時，
聽見自己脊椎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忽然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南宮瑾的新歡，
蘇家大小姐蘇婉兒故意踩住她正要撿的丹藥。"哎呀，手滑。"蘇婉兒嬌笑著碾碎丹藥，
繡著金線的裙擺掃過林清月通紅的臉頰，"瑾哥哥，我們走吧，跟這種廢物多待一刻都嫌臟。
"當人群散去，林清月才發現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她踉蹌著跑出大廳，
卻在回廊被一群少年攔住。"這不是我們曾經的'天才'嗎？
"領頭的黃衫少年陰陽怪氣地學著她當年拒絕人時的語氣，"'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沒空陪你們玩過家家'——哈哈哈！"一塊土疙瘩突然砸在她額頭上，
溫熱的液體流下來模糊了視線。更多土塊接踵而至，她抱頭蹲下時，
聽見有人在學狗叫——那是三年前她拒絕過的馬廄小廝，如今已是煉氣六層。夜幕降臨時，
林清月蜷縮在后山斷崖邊。山下燈火通明的林家大宅正在舉辦南宮瑾的慶賀宴，
歡笑聲隱約可聞。她摸出母親臨終給的古玉，這是她唯一沒被搶走的東西。"娘，
女兒沒用..."眼淚砸在古樸的玉面上，突然綻放出奇異的光芒。玉面浮現出細密紋路，
竟開始吸收她的血液！林清月驚恐地想扔掉，古玉卻像烙鐵般粘在掌心。劇痛中，
她墜入了無邊黑暗。再次睜眼時，身處一個灰蒙蒙的空間。
九根刻滿符文的青銅柱矗立在虛空中，中央石臺上坐著個半透明的白衣女子。
"三千年了..."女子睜開眼的瞬間，林清月感到靈魂都在戰栗，
"終于等到個勉強合格的傳承者。""您、您是...""本座道號玄霜，
你手中這塊是太虛秘境的鑰匙。"女子飄到她面前，冰涼的手指點上她眉心，
"根骨被'蝕靈散'所毀？難怪修為倒退。"林清月如遭雷擊："蝕靈散？那不是禁藥嗎？
""三年前你接觸過什么人？"記憶閃回筑基前夜，
二叔遞來的那碗"凝神湯"...林清月渾身發抖。當時二叔說："你爹娘走得早，
二叔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來明白了。"玄霜冷笑，"現在，想報仇嗎？
"石臺突然裂開，升起一座水晶碑。碑文閃著血光：《太虛古經》——以身為爐，
化天地靈氣為混沌真元。"此功法可解蝕靈散之毒，但修煉過程痛如凌遲。
"玄霜的身影開始消散，"每日子時進來修煉，若撐得過三個月...大比之日，
你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林清月咬破嘴唇："我學！"劇痛襲來時，
她想起白天那些嘲笑的面孔。南宮瑾擲碎的玉佩，蘇婉兒碾碎的丹藥，
同門的土塊與狗叫...每想起一幕，體內運轉的真氣就凌厲一分。當第一縷晨光出現，
渾身血污的林清月爬出山崖。她攤開手掌——煉氣四層！一夜突破別人苦修半年的境界！
遠處傳來晨鐘，今天是外門弟子每月領取資源的日子。林清月擦干血跡，
露出三年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林清月回到柴房時，天已大亮。
這間漏風的破屋子是她修為倒退后唯一的容身之處。她舀起一瓢冷水澆在臉上，
水中倒映的臉龐蒼白如鬼，唯有眼睛亮得驚人。"蝕靈散..."她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
三年來第一次，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有了方向——有人害她，而她現在有了報仇的力量。
門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廢物！領資源了！"木門被踹得砰砰響，
"再不出來就喂狗了！"林清月迅速套上最完整的那件灰布衣。推開門的瞬間，
刺眼的陽光里站著個滿臉麻子的壯漢，腰間掛著"雜役管事"的木牌。"王麻子，
你上月克扣我三塊靈石。"她平靜地說。這是事實，但過去三年她從未敢提。
壯漢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般咧開嘴："喲，被退婚了長脾氣啊？"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布袋，
"想要？學聲狗叫——就像你昨天在后山那樣。"林清月瞇起眼睛。
王麻子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這丫頭的眼神...怎么像換了個人似的？"我改主意了。
"她突然伸手，"連本帶利，五塊。"王麻子暴怒之下掄起拳頭。
煉氣五層的靈力裹挾著風聲襲來——然后僵在半空。他的手腕被一只看似纖弱的手牢牢鉗住，
青筋暴起卻動彈不得。"你...！"王麻子瞪大眼睛，這分明是煉氣四層的氣息！
昨天探子還報說她跌到三層了？林清月輕輕一扭。"咔嚓"脆響伴著慘叫，
靈石袋穩穩落在她掌心。遠處偷看的雜役們倒吸涼氣——三年來，
這是第一次有人見王麻子吃虧。"告訴二叔。"她湊近疼得跪地的壯漢耳邊，
"他的'凝神湯'，我記著呢。"資源堂前人頭攢動。當林清月出現時，
喧鬧聲突然小了一半。無數道目光在她青紫的額頭和染血的衣領上掃視，又迅速避開。
她徑直走向最末位的隊伍，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條路。
"聽說她把王麻子...""不可能！那廢物...""我親眼看見..."竊竊私語中，
一道尖利的女聲刺破空氣："插隊的賤人滾出去！"蘇婉兒帶著幾個跟班攔在資源發放臺前，
胸前的徽章顯示她已是煉氣七層。發放資源的執事皺眉："林清月，你的份額上月就取消了。
""門規第二百零三條。"林清月聲音不大卻清晰，"未正式除名弟子，每月可領基礎資源。
"執事愣住了。這條冷門規矩鮮有人知，更別提背出具體條款。他正要反駁，
蘇婉兒突然搶過屬于林清月的布袋："想要？"她指尖竄出火苗，"像這樣——啊！
"布袋突然凌空飛起，穩穩落在林清月手中。眾人甚至沒看清她怎么出的手，
只聽蘇婉兒尖叫著甩手——掌心赫然插著根發簪！"我的火靈根！"蘇婉兒面如死灰。
發簪精準刺穿了勞宮穴，這對火系修士堪稱致命傷。現場一片死寂。
執事的手按在劍柄上發抖："你、你可知傷害同門...""正當防衛。
"林清月翻開宗門律令手冊，指尖點在某條上，"蘇師姐先動用靈火，按律我可反擊。
"她忽然貼近面無人色的蘇婉兒，"放心，養三個月就好。
畢竟..."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大比那天，我要你清醒地看著南宮瑾跪地求饒。
"回柴房的路上，林清月數著袋中靈石——只有可憐的兩塊，但足夠買些藥材了。
轉過假山時，陰影里突然傳來蒼老的聲音："丫頭。"她渾身繃緊。樹后走出個佝僂老仆，
是廚房燒火的張伯。老人警惕地環顧四周，
個油紙包："你娘臨終托我照看你...之前不敢..."紙包里赫然是幾株珍貴的清心草！
林清月鼻頭一酸。這三年來，這是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活人。"小心二老爺。
"張伯匆匆低語，"他今早派人去黑市找毒醫了。"說完便蹣跚離去，仿佛只是路過。
深夜子時，林清月再次進入古玉空間。玄霜的身影比昨日淡了幾分，但看到她一夜突破后，
難得露出滿意之色。"勉強及格。"玄霜指向第二根青銅柱，
"今日學《太虛指》——專破護體靈氣。"修煉比昨日更痛苦。
林清月的手指仿佛被寸寸碾碎又重組，當第一縷指風洞穿虛空時，她癱在地上大口吐血。
"為什么幫我？"她突然問。玄霜沉默良久："你中的蝕靈散，配方出自太虛門叛徒。
"虛幻的眼中閃過刻骨恨意，"本座這一脈...就剩你了。"次日清晨，
林清月正在院中晾曬清心草，一陣香風襲來。南宮瑾帶著四個護衛闖入院落，
劍尖直指她咽喉："昨日你傷婉兒的手？"陽光照在劍鋒上晃得人眼花。
林清月注意到他腰間換了新玉佩——"筑基巔峰"。看來退婚讓他念頭通達，修為精進啊。
"我數到三。"南宮瑾冷笑，"跪下道歉，否則...""一。"林清月突然幫他數起來，
在對方錯愕時閃電般出手。太虛指精準點在劍身七寸，精鋼長劍竟如琉璃般節節碎裂！
南宮瑾暴退數步，見鬼似的盯著手中劍柄。四個護衛剛要動作，
卻聽林清月輕笑："二叔派你們來的吧？告訴他一—"她突然朝南宮瑾心口虛點一指，
"蝕靈散的滋味，很快有人要嘗了。"看似輕飄飄的一指，
卻讓筑基巔峰的南宮瑾瞬間面色慘白，單膝跪地！護衛們駭然失色，這哪是什么廢物？
分明是妖孽！當眾人倉皇逃離后，林清月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強行越階使用太虛指還是太勉強。她擦著嘴角想：距離大比還有二十九天，
夠她給所有人準備足夠的"驚喜"了。林清月數著窗欞間漏下的月光，
距離大比還有二十八天。柴房角落的藥罐咕嘟作響，清心草混合著廉價靈藥散發出苦澀氣息。
她小心地將熬好的藥汁倒入碗中，突然耳朵微動——屋頂瓦片有輕微的碎裂聲。
"三個...不，四個。"她不動聲色地舔掉濺在手背的藥汁，舌尖嘗到一絲異常的甜味。
果然，藥罐內側不知何時多了層透明黏液。房梁上傳來壓抑的呼吸聲。林清月假裝喝藥，
實則將藥汁悄悄倒入袖中暗袋。片刻后，她"踉蹌"著扶住墻壁，把碗摔得粉碎。"倒了！
"屋頂傳來興奮的低呼。四條黑影破窗而入，為首的黑衣人腰間掛著二叔府的令牌。
"二老爺要活的！"黑衣人伸手抓來，卻在碰到林清月衣袖的瞬間發出慘叫。
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轉眼露出白骨！"蝕靈散的滋味如何？
"林清月旋身避開另外三人的刀鋒，太虛指連點。
每指落下就有一人跪地抽搐——她將計就計，把毒藥混在指力中打了回去。最后一人想逃，
卻被門檻絆倒。林清月踩住他后背："二叔找的毒醫姓陳吧？"感覺到腳下身軀一僵，
她笑了，"帶句話：當年他賣給林家的蝕靈散，我會十倍奉還。
"黑衣人屁滾尿流地逃走不久，柴房門再次被推開。張伯扛著個麻袋閃進來，
看清滿地狼藉后倒吸涼氣："丫頭你...""沒事。"林清月踢開昏迷的刺客，"您這是？
"張伯神秘地解開麻袋，露出個被五花大綁的干瘦老頭："陳毒醫！
老奴跟蹤二老爺的人..."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血。林清月連忙扶住他，
把脈后面色驟變："七日斷魂散？您中毒了！""不妨事..."張伯擺擺手，
"這老毒物嘴硬，但老奴查到..."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陳毒醫突然陰笑："小丫頭，
想知道誰真正要你死嗎？"他蠕動著從鞋底抖出粒藥丸，"解藥換..."話音戛然而止。
林清月一劍洞穿他咽喉，在尸體懷中摸出個瓷瓶。嗅了嗅后，
她瞳孔驟縮——瓶底刻著南宮家徽！子時，古玉空間內。玄霜聽完講述后冷笑："南宮家？
不過是個馬前卒。"她指向第三根青銅柱，"你中的是改良版蝕靈散，
需《太虛煉體術》配合藥浴。"新的修煉堪稱酷刑。林清月浸泡在玄霜調配的藥液中，
每寸皮膚都像被烙鐵灼燒。當晨曦微露時，她顫抖著爬出浴桶，發現體表結著層黑色硬殼。
"脫胎換骨。"玄霜難得露出贊許，"現在你已百毒不侵。"回到現實，
林清月用新獲得的力量為張伯逼毒。老人醒來第一句話卻是："小心南宮家主！
他書房有...有你的畫像..."這個謎團還未解開，院外突然傳來嘈雜聲。
林清月躍上房梁，透過破洞看見二叔帶著大隊人馬包圍了小院。為首的灰袍人氣息渾厚，
竟是筑基后期的執法長老！"逆女林清月！"二叔聲如洪鐘，"殘害同門，毒殺仆役，
今日執法堂將你就地正法！"二十張強弓同時拉滿，箭尖泛著幽藍毒光。
林清月瞇起眼——這是要當場格殺啊。她輕輕放下張伯，太虛真氣在經脈中奔涌如江。
"二叔。"她踹開門板的瞬間，三支毒箭已到面門，"您可知什么叫作繭自縛？"玉指輕彈，
毒箭竟倒飛回去！慘叫聲中，林清月鬼魅般切入敵陣。太虛指所過之處，
兵器斷裂、護甲洞穿。執法長老的飛劍襲來時，她不躲不閃，
任由劍鋒刺入肩膀——然后一把抓住劍身！"怎么可能？！"長老面如土色。
筑基修士的飛劍竟被徒手接住！林清月肩頭傷口蠕動著愈合。她捏碎飛劍，
碎片激射間已閃到二叔面前："三年前那碗凝神湯...""攔住她！"二叔尖叫后退。
兩個死士撲來，卻被林清月雙指洞穿咽喉。鮮血噴涌中，她掐住二叔脖子拎起："誰指使的？
"二叔突然獰笑："你永遠..."話音戛止——他七竅流血而亡！林清月猛然后撤，
只見二叔尸身迅速腐化成白骨，與當年父母死狀一模一樣！執法長老突然大喊："魔功！
她練了魔功！"殘存的弟子們倉皇逃竄。林清月沒有追，
只是盯著二叔骷髏空洞的眼窩——那里爬出一只藍色蜈蚣，眨眼化成灰燼。
"蠱毒..."她想起母親臨終時也吐出過這樣的蟲子。當夜，林清月潛入二叔書房。
暗格里找到本賬冊，記載著近三年向南宮家輸送的大量資源。
最駭人的是最后一頁畫像：她十六歲時的模樣，被朱砂畫滿詭異符文，
旁邊批注著"鼎爐"二字。古玉空間里，玄霜看到畫像后勃然大怒："九陰奪舍術！
有人要借你肉身重生！"她虛幻的身影劇烈波動，"南宮家不過傀儡，
真正的主使是..."話未說完，整個空間突然震蕩。林清月被強行彈出，
發現手中古玉燙得嚇人。窗外，一輪血月正緩緩升起——這是太虛古籍記載的"天狗食月"，
古玉力量最弱之時。幾乎同時，
南宮家禁地傳出蒼老的笑聲："找到了...太虛余孽..."血月當空，
林清月后背緊貼著祠堂斑駁的磚墻。手中古玉溫度越來越高，表面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
遠處南宮家方向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壓，像有什么遠古兇獸正在蘇醒。"玄霜前輩？
"她第三次嘗試進入古玉空間，回應她的只有刺骨的灼痛。
右肩突然一沉——張伯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枯瘦的手遞來件灰撲撲的斗篷。"丫頭，穿這個。
"老人咳嗽著系緊斗篷領口的符扣，"隱息斗篷，你娘留下的。"林清月鼻尖發酸。
這件磨損嚴重的斗篷上，還殘留著記憶里母親的味道。她剛要道謝，
遠處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南宮家禁地方向升起一道血色光柱，
夜空中的云層被染成不祥的暗紅。"來不及了..."張伯突然抓住她手腕，"記住，
去祖墳找你爹的..."話音戛然而止。老人胸口突兀地冒出一截刀尖，
鮮血噴了林清月滿臉。"找到啦。"甜膩的女聲從陰影中傳來。蘇婉兒抽出染血的長刀，
舌尖舔過刀鋒，"瑾哥哥說你會來祠堂呢。"林清月接住張伯癱軟的身體，
觸手一片溫熱黏膩。
老人嘴唇蠕動著吐出最后幾個字："...劍...匣...""老東西話真多。
"蘇婉兒刀光再閃，這次直取林清月咽喉！
卻在距離三寸處突然僵住——她的手腕被一只蒼白如鬼的手抓住。"你殺了張伯。
"林清月的聲音輕得像是夢囈。太虛真氣在經脈里沸騰，古玉的裂紋中滲出絲絲縷縷的金光。
蘇婉兒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她的手臂像蠟燭般融化，血肉順著林清月的指縫滴落。
當啷一聲，長刀墜地，這個曾經驕橫的少女癱在地上，
驚恐地看著自己消失的右手："魔...魔鬼！"林清月俯身拾起長刀。
刀身映出她此刻的模樣：雙眼完全變成金色，瞳孔中浮動著古老符文。"這一刀，為張伯。
"刀光閃過，蘇婉兒左腿齊根而斷！慘叫聲中，林清月突然側身翻滾。
一道血芒擦著她耳際掠過，將祠堂石階腐蝕出丈許深坑。南宮瑾從半空緩緩降落，
周身環繞著詭異的血霧。"賤人，你..."他的咒罵突然卡在喉嚨里。月光下，
他看清了林清月那雙非人的金瞳，以及她手中正在發光碎裂的古玉。地面開始震顫。
林清月感到掌心古玉突然變得滾燙，某種沉睡的力量正在蘇醒。
南宮瑾面露驚恐地后退："老祖救我！"晚了。古玉爆發出耀眼光芒，
林清月腦海中響起玄霜急促的聲音："借玉遁形！"她的身體瞬間化作流光，
朝著南宮家禁地疾射而去！血池中央，盤坐著個皮包骨頭的紅衣老者。
池邊跪著十幾個南宮家核心弟子，每人手腕都割開道口子，鮮血源源不斷匯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