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下了三天三夜。長江支流水位暴漲，整個江城告急。我是程志遠，
江城消防救援支隊隊長。此刻正帶著隊員們在前線搶險救災。"隊長！前方發現被困群眾！
"隊員張偉指著遠處一棟即將被洪水吞沒的民房。我二話不說，背起救生設備就往前沖。
洪水湍急，漂浮物很多，稍不注意就會被沖走。我小心翼翼地涉水前進，終于到達民房。
二樓窗口，一對老夫婦正在揮手求救。"大爺大娘別怕，我來救你們！"我拋出繩索，
準備搭建救援通道。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志遠！小心！"我回頭一看，
愣住了。柳如煙正站在岸邊，穿著名牌雨衣，臉上滿是擔憂。三年了，
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當年她為了富商趙建國，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我這個窮小子。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皺眉問道。"我跟建國來視察災情的。"她咬著唇，"你要小心啊。
"趙建國也出現了，西裝革履，與周圍的救災環境格格不入。"如煙，別管他了，
我們該走了。"趙建國不耐煩地說。我心中一陣嘲諷。這種時候還想著作秀。
但我沒時間理會他們，老人還在等著救援。我專心致志地搭建繩索，
終于成功將兩位老人轉移到安全地帶。正要返回時，腳下的石頭突然松動。我失去重心，
被激流沖走。"志遠！"耳邊傳來柳如煙撕心裂肺的呼喊。意識模糊前，
我看到她竟然不顧一切地跳進了洪水里。2醒來時，我躺在臨時醫療站里。頭痛欲裂，
有些記憶變得模糊。"你醒了？"一個清甜的聲音響起。我轉頭看去，是個年輕的護士，
五官清秀，眼神溫柔。"我是方雨晴，這里的護士。"她微笑著說，"你受了輕微腦震蕩，
需要好好休息。""我的隊員呢？"我急切地問。"都很好，你的副隊長正在外面指揮救援。
"我想坐起來，但頭暈得厲害。"別急，你需要靜養。"方雨晴輕輕按住我的肩膀。
就在這時，柳如煙沖了進來。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志遠，
你終于醒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好擔心你。"我下意識想抽回手，
但頭痛讓我暫時失去了力氣。"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疑惑地看著她。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掩飾過去。"我一直在照顧你啊。
是我把你從水里救上來的。"方雨晴在一旁輕咳一聲："實際上，是幾個漁民合力救的人。
這位小姐只是...""我當時也在水里！"柳如煙打斷她，"我可以為了志遠付出生命！
"我的記憶有些混亂，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如煙見我沒有反駁，更加大膽了。"志遠，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發現我離不開你。"她的眼眶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以前我最受不了她哭。但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沒有波瀾。"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我淡淡地問。"我和建國已經分手了。"她毫不猶豫地說，"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放棄。
"我看向窗外，救援還在繼續。人群中，我看到了趙建國的身影。他正在對著記者侃侃而談，
身邊站著幾個官員。看起來不像是失戀的樣子。我收回目光，
對柳如煙說："我現在只想專心救災。"她咬著唇，點了點頭："我理解，我會等你的。
"3第二天，我堅持要求出院繼續救援。方雨晴擔心地說："你的傷還沒完全好，
最好再觀察一天。""沒事，我身體我自己清楚。"其實是不想再聽柳如煙那些話了。
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我耳邊說個不停，什么當年是被逼無奈，什么現在才知道誰是真愛。
聽得我頭更疼了。重新投入救援工作，我感覺好多了。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隊長，
這邊有個村子被困了！"張偉跑過來報告。我立刻帶隊前往。途中，柳如煙竟然也跟了上來。
"你跟來干什么？"我皺眉。"我想和你一起。"她說，"我也可以幫忙的。
"我沒時間和她爭論，只能讓她跟著。到了村子，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整個村子被洪水圍困，需要用沖鋒舟逐一轉移村民。我正在制定救援方案時，
柳如煙突然拉住我的袖子。"志遠，我有話對你說。""現在沒時間。"我甩開她的手。
"很重要的事！"她急切地說，"關于我們的過去。"我停下腳步，看著她。
"當年我離開你，真的是有苦衷的。"她眼眶發紅，"我爸爸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
建國說只要我跟他在一起，就幫我爸爸還債。我沒有選擇啊。"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那現在呢？"我問。"現在我爸爸的債務已經還清了，
我也有能力獨立生活了。"她抓住我的手，"志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好嗎？
"我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呼救聲。"救命啊！有人被困在屋頂上！"我立刻放開柳如煙，
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只見一個小男孩被困在一棟房屋的屋頂上，洪水已經漫到了二樓。
情況緊急，我顧不得多想，跳上沖鋒舟就沖了過去。柳如煙在岸邊大喊："志遠小心！
"但我已經聽不見了，注意力全在救援上。4救援過程很順利，小男孩安全獲救。
當我把他抱到安全地帶時，周圍響起了掌聲。人群中，
我看到方雨晴正在照料其他受傷的村民。她專業又溫柔，讓人感到安心。"志遠！
"柳如煙跑過來，"你真厲害！"她想抱住我，被我躲開了。"我去看看其他情況。
"我走向方雨晴那邊。"需要幫忙嗎？"我問。"這個老爺爺好像骨折了，需要固定一下。
"方雨晴說。我幫著她一起處理傷患。配合得很默契，一點也不需要多余的話。
"你們醫療隊什么時候來的？"我問。"三天前就到了。"她邊處理傷口邊說，
"聽說你們消防隊員很辛苦，幾乎沒怎么休息過。""應該的。"我說，"這是我們的職責。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種我說不清的情緒。"你的傷口好了嗎？剛才那么激烈的動作，
不會有問題吧？""沒事，皮外傷而已。"其實頭還是有點疼的，但我不想讓她擔心。
柳如煙見我們聊得投機，走了過來。"志遠，我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吧。"我正要拒絕，
方雨晴卻主動說："你們去吧，這里我一個人可以處理。"我只好跟著柳如煙走了。
她帶我到了一個相對干燥的地方，拿出一個保溫盒。"我專門給你做的。
"她獻寶似的打開盒子。里面是精致的便當，看起來就不便宜。"這是你做的？
"我懷疑地問。"當然了！"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現在學會做菜了，
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再為你做飯。"我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但總覺得像是哪個高級餐廳的出品。"志遠，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吃的是什么嗎？
"她突然問。我皺眉想了想："路邊攤的麻辣燙？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是...是西餐廳的牛排。"我更加疑惑了。
我明明記得是麻辣燙啊，因為那時候我窮，只能請她吃便宜的。怎么她記成了西餐廳？
"可能我記錯了。"我敷衍道。但心里的疑慮越來越深。5晚上，救援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我回到臨時休息點，正準備睡覺，張偉跑了過來。"隊長，有人找你。"我以為是柳如煙，
結果來的是方雨晴。"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什么事？"她猶豫了一下，說："關于那個柳如煙，我覺得你應該小心一點。
"我心中一動："為什么這么說？""今天下午，我聽到她和一個男人通電話。
"方雨晴小聲說，"她說什么'計劃很順利'、'他已經開始相信我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確定嗎？""我確定。而且..."她咬咬唇，
"那個保溫盒上還有高級餐廳的標簽，她撕掉了，但還能看到痕跡。"我嘆了口氣。
果然如此。"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真誠地說。"我不是要挑撥什么。"方雨晴急忙解釋，
"只是覺得你人很好，不希望你被騙。"她的臉微微紅了。我看著她，
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雨晴..."我剛想說什么，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快！快！有人落水了！
"我立刻跳起來，沖了出去。只見河邊一片混亂，有人指著河中央："那里有個人！
"我二話不說，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河水很急，我費了很大力氣才游到落水者身邊。
定睛一看，竟然是柳如煙！她閉著眼睛，沒有反應。我趕緊抱住她往岸邊游。上岸后，
方雨晴立刻過來檢查。"她沒事，就是嗆了些水。"我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人命關天。